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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141)

作者:priest 时间:2021-12-20 10:30 标签:无CP 奇幻魔幻 科幻 幻想空间 古代幻想

  徐汝成说道:“他们带来了一个三岳的升灵大能,要我交出整个野狐乡的铭文法阵图。野狐乡只不过是民间邪修们交易的黑市,来个筑基顶头了,为何会有升灵修士亲至?莫非传言是真的,秋……”
  “嘘。”太岁突然出声打断他,“知道她有可能已经奔这边来了,你还敢提升灵的名字。”
  升灵的名字平时是可以提的,但假如秋杀真想来野狐乡,她的神识这会儿很可能已经扫过来了——所以即使是来见蛇王这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麒麟卫也是在他们内门高手陪同下过来的,防的就是秋杀“听”见。
  徐汝成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此地是边境,三岳内门肯定不会让她活着离开楚地,到时候怕是要出大乱子……前辈,你见过秋杀吗?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这时,太岁却突然奇怪的沉默了,徐汝成等了半晌,忍不住道:“前辈……”
  太岁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身上是不是有能联系你家主上的东西?”
  徐汝成一愣,按住怀中芥子所在的地方。
  太岁叹了口气:“傻宝儿,你为什么不拿出来看一眼?”
  徐汝成莫名其妙地将通讯仙器拿出来,登时一惊:“这……”
  只见原本好好躺在他芥子里的仙器正无人自动,似乎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当着他的面,用他的仙器给陆吾总部传信。
  而他要不是被邪神提醒了一句,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到。
  那人根本没有费心模仿他的字迹,一手大宛字写得支楞八叉,一勾一顿生硬得如同刀斧凿上去的,被徐汝成发现,笔迹只是略微一顿,随后嚣张的字继续往外冒,一气呵成地写道:
  七月初七,野狐乡助我一臂之力,事成后借你“望川”一次——秋。
  徐汝成手一哆嗦,差点没拿住手里仙器。
  他们此番潜入楚国,是在玄隐山过过明路的,考虑到楚国太乱,他们带出来的仙器都是“超品阶”的。
  徐汝成身上披的这身皮看着不起眼,其实是正经八百的镀月峰出品——卖了他也买不起的东西。那皮下镶嵌着六十四个二等铭文,只要他夹好尾巴不用灵气,而对面高手没有恶意,不主动对他搜身搜魂,即使是升灵也看不出什么来。
  三岳那位内门的升灵面对面都被他糊弄过去了,这边却有人把他们老底都摸透了!
  “秋杀准备在野狐乡大集上露面,现在野狐乡肯定不止南宛玄隐的人,她是要在凡间挑起升灵之战么?”太岁想起那鬼脸,漫不经心地琢磨道,“这回野狐乡谁是狐狸?还有……‘望川’是什么玩意?”
  金平城郊,朝圣路,落马亭中。
  周楹斜靠在一辆灰扑扑的马车里,目光在“望川”两个字上停留了片刻,把仙器一扔,冷笑道:“好舍得下本钱。”
  白令皱眉问道:“陆吾的伪装甚至能瞒过三岳内门,为何会被她轻易看穿?她到底是什么人?”
  “陆吾带的仙器大多出自镀月峰,林炽那帮弟子们做的东西脱不开他的路子。”周楹缓缓说道,“这秋杀相传与当年澜沧惠湘君关系匪浅,镀月峰出的小玩意,被她看穿了正常。”
  白令吃了一惊:“八百年前因镀月金被剔去了仙骨的惠湘君?”
  周楹没吭声,他忽然微微坐直了,将车帘掀开了一条缝。
  只见一支车队正好朝这边过来,要在落马亭换轿。
  骑马引路的正是永宁侯爷,侯爷亲自下马,从车上搀下一个老太太。
  老人家头上已经找不到几根青丝了,好像比记忆中又矮了一截,颤颤巍巍地下了地,她几乎连侯爷的胸口都不到了,马上就要缩没了的样子。
  下车换轿这几步路也走得气喘吁吁,她拐杖点地的声音很急……腿脚这样不灵便了,不知还大老远地亲自跑到南圣庙求什么。
  白令很有眼色地闭了嘴。
  等周楹一直目送老夫人坐上轿,背影消失在了一尘不染的朝圣路上,白令才低声道:“老夫人精神不错,看着还硬朗。”
  “回了。”周楹面无表情地放下车帘,自然地衔接上方才的话题,好像中间没有沉默过,“她既然找上门来了,我们不妨去搀一脚。人家这么有诚意了,我也帮她个小忙——发问天给玄隐内门,告知各位仙尊,秋杀准备在七月初七野狐乡大集上出售项肇遗骨,并且联系上了陆吾。”
  “是,”白令应了一声,又问道,“她这信是什么意思?恕属下无知,‘望川’是什么?”
  周楹轻轻地笑了:“是惠湘君当年最神秘的遗作之一,相传能渡人下忘川,潜入世上任何一个禁忌之地。”
  比如无渡海。
  陆吾的问天很快到了玄隐内门主峰,收信的弟子看完,正要往上报,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拿走了“问天”纸卷。
  弟子回头一看,吃了一惊:“林、林炽师叔?”
  玄隐内门最深居简出的峰主摆摆手:“替我禀司礼长老,我要请下山令。”


第75章 不平蝉(九)
  魏老板——魏诚响从“小孩”那抽回了自己的手。
  “小孩”也不以为意,领先她两步,一边走一边抽条。那身骨肉迅速膨胀起来,个头很快超过了已经算很高挑的魏诚响,还继续伸长。
  又十步之后,她变成了一个将近九尺高的女人。
  这位要是站在人群里,怕是得单独浮起颗头!
  光那一头长发就足足六尺有余,黑得仿佛已经不会反光。孩童的小衣服给这大骨架撑成了碎布头,她毫不在意,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直接将那些布头扯了下来。
  路人们好像都瞎了眼,擦肩而过时头也不抬,谁也看不见这里有个大姑娘当街裸奔,如此“风景”只有魏诚响独自欣赏。
  可惜这等“眼福”魏诚响有点消受不起,眼皮狂跳几下,她别开视线,低头看土。
  大姑娘不慌不忙地从芥子里摸出件浅灰长袍裹上,手指一搓,那头看起来沉甸甸的长发就自己卷成了个发髻,挂在了一支光秃秃的桃木簪上,这身打扮素净极了,背影一看,就像个出家了好几百年的道姑。
  然而她一回头,却露出张艳丽得近乎妖异的面孔:双眉极细,眼角斜飞,嘴唇不知是天生长的还是抹了胭脂,猩红猩红的,脸与头发过于黑白分明。这脸乍一撞在人眼里,非得要把人撞得眨上几下眼才行。
  “你低什么头,”那艳丽道姑笑道,“我有的,难道你没有?”
  魏诚响贫苦人家出身,年少时也就杂合面就凉水能管饱,个头能长起来就算祖坟冒烟了,哪还有余力长别的?
  “秋杀前辈,”她只好无奈地一拱手,“抬举了——我真没有。”
  这艳丽道姑,居然就是以一己之力将正邪两道搅得天翻地覆的秋杀。
  此时,三岳不知多少升灵和蝉蜕的神识在野狐乡一带紧张地逡巡,甚至派了升灵高手亲自下山,东衡大阵都恨不能长腿跑来一屁股坐在陶县,这位众矢之的竟大喇喇地在陶县大街上裸奔,一众楚国高手逮她不着!
  第一个升灵邪祟果然不同凡响。
  魏诚响能认识她,此事说来话长了。
  五年前,她趁东海大乱,手刃了昭雪人头头千日白,被那群疯狗追杀了整整两年多。
  那两年太难了,开窍期修士在磨出自己的灵骨之前,主要还是靠外物,没有仙器傍身约等于手无寸铁,而“符法铭”三大体系博大精深,多少灵山中被师长按头灌的都记不住几个,何况她没人教,甚至指导她如何招摇撞骗的那个人也不再了。她也不想加入开明修士——都说“开明修士”是要替父老相亲们说话的,爷爷若在,大概很乐意她有这么个前途。然而爷爷全身没一块好皮地走了,她没有父老乡亲,也就无话好说。她只好在魍魉乡的百乱之地躲躲藏藏,对她来说,活着就是修行。 Fx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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