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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简潜水史(62)

作者:七声号角 时间:2018-08-04 23:36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欢喜冤家

  唐浓走进去,愣是半天没将领带扯掉。他转身问陈燕西:“谁傲了。阿燕你展开讲一讲,你俩到底谁傲了。”
  陈燕西赶紧自证清白,“我傲,我傲娇行不行。”
  “老唐你喝多了,你胡说什么你。”
  “我已经给范宇打电话了,他在来的路上。”金何坤看一眼唐浓,招手叫陈燕西去洗澡。“看你这通体什么味儿,去收拾。”
  唐浓态度寡淡,没说金何坤多管闲事,也没立刻走人。或许就等这么一个递台阶的调和人,坤爷很会来事。
  他跟范宇有一星期没见面,总僵持着不是事儿。相识几十年,相爱十几年,其实没什么坎坷过不去。
  心里不畅快罢了。
  陈燕西滚去浴室,唐浓在客厅与金何坤坐了会儿。两人以前聊过几次,多是唐浓作为过来人去开解金何坤,算个知心朋友。
  “阿燕想得通,我们也很高兴。如果你当时没以退为进,他指不定还漂在哪片海域上。”
  “好好珍惜,日子都不容易。”
  金何坤想起在斯里兰卡那些对话,想起唐博士一本正经问他:阿燕可曾有一次阻止过你。他一时没憋住,乐了。
  唐浓:“笑什么。”
  “没什么,”金何坤眯了眯眼,“陈燕西挺好的。”
  等人这段时间里,唐浓粗略讲一些有关阿燕的少年趣事。大多都特皮,不皮的时候基本是真阴损。
  高中时招了些狂蜂浪蝶,不少男生眼红他。后来陈燕西高调出柜,老师气得请家长。
  岂料陈明往办公室一坐:就这事儿?丁点小事您也请家长?孩子喜欢谁我们管不着,是男是女就更管不着了。
  言下之意,您别多管闲事,有多远走多远。老师震惊,告假好几天。
  唐浓说得断断续续,金何坤听得认真投入。说阿燕的怼人功力从小培养,最爱抬杠。老师吵不赢他,又喜他成绩好。
  陈燕西小学时搞演讲,说他有一个梦想,就是读大学时退学,什么傻逼学业。校长大惊,老师怕他弄折祖国未来的花朵,赶紧叫下台。
  “你看,就这么个宝贝。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灵魂极自由,始终热烈的宝贝。他终于开始怕了,开始牵挂。所以——”
  范宇站在门口,唐浓走时难免又多说几句。他定定看着金何坤,眼里毫无醉意。只理了理衬衣,从兜里拿出眼镜戴上,一时间恢复清冷模样,似准备去开学术会。
  “你多多理解阿燕,他第一次用力爱人。很可能爱得不好,你耐心一点。”
  金何坤没读懂唐浓这话背后的意思,毕竟不知竞技赛一事。他心想,我都陪着陈燕西玩暧昧了,还要怎么耐心。
  陈燕西热气氤氲地走出浴室,唐浓已经离开。“走了?这两人怎么岁数越大越折腾,吵架分居都干得出来。”
  他坐在坤爷身边,丝绸睡衣总共几颗扣子,一水儿解到胸部往下。稍微动作,能直接瞧见隐没其间的腹肌。
  金何坤漫不经心地“嗯”一声,算是回答。
  两人几天不见,陈燕西打算作恶。他伸腿搭上坤爷肩膀,亮一手惊人的柔韧度。他这是摆明了什么姿势都可以,什么力度都能受。
  “听程阿姨说,你后天飞京城。行李什么时候收拾。”
  金何坤没搭理他撩拨,声音却明显抖了抖。
  陈燕西一挑眉,浪得没边儿,“做我,我就告诉你。”
  金何坤喉结滚动,顿了几秒,猛地将陈燕西按在沙发上。他耐性遗失,嘴唇贴在陈燕西耳边,故意不去接吻。困兽暴躁,粗脖赤面地吞咽着津液,陈燕西绷紧后背,如一张弓。
  他蜂腰长腿,有力地绞着对方。挣扎中睡衣大敞,异常性感。
  陈燕西捏着他下巴,喉咙火烧火燎,呜咽道给我。金何坤却故意没有进行下去,坏笑着起身要离开。
  “你干什么你。”
  陈燕西气急,眼尾上挑,沾着红潮。
  金何坤不知哪儿学来的新花招,偏偏不肯,“陈燕西,你再浪一点。”
  “给我看。”
  往往战争始于一个借口,或某个不恰当的言论。二者都有互相角逐的心,只需最后通牒。
  陈燕西起了坏心眼。他咬在金何坤唇上,轻声说哥哥给我舔舔,你快吸它。一语双关,金何坤两眼血红地拥住他,开始新一轮征战。
  凶猛后是温存,如雾里看花,特迷蒙特浪漫。陈燕西一整夜都搂着金何坤的肩膀,说爱他。爱得不行了。
  一会儿在云端,一会儿在人间。
  陈燕西疯狂想要找到“踏实”,就像唐浓曾说,你们之间空缺近二十年,这是天堑。朝朝暮暮的青梅竹马尚无法全部了解彼此,更别提分开重逢的“重新来过”。
  金何坤要的是当下,陈燕西也是。金何坤要的是灵与肉互通,陈燕西也是。
  肮脏欲望太龌龊,必须加点爱情调和。
  人间夏夜喧嚣,月色寂寥。
  翌日醒来时,陈燕西已不在床上。金何坤下楼,他正从厨房走出。清晨日光披在他身上,温柔而宁静。
  陈燕西有些不一样,金何坤忍着疑窦进餐厅。桌上有煎好的鸡蛋,滋滋冒着热气。培根三明治,外加两碗浓汤。唯独杯子里的饮品不同,金何坤是清咖,陈燕西是牛奶。
  “起这么早做饭,没有不舒服么。”
  金何坤站在陈燕西身边,给他揉几把后腰。温存地于他侧脸亲吻,入座。
  陈燕西没有坐下,撑着椅背,嘴角勾起,“总不能一直都是你做饭,我也得试试。生活啊,不就是互相分担。”
  金何坤喝口清咖,又放下。他认真看着陈燕西,“其实可以直说,又作妖。”
  “我他妈你这人,”陈燕西酝酿好的情绪彻底破功。
  他笑着蹭了蹭鼻尖,忽然正式道,“金何坤,我记得你很有生活仪式感。以前总觉你事儿逼,后来发觉还挺好。”
  “两人生活是彼此习惯与妥协,所以我应该多一点仪式感。”
  金何坤不答话,只盯着他,看他眼神清澈。看他遮不住的喜欢。
  陈燕西伸出手,“你好,我叫陈燕西,潜水教练。”
  金何坤长出口气,低头笑了。他推开座椅,起身站直。两人隔着桌子对视,具是风流倜傥、闪闪发光之人。
  “民航飞行员,金何坤。”
  陈燕西握住金何坤的手,互相用力着,紧紧地。他们自重逢后,从没认真说一句“你好”。似乎只有这般仪式感,才能将过去翻篇,去迎来崭新的生活。
  陈燕西心想,竞技赛结束就回来告白。然后认真确定关系,认真与他生活。
  金何坤值得。
  没有人能回到过去,他们都已不再是十八岁的少年。爱一个人很用力,又很忐忑。怕爱得不好,怕爱得偏差。
  错过就没机会了。他们不会再年轻。
  陈燕西知道。
  飞去京城那天,落地时陈燕西没立刻离开机场。他站在航站楼外,看飞机一架又一架起飞降落。他琢磨着坤爷应该没上机,可能在开会,可能准备下周的培训。
  飞行员这行确实累,金何坤复职后消瘦许多,燕哥心疼死了。
  但没办法,他们始终要在自己的理想轨迹上行进。一条路走到黑也无所谓。
  有些东西,说大了挺伟岸,说小了也不过是生活。
  平平淡淡,踏踏实实地生活。
  以前陈燕西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一点了。
  去赛场签到前,陈燕西打个电话,“坤儿,跟我说句话,随便什么都行。”
  没头没尾,整得像一出恶作剧。
  金何坤却似冥冥中已察觉到什么,半晌不出声。
  最终他语意温柔,笑着鼓励,“加油,我在你身后。”
  以前都是你,现在换我了。


第五十六章
  赛场是体育中心,举行泳池赛。分两场,第一天DNY(动态有蹼),第二天STA(静态闭气)。
  陈燕西到达时,已有不少潜水员在此等候。签到从早上开始,晚餐后进行赛前说明会。
  沈一柟站在签到台旁边,撑着桌面和委员会闲聊。此次前来的女性潜水员挺多,陈燕西打一圈招呼,基本上优秀潜员都来了。比赛未开始,已有隐约的硝烟味。
  其实国内潜圈说大也小,顶尖那几位大家都认识。比如女神陆洁,据说在去年的个人赛上直接屠榜。典型的人漂亮,身材火辣,特健美。
  男潜员更多,不仅各省市的大牛汇聚一堂,来自美国、居住国内的York、Peter等人同样跃跃欲试。
  陈燕西的到来无疑给赛场增加话题性,与他相熟的几名潜水员主动过去攀谈。陆洁、宋云、豆子、包括上次在长山救援结识的钟林未。沈一柟始终站在远处,不上前,也不愿攀谈。
  他盯着陈燕西的眼神有些古怪,说不清缘由。
  陆洁陪着陈燕西去签到,随口聊几句关于赞助商和签约的事。前几年圈里还有关于他俩的绯闻,毕竟“才子配佳人”,不仅职业爱好吻合,性格也互补。陈燕西不拿这当一回事,他的绯闻对象海了去了,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八卦队捕风捉影的能力不容小觑。
  但陆洁以前是真对陈燕西有意思,两人在斐济一面之缘。
  那时陈燕西已退出竞技场许久,比赛是沈一柟去的。陆洁因伤没能出席,做恢复训练,去斐济散心。
  说来有些巧合,陆洁的心动瞬间与金何坤一模一样。陈燕西站在船头一跃而下,那样子洒脱极了,自由极了。
  陆洁展开攻势,暗示与直球齐上。起初陈燕西不打算搭理,后来发觉这姑娘是认真的,只有回绝。
  忽悠的方式也与金何坤相同,他说他心里有人。白月光,病得不轻。
  唯一差别是陆姑娘生错性别,而金何坤就是白月光本人。
  陆洁没有死缠烂打,喜欢大海的人胸襟开阔,拿得起放得下。两人有段时间没联系,再见时又是朋友。
  现在陆姑娘已订婚,男友是国内某运动品牌代理商的公子,恩爱得不得了。
  “阿武的意思是,建议你跟品牌签约。打个广告,做代言人。酬金方面好商量,当然跟媒体见面是不可少的。”
  陈燕西填写医学说明,陆洁在他旁边当说客。阿武是她未婚夫,说来说去,明摆着双赢局面。
  陈燕西不置可否,只是笑,“想帮你老公赚钱,怎么不自己上啊。”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真有那份心,前几年风头最劲的时候就签约了,等不到现在。”
  “那前几年也没想过你会当教练吧,”陆洁拆台,“天才少年看谁都像蠢货,别人下不去的深度,你轻易越过。”
  “老刘约战,你三潜三破。当年简直是在用实力嘲讽别人,赤裸裸的。”
  “那么骄傲一人,怎舍得隐姓埋名辗转各地做水肺入门教练。燕西,你怎么想的。”
  陈燕西不断画勾的姿势一顿,他翘唇一笑,“别玄乎啊女神,我可没隐姓埋名。工作都是实名制,谁敢打黑工是不是。”
  “再说了,什么工作不是工作,还瞧不上水肺咋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陆洁服了他,翻着白眼,想薅两把陈燕西头发。“我只是不想你埋没才华,很多事你原本可以。”
  “我这不是来了嘛。”
  陈燕西填好各项表格,放下笔。
  “否则我来这儿有什么意义。”
  陆洁不再劝说,她看着陈燕西眉目俊秀,鼻梁挺直,嘴唇性感。神色总那么无所谓,透着股自由的别样“丧”,纯粹是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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