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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简潜水史(66)

作者:七声号角 时间:2018-08-04 23:36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欢喜冤家

  此前金何坤询问陈燕西:什么是艺术。
  燕哥拽兮兮地回答:别问我什么是艺术,我不知道。我活着就是当代艺术,我死了就是艺术史。
  后来坤爷才晓得,这话是任航说的。而那人已自杀。圈里人形容他走得何其烂漫,何其荒诞。
  翌日清早,金何坤选一副梁国欲的作品,《殉道》。惨白的画布上留一道深红,慢慢延伸至天际,变得浅淡。
  这画的介绍只有寥寥四句:
  从不祈求理解与懂得
  揭开欣欣向荣的和谐
  梵高割了耳朵
  谁是艺术家谁是画匠
  只一眼,金何坤脚下步子迈不开。他知道,就是它了。
  陈燕西定会喜欢它。
  它就是陈燕西。
  燕哥收下《殉道》时,一直垂着头不说话。他盯着四句简介出神,半晌说:坤儿,你真他妈懂我。
  何其幸运。
  盛夏C市,日子走得既快又慢。似迈过漫漫时间长河。
  陈燕西回归后,一战成名。各大潜水运动品牌商找他代言,甚至想安排杂志采访及记者会。阵仗大得不行,燕哥很烦恼。
  他一不喜欢追名逐利,二不喜欢抛头露面,参加比赛纯粹是圆自己一个想念。代言、广告对于他来说,意义不大。
  陈燕西向合作商介绍了沈一柟,毕竟他年轻几岁,心思也在竞赛之上,未来可期。
  实在被媒体念叨得烦,陈燕西一气之下出走大慈寺。天天蹲在庙里,死守傅云星。
  “大兄弟,你们真的坑人。”
  傅云星披着袈裟,头顶冒汗。他真觉着佛门里头应该紧随时代发展,装上中央空调。这气温天天都在40°的边缘试探,一不留神能飙高了去。
  没有空调,实在很难苟活。
  陈燕西坐在棕垫上,手里拎一串佛珠,赖着不走。
  “我哪坑,给你提供业绩来了,你还嫌弃。”
  “说实在的,傅大师。真不打算还俗?”
  “我说了,你要能和坤哥长久,我就还俗。别操心我,先把您自己的感情问题搞清楚,啊。”
  傅云星敲着木鱼,时不时撩一下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他闲聊。
  “那你准备好蓄发,等小爷我忙完手头事。转脸就要跟金何坤入洞房,别不信。”
  “信倒是信,”傅云星闭着眼,老神在在,“就是不知你能瞒多久。燕儿啊,你信我会未卜先知吗。”
  “我跟你讲噢,再不离开大慈寺,小狐狸精可就赶着去你官人家啦。”
  陈燕西莫名地挨一句咒,十分震惊这秃驴出口不负责。当即霍然起身,顺道提了提裤子。
  心想着老子信你个卵蛋,他金何坤什么人我能不清楚?
  张口却是:“大师讲得,在下告辞!”
  傅云星手中木槌一顿,半眯眼,斜瞧着陈燕西大踏步迈过门槛。他摸出手机,上边消息不断跳出,全部来自同一人。
  —老傅,坤爷身边是不是空了。
  —哎操我刚下飞机。
  —那我暂时住在坤宝家里,幸好我还有他的钥匙。
  傅云星知道那人性格,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没遇上真主,怎么也劝不了。
  —我只说一句,您自个儿甚重。坤哥身边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佛祖今日休假,谁也不保佑。
  —阿弥陀佛。
  陈燕西嘚啵嘚啵地回家收拾行李,傅云星不提,他还没转过弯。多好的机会是不是,媒体找他找得勤,不少圈内相熟的朋友竟带着合作方直接登门造访。
  弄得陈燕西压根不知如何拒绝,确实挺难做人。
  前些日子他还琢磨,怎叫金何坤搬回来。如今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
  陈燕西只去过坤爷家几次,很少。路程短,小区之间隔着五条街,甚至不用开车。他拖着行李箱慢悠悠过去,其间还兴致勃勃地发消息。
  —坤儿,在家呢。
  金何坤是休息日,才把家里打扫重整一次。那人下飞机给他发消息,说路过C市,过来拜访一下。
  坤爷想着两人在大学也算亲密,虽然后来的发展有些尴尬,并不至于从此断绝往来。
  人情社会,做人说话留一线。
  燕哥的消息弹出时,金何坤正脱了上衣,在客厅插花。
  —我在,怎么了。
  几分钟后,陈燕西回复:赶紧开门,你的快递到了!
  金何坤不明就里地走去开门,陈燕西拖着行李箱,一脚蹿进去。外边实在热,燕哥看他肉|体美好,干脆也脱掉上衣。
  “快递就是我!以后住你家!”
  “嗳我去,真的。坤儿,你是不知道那些采访记者多闹心,我这人有什么好采访的。”
  “咦,你买了鲜花?知道我要来啊。”
  “不对啊......我不是才......”
  陈燕西的话音并未落地,忽地门锁一响,一名陌生男子亦提着箱子走进来。
  他先是熟稔地取鞋换鞋,再把钥匙挂在玄关的铁架之上。
  “坤哥,你这屋里的摆放,还和上次一样。”
  “也幸好去年你搬过来,给了我一把钥匙。我说你离开京城,铁定舍不得我。干啥从京城分局调回C市总局啊。”
  “冰箱里有果汁么,渴死我了。”
  这态度,主人似的。
  金何坤心底咯噔一声,暗道要死。
  完他妈的蛋。
  那人就抬头,露出一张风花雪月的脸。看着不是什么正经人,妖魔鬼怪。
  他咧嘴一笑,看见金何坤扑了上去。
  “妈呀坤儿,都脱了衣服等我呢,啊。”
  “来来来,哥哥操|我。啊,你操|我。”
  坤爷来不及躲避,吓得心跳立刻要骤停。他赶紧抬手抵挡男人的攻势,脚下步子往后一退。
  “别忙,我操!”
  “你别乱说话!”
  “怎么就乱说话了。”那人皱眉,转眼瞧见金何坤身后的陈燕西,他顺嘴问道,“这谁。”
  有几分质问的意思。
  燕哥走过来,走得率性且慵懒。他一脸冷漠,扒拉开金何坤,与那人面对面。
  这完全是后宫起火的戏码。
  狗血极了。
  “巧大发了,我也想问,你谁。”
  “我?我贺任骁,”他打量着上身赤|裸的陈燕西。片刻,贺任骁忽然眯一下眼,舔了舔唇,“哥,玩3.P吗。”
  “你操|我也行。”
  陈燕西提口气,活阎王还真乐了。他上前一步,狠拎住贺任骁的衣领,压着声音,凑近了脸,“行啊,看老子操不死你。”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
  金何坤终于得到插话的机会,几乎是震怒地暴吼一声——
  “操什么操!”
  “陈燕西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贺任骁你赶紧给老子滚蛋!出门左拐,好走不送!”
  这你妈什么火葬场,简直没眼看!


第六十章
  “当时那情况,哪是火葬场?”
  金何坤伸手点了点对面的傅云星,单手叉腰片刻又颓然放下。
  “那他妈是乱葬岗!”
  傅云星爆笑,特不给面子。据说当时陈燕西提着箱子就走人,头也不回。贺任骁贼兮兮地坐在沙发上,见金何坤想追上去,结果被自家防盗门拍了一脸风。
  他只好摸出手机打电话,这你妈,响两声直接挂断。再打过去,关机。
  坤爷无奈发微信语音:“燕哥,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任骁跟着嚎:“不是那样是哪样呀?坤宝你倒是跟我展开讲讲。”
  “我讲你妈逼!”
  金何坤转身朝贺任骁一脚踹去,“你他妈不在京城好好待着,来这儿干什么。”
  “妥妥一根搅屎棍。”
  “那也好啊,我要是棍子,你想想你们是啥。想不开吗,这么骂自己的?坤儿?”
  贺任骁乐了,趴着沙发靠背,仰头盯着金何坤。
  “刚走那个,你男友啊。过去式还是进行时,挺不错的。”
  金何坤暂时按住内心焦虑,眯缝着眼,打量他半晌。嘴唇一动,有几分警告意味,“你别打他主意。”
  “我的。”
  “哎你这么严肃干啥啊,咱们大学那会儿什么没有分享过。”贺任骁说,“看这情况也不像是你的,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就接盘。”
  “他能做1吗,看那样子挺能的。”
  金何坤没搭话,走过去用靠枕按在贺任骁脸上,毫不留情踹两脚。
  “滚你妈的蛋,他不是零点五。”
  贺任骁扒拉下靠枕,翘起漂亮的唇弓,桃花眼闪呀闪,迷人得不行。
  瞧着金何坤满身火气地走近书房,他大有唯恐天下不乱的阵仗,“哦哟,甘心为你做0啊。这爱得是多么深沉。”
  “我也甘心为他做0,你俩考虑考虑三人行呗!”
  坤爷“砰”地关上门,似地板都在震动。
  贺任骁,金何坤大学同窗。两人浪荡的那些年里,“无恶不作”。虽不触碰原则上的问题,大多时候玩得特开。
  他们认识是在京城某家酒吧,当时贺任骁喝得烂醉,坐在厕所马桶上直接睡着。金何坤进去放水时,好巧遇上。他本着人道主义关怀,将贺任骁弄出酒吧,于隔壁酒店写了个房间。
  翌日醒来,金何坤正穿衣服。贺任骁叫他一声,试探着问:“咱俩昨晚......?”
  “我TOP。”
  金何坤头也不回。
  贺任骁松口气,便从床上果断爬起。
  “那就成,撞号了。”
  坤爷那时眼高于顶,平日也是吊得不行。当即转头说:“但你昨晚叫得还挺好听的。”
  “......我日你妈?”贺任骁僵在原地,喝太多以至于断片,愣是没想起来是否发生过什么。
  良久,金何坤一笑,贺任骁摸了摸啥感觉也没有的菊花。这才发觉自己被诓了。
  他指着坤爷,狠狠点几下。两人之间竟生出相见恨晚的感觉。
  “啧,你小子。”
  “行,交你这个朋友。”
  有很长一段时间,贺任骁与金何坤几乎形影不离。他俩玩起来德性差不多,都是顶风流那一挂。
  贺任骁是不折不扣的官二代,喝多了一脚油门随便来。简直是大胆地开,往城市边缘开。金何坤坐副驾驶,惜命得很,拿出手机找交警。希望有关部门能管管。
  “我跟你说,”贺任骁喝高了,说什么都不听,“现在进去,半小时后我就能出来。你信不信。”
  “不信你就打,我把车停在二环高架。”
  “等你打电话。”
  金何坤捏着手机,盯了对方好久,最终妥协似的拍一巴掌车窗。
  “老子怕了你了。操。”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那些年,确实傲气如狂。
  什么也不放在眼里。
  要说金何坤是唐璜,贺任骁便是西奥。他们懂得男人之间的艺术,羞耻是性的遮羞布,他们不需要。
  后来事情发展地有些玄妙。贺任骁对金何坤总抱着那么点......似有若无的暧昧情绪。
  贺少始终认为,这辈子不与坤爷上一次床,那铁定是亏本生意。
  某次喝大上头,两人在酒吧同时遇上一个优质男。猜拳决定谁先上,坤爷赢了。
  金何坤走过去时,贺任骁其实特不愿。倒不是输得意难平,而是瞧不上对方直视金何坤的眼神——大胆、热情、分明透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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