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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159)

作者:冬祺 时间:2021-01-08 09:44 标签:年下  破镜重圆  HE  竹马竹马  

  “凌晨回来的。”他无误地拿起自己的杯子,“我连开门速度都是平常的0.5倍,就怕叨扰了你们睡觉。”
  他的咬字方式很戏谑,尤其在后两个字上。
  姚岸再怎么胸怀坦荡也禁不住窥了一眼姚见颀,后者已至他身后,这个动作有些明显。
  “看来天体营不怎么有趣。”姚见颀撑着椅背,弓下一点身,轻易便拿着了桌子对面的工装包。
  姚岸没动,等待那种笼罩的感觉稍后褪去。
  “犹抱琵琶才是最美的。”笪翎随着牙刷头挤进口腔的频率说,“满沙滩的人类裸体不比冷冻猪肉养眼到哪儿去。”
  姚见颀说了声是吗算作回应,将包往肩上一斜,指节敲了敲椅背。
  “走了。”
  姚岸起身跟了去,说:“我送你吧。”
  “——那我的早餐怎么办?”笪翎比姚见颀还反应快,“我不会煮面的。”
  姚岸这才想起一茬,回头看了看笪翎,有些欲言又止。
  “不用送了。”姚见颀穿好鞋,拧开门。
  姚岸紧了一步:“可是……”
  “晚上见。”姚见颀压柔声线,像说一个暗号。
  这话当然是奏效的,直至他半退出门边姚岸都没再跟着了,姚见颀走前对镜子前抹早霜的那人道:“最好不要到太晚。”
  “放心。”笪翎的手温包裹着脸,眨眨眼,“我不跟你和钱作对。”
  与面条一同摆上桌的有一碟香菇酱、青椒和白醋,从里至外都十分周到。
  “感天动地。”笪翎将筷子立举,摆了个上高香的姿势,“我居然能在这间屋子里喝到高汤。”
  “这可能不叫高汤。”姚岸在抹布上揩了一下,没有坐下来,也没走,“你们平常都不喝喝汤?”
  “几乎没有。”笪翎搅乱“一丝不苟”的面条,着迷地望着袅袅白气,“一个不会做,一个醒不来。”
  姚岸要问些什么,笪翎已经一口嚼下面的筋道,赞赏地比了一个大拇指。
  “他通常吃食堂的半自助。”笪翎又吞下一口汤,对姚岸的问题了然于胸,“肉啊蔬菜水果酸奶都有,饿不了。”
  姚岸停了停,道声谢,拎着抹布走开。
  他先到茶几附近,将几本散装画册拾起来,整饬好,放回桌底,再卷起地毯擦拭。
  姚见颀不在家的时候他就给自己找事做,除了和国内落实必要的培训事宜,大多时候他看顾花草打扫房间,学两句法语日常,或者熟悉路况,视察中轴线上的摩天轮。
  “他不跟你说这些吗?”身后的声音平淡又不经心。
  姚岸回想起方才,先把灰尘捎起,在垃圾桶上抖落了两下,才回:“我问他就说。”
  “那怎么不直接问他呢。”笪翎紧随其答,筷头卷着几缕面条。
  姚岸在垃圾桶边坐下,说:“没来得及。”
  “这样吗?”笪翎笑了笑,将成卷的面条塞进口齿。
  姚岸没言语,长久地注视他,头一回。
  哪怕同住屋檐下,他们也很少打几回照面,尽管互相都保持着漫不经心的友好,但是,他能感觉到可说不清但是。
  “上次在展览馆,你为什么要故意让我误会?”
  笪翎喉结抖动将食物下咽,侧了侧身姿,望着姚岸,笑容很烂漫:“我还以为你真当它是一个幽默呢。”
  姚岸冷静的时候外人很难辨出情绪,包括问“为什么”的时候。
  “嗯——”笪翎用筷尾抵了抵下巴,似乎真的在思索,最后,他放下筷子时下颌有两个方形的红印,“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会相信呢?”
  姚岸握着抹布,有水渗湿他的膝头。
  “你好像很不安。”笪翎束起双腿,并置在椅子上,微笑着端详他。
  隔了一会儿,姚岸抬高视线:“我为什么要不安?”
  “失而复得令人狂喜不是吗,姚岸。”笪翎的表情很善解人意,“也带来相应的惶恐。”
  对面一言不发。
  “越是亲密的关系,遭遇挫折之后,越能动摇我们本来的信念。”他眼光含笑,“有时候是对伴侣,有时候,是对自己。”
  姚岸移开抹布,问:“见颀和你说过我们的事情?”
  “我听到过你的名字。”笪翎往左歪了歪头,“偶尔,他不那么清醒的时候。”
  “不清醒?”
  “啊你知道的。”笪翎佯佯地捂捂嘴巴,“业余时间,大家都会懈怠一下,各过各的打发。”
  姚岸蹙了蹙眉,总觉得他有些含糊其辞,待要深思又被敲断。
  “他认真的时候,我们聊过一次,就一次。”
  笪翎感觉到他的目光,泛着忐忑的求知欲。
  “跟刚才的话题差不多。”笪翎微眯着眼叙述,“我问他,对我在展览馆和你开了一个‘玩笑’生不生气。”
  姚岸没有察觉地直了直背,抵在沙发上。
  “他说,他只对自己生气。”笪翎道,“让你产生他会和别人在一起的念头,甚至轻易地相信。”
  紧接着,椅脚在地上拖动的噪音挤占了忽然冒出的心绪,笪翎走到近门的储物柜旁边,寻出一张白纸黑字,比在胸前。
  “有一件小事,不知道他有没有碰巧和你提过。”


第158章 等待
  贴好标签的运装袋已经与对应的展品匹配,陆陆续续地从展墙上取下,就像树木落漆,保安在入口的执勤簿上登记人名和停留时间,发放入馆徽章,确保馆内的秩序与安全,撤展工作正有条不紊地进行。
  姚见颀蹲在最后一个竖幅画作边,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固定地握了握防止滑动的泡沫条,确认没有损坏后,在“未发现”条目中填写下日期和自己的名字。
  “明天可以准备拆除剩余的技术设备了。”姚见颀与身边的人说,“临时聘用的保洁人员会来做废物处理,到时……”
  他的话无缘无故停下来,由于一个不期而至的人。
  车轱辘话变成三言两语,交待完,姚见颀一边取手套,一边往一个光洁的展柱走去。
  “大概五幅画之前到的。”姚岸斜攲着柱子,赶着他问前抢答。
  “挺久了。”姚见颀脱下最后一个指节,“怎么不喊我?”
  “欣赏一下你工作的样子啊,我还没见过呢。”姚岸笑笑,“挺有魅力的。”
  “一板一眼的魅力吗?”姚见颀自嘲。
  “一心一意的魅力。”姚岸认真说,“你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不想打扰你。”
  姚见颀看了对方一会儿,未置可否,抬起光裸的手指,到达一个高度,沿姚岸左胸的盾形徽章勾勒了一周。
  “怎么讨来的?”他问。
  “哪里是讨来的啊。”姚岸挺挺背,“随随便便跟保安聊了两句,他就把入馆徽章给我了。”
  “随随便便聊些什么?”姚见颀放下手,揉搓着指腹。
  “吃了吗多大啦天气真好啊,挺好说话一人。”姚岸信口开河。
  姚见颀点头:“那看来要加强安保了。”
  “......那倒不必。”他的表情似真似幻,姚岸一时分不清其中的调笑成分,忙不迭道,“主要是我跟他说了,你是我弟弟,用的英语。”
  “就说这么一句?”姚见颀举眉。
  “啊,别的我又不会。”姚岸埋头拂了拂徽章,好像这一下子就落了灰似的。
  拂着拂着,看姚见颀也没有往下问的意思,也就拂完了。
  “现在能看了吗?”姚岸没头没尾地问。
  姚见颀当然知道他指什么,只说:“你来早了。”
  “来早了就能早点看了啊!”姚岸垫起背。
  “这东西,”姚见颀说,“太早了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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