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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25)

作者:冬祺 时间:2021-01-08 09:44 标签:年下  破镜重圆  HE  竹马竹马  

  “又怎么了?”余沿追不耐烦地问。
  姚岸:“送人了。”
  “什么?!”余沿追撑着桌子大喊,“你送人了?送谁了?这可是我姐辛辛苦苦缝的你知不知道?!”
  姚岸堵住耳朵,转向余舟遥:“送给我弟了,行吗?”
  余舟遥自己也不察觉地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当然可以了。”
  “嗯,那我替他说声谢谢了。”姚岸道。
  余舟遥摆摆手:“不用,他喜欢就好。”
  姚岸闻言,只朝她笑了笑,带着些歉意。
  因为他觉得……姚见颀可能并不喜欢。
  玩了一两次之后,姚见颀似乎就再也没碰过,那阵子他们见面少,最后更是连沙包的下落都不清楚了。
  熊孩子不省心啊,尽糟蹋东西。
  “今天就到这里吧!”
  蒋淙一边说一边用拳头揉着尾椎骨。
  教室里立即喧嚷成一片,孩子们脱下邋遢了的围裙,提溜着小水桶往走廊尽头处蹦去,水迹弥漫成一条扭曲的河。
  “1、2、3、4……”蒋淙隔空点着一个个小脑袋,停了停,纳闷道,“怎么少了一个?”
  她拍了拍手,正打算重新点一次,身前便晃过一道影子。
  “动作那么快呀,就要走了?”蒋淙的手落在姚见颀背上的画夹边缘,挽住了他的步伐。
  姚见颀无声地看着门外头。
  “好吧。”蒋淙说,“自己回去的话要路上小心。”
  姚见颀淡淡地点了下头,跨出了门。
  他沿河流相反的方向而行,虽片刻不停,也并不着急,待他走到楼道口,迈下第一级台阶的时候,尖锐的呼声刚好闯入他的耳中。
  “救命啊!有人流血了!!!”
  那是最美的呼号。


第34章 一泡烂泥
  姚见颀被挤到了公交车门边,紧贴着一张“No leaning”的标语,有些难捱地抬起头。
  历经了七个拐弯、三个红绿灯和一次紧急避让,姚见颀终于选择在下一次车门敞开时逃了出去。
  他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呼吸,初春冷冽的空气悉数入肺,像一杯冰,连饮数杯方才勉强地从被人群附着的不适感中抽离。
  再也不坐公交车了。
  姚见颀的拇指划到肩膀的的背带下,正了正歪斜的画夹,徒步走在街道上,和人与物都隔着距离。
  他每周末都要去画室学一整天,姚辛平和于绾基本都来接他,今天临时不在,他才有机会一个人回去。
  昨夜刚下过雨,今天起风,落叶和飞絮仍然很多,是一种新生之前的全然抛开,要将那些灰败的腐臭的通通碾碎在上一个季节里,褪下褴褛,还以处子之躯。
  手机在兜里震动了几下,姚见颀来不及看,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在梧桐絮中踏叶前行,一路捂着口鼻。
  他对这样的新生也抱有不适。
  离大门二十步开外,一滩昨夜的积水横陈在道路中央的低地,两岸高高砌起的花台令它无法迅速地流失、排干,被无数车轮或细菌关照过之后,已经裹了一泡烂泥。
  姚见颀就驻足在这泡烂泥前。
  他低头望向自己的运动鞋,白色的。
  也不是不能过去,从边上,那儿要浅一点,他并不怕弄脏鞋或衣服,反正他每天晚上都会把自己洗干净,花很久的时间。
  但今天他不想沾上这滩污渍。
  找别的入口好了。
  姚见颀退了两步远离积水,第三步还未踏出,双脚骤然离开地面,整个人不受控地腾空了。
  姚岸紧了紧肘间箍着的双腿,仰面接过了姚见颀下意识抛出眼底的惊愕,和一闪而过的失措。
  姚见颀定定地看着他。
  姚岸促狭地笑着,好像专就为了等这一刻似的。
  几许清风拂过两人的颊面,姚见颀难得先开口:“不是不来吗。”
  “改主意了。”姚岸仰着头,“你是不是又没看小灵通?”
  姚见颀这才忆起方才兜里的震动,他以为是于绾打来的,没急着接。
  “别人顺路捎我来的,来了才发现家里没人,我又没带钥匙,给你打电话又不接,只好自己瞎转转咯。结果一回来就发现这傻傻杵着一人——”姚岸一面解释一面调侃,“怎么,泥菩萨过不了江呀?”
  姚见颀没回答,只看自己的鞋。
  姚岸见着了,笑着把姚见颀掂了掂:“幸好我来了吧。”
  说完,他托着人往花台边走去,一步步踩在浅水上,鞋子打湿了也不在意。
  姚见颀的手原还抵着他的肩,在半途的摇晃中滑到了姚岸颈后,悠悠地落下来,半搭着。
  姚岸趟过那泅水,掏钥匙开大门一路走到房里才把人放下。
  姚见颀就是这时看到了他手掌上缠着的淡紫色帕子。
  浸润温和,就像那四个沙包一样,每个折角都含着显而见的心思。
  他的指腹隔着这层布料虚托着姚岸的手,看着对方,眼里纳着淡淡的问询。
  只是不知问的是帕子还是伤。
  姚岸索性都解释了:“玩石头不小心划了个口,你舟遥姐硬给包扎了下。”
  姚见颀一时半会没做声。
  “不记得啦?”姚岸以为他是忘了,“余舟遥呀,就是我的同学,你哥的女……”
  “记得。”姚见颀别开脸,手垂了下去。
  姚岸却一下握住了。
  “你流血了?!”他直直盯着姚见颀手腕内的一道刺目红痕,声调忽地拔高。
  姚见颀看也没看,语气平静:“不是我的。”
  “那、这……”姚岸的话止住了。
  不知为什么,他从姚见颀那句简单不过的回答中,读到了一种很危险的意有所指。
  他陡然觉得,姚见颀今天有些过于乖了,从头至尾,那么的听话、顺从。
  就像在刻意窝藏着什么一样。
  “你、你是不是……”姚岸有些结巴。
  一声轻笑响了起来。
  姚见颀似乎读穿了他,在他手中转了转腕子:“也不是别人的。”
  姚岸愣了愣。
  姚见颀将手腕一翻,抽了出来,顺势将那抹红留在姚岸的掌心,印在了那方帕子上。
  “颜料。”
  “……”
  姚见颀在他的目光中背过身走了,背影怎么看怎么欠揍。
  绝对是故意的。
  姚岸大步冲过去,单手把人捞了起来,贴着他的额头道:“涮你哥是吧?”
  姚见颀蕴着笑,不置可否。
  “给你长点记性!”姚岸双手抱住他,就在原地旋转了起来,快得仿佛要将人抛出去。
  但姚岸不会,他知道。
  姚见颀在一圈又一圈高速的模糊之中落回到滴漏着水的洗手间里。
  喻先霖仰面跌坐在地的前一秒,还是张开双臂的姿势,半个一意孤行的拥抱。
  姚见颀指间死死捻着刀片的手卡在空中。
  如果喻先霖没有踩到水滑倒,刀片至少已经划过了他的颈外静脉。
  姚见颀的胸膛上下起伏着,里面有什么快要毁巢而出,难耐地在绳索的枝蔓里闷吼。
  “啊...啊啊......”
  喻先霖发出混浊的呜咽,蜷在地上,像一只蚌合拢了自己手臂,抱住最内里的软|肉,他浑身溅满了红褐色的颜料,仿佛天赋的伤痕,又狼狈至极。
  他栽倒在最野蛮的疼痛里,忘却了瞻仰,做回了幼兽和凡躯。
  在绝对的弱势和难堪中,姚见颀看见一个过往的小丑,奇装异服,透亮的墙壁化作重重闪光灯向他进军,将他的美态和丑态一同显影。
  他的童贞被快门声彻底阉割。
  姚见颀俯瞰着地上瑟缩的、毫无招架之力的一团。
  那不是他要对抗的。
  轰响之中,刀片冲入了下水道。
  “还坑不坑你哥了,啊?”姚岸连转了数圈,大声问。
  怀里的人却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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