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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3)

作者:来风至 时间:2022-01-14 10:21 标签:年代文 温馨 破镜重圆 竹马竹马 年上 治愈

  “那时你们也才几岁吧,我记得有一回小观想逃开你,你不让,情急之下脚下踩空绊了一跤。”柏英哈哈笑了两声,一拍大腿,“你猜怎么着?”
  傅羽舒:“……”
  他突然不是很想知道。
  柏英女士没有听见他的心声,笑得不行:“你往前一扑,不小心扒住小观的腰带,把人裤子整个扯了下来!”
  傅羽舒:“……”
  傅羽舒:“等等,奶奶,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扒人裤……”
  柏英:“你别不承认,你小时候干的蠢事多的很。”
  “我知道了,奶奶,您不用——”
  “还有一回,你不小心踩进粪坑,也是你小观哥哥拎着你的腿把你捞上来的哩!”
  傅羽舒:“………………”


第3章 小观哥哥
  小观哥哥。
  傅羽舒从深埋的记忆里刨挖许久,才终于想起来这号人。
  他以前喜欢写日记,但由于岁数小,每天记录的内容都是一些鬼都看不懂的意识流和鬼画符。但即便这样,也还是有几个字能稍稍入眼。
  比如,小瓜哥哥。
  日记时间跨越久远,从傅羽舒刚会握笔写字开始,到后来整整两年的时间,小瓜哥哥这四个字就占据了他日记的绝大篇幅。
  可也仅仅有这两年。日记在他八岁那年就断了,直到现在,这个称呼就再也没出现在他的笔下。
  因为沈观十岁生日刚过,就在那年从义村小学转学走了。
  他问柏英女士:“沈观就是小瓜哥哥?”
  “想起来了?”柏英咬了一口馒头,嚼吧嚼吧吞进肚里,“你那时换牙呢,嘴上漏风,好好的一个人被你叫成小瓜。”
  傅羽舒:“……”
  救命,他到底还有多少自己压根不记得的黑历史啊!
  “他啊,可是个小神童。”柏英女士啧啧称奇,“四岁会背诗,五岁会书法,村上的人都说是沈老头儿教的好,我却不觉得。”
  她说:“地再好,瓜自己不争气,那也没用啊。”
  傅羽舒:“……”可别再说瓜了。
  说得他都开始好奇了。
  刚才隔着层层雨雾匆匆一瞥,傅羽舒只记得自己被惊吓到的一瞬间,压根没注意那人长什么样。
  当年他年纪小,记忆都是片段式的,不记得沈观很正常。可沈观离开的那年已经十岁,虽然已经过去六年,但不至于不认识傅羽舒。
  除非他是装的,傅羽舒笃定地想。
  可不知怎么,说到神童这个话题,柏英嘴边的夸赞突然化成深深的一叹。
  傅羽舒敏锐地转过头:“怎么了奶奶?”
  柏英摇摇头。
  恰此时,西厢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有个人刚睡醒,却行动不便,挣扎着想要从床上下来。
  这个动静一出,祖孙二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柏英站起身,从桌侧拔下一根筷子长短的木棍,急匆匆往厢房里走去。边走嘴里还边念叨着:“造业哦,造业哦。”
  造业是可怜的意思。
  不知道柏英说的是上一话题的沈观,还是屋里的那个人。
  阴雨天的西厢房光线昏暗,惨白的日光透过格子窗被分割成一块一块,掉落在窗台上。傅羽舒侧头望向柏英进去的方向,只觉得那团深不见底的黑暗,宛如一个会吞噬生命的恶兽。
  渐渐的,他平静的眼中露出一丁点厌恶的表情来,随即,在淅淅沥沥处,傅羽舒赤着脚冲进了雨雾中。
  *
  他的目的地是玉山后的一栋双层建筑。
  义村不算贫穷,但也算不上富饶,虽然不是家家都有彩电,但电都是用得起的。即便这样,白天也没多少人开灯,唯独玉山后的一家人与义村颇为有些格格不入。
  无论白天黑色,正房外的廊下,总是点着两盏灯。
  那是沈家。
  村子里大多都是姓傅的,沈家是外家,祖上不知哪一年搬到义村,到此已过了好几代。
  傅羽舒轻车熟路地拐进院墙边。
  果不其然,沈家廊下的天花板上挂着两盏灯,在满目皆是苍青里雾色,绽放着唯一的暖。
  沈家的房子也很气派。
  二层楼房,入眼的青石和木瓦,俨然一幅古朴的大家建筑。一楼依旧有长廊与天井,前院两侧的半墙连接着耳房,风长驱直入,穿堂呜呜作响。
  除了风声,还有正房里隐隐约约传出的戏声。
  唱的是——我与你春来花下三杯酒,我与你夏日风前一曲琴;我与你秋宵对月风景好,我与你冬日围炉笑语温。[注]
  雨已经停了。
  傅羽舒爬上墙头时,就看见沈观背对着自己站在天井里,正拿着一个瓢往身上浇水。
  他上身脱了个精光,不见太阳的肤色在清一色的灰瓦木雕里格外显眼。傅羽舒不闪不避,甚至还在墙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撑着头欣赏起来。
  兴许是背后的这双眼存在感太强,正在往身上疯狂浇水的少年动作一顿,蓦然回过身。
  “傅羽舒。”看见来人,沈观眯了眯眼,“几年不见,学会爬人家墙头了?”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明明才十六岁的年纪,端得像个冷酷无情的大人。但傅羽舒能被吓一回,还能被吓第二回 ?
  况且,他冒雨跑过来,可不光是来爬墙头的,傅羽舒可还记得村口那一吓之仇。
  但沈观的确变了很多。
  记忆里的他虽然也是总板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似的,但也没有现在这样开口就是冰渣。傅羽舒仔仔细细地将他的五官端详了好久,才在其中找到当初那个叫“小观哥哥”的人的影子。
  真的不像。
  傅羽舒虽然已经忘了,但日记里的小观哥哥,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不是现在这样——眉眼沉沉,染上诸多深不见底的情绪。
  傅羽舒更好奇了。听柏英女士说,沈观是去城里读书,读书就读书吧,还能把性格读变了不成?
  于是他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问:“你还记得我啊小观哥哥。”
  “记得,在自家外踩进粪坑,差点淹死的那只鼻涕虫。”
  傅羽舒:“……”
  被将一军,他脸色不变,微微张大嘴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啊?是吗?什么时候的事啊?”
  沈观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傅羽舒,转身继续洗身上的泥。
  他好像对自己身上的污渍很是在意。估计是因为这次回来得匆忙,刚赶上义村暴雨,伞都没拿直接就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还是在泥里打过滚的那种。
  傅羽舒翻身从半墙上跳了下来:“小观哥哥,你有洁癖吗?”
  沈观一言不发,但抹泥的动作明显又快又重,明显已经开始不爽了。
  初夏的义村还有凉意,沈观却像不怕冷似的,一瓢一瓢的井水往身上浇。井水藏在地底,比雨水都要冷上好几度,傅羽舒看见沈观的白皮肤都被冻红了,本人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是个狠人。
  傅羽舒又在心里的小本本上默默记了一笔。
  他抬头四望,整个院子里没见第二个人,于是转头继续道:“小观哥……”
  “闭嘴,多大了还喊这破称呼,不嫌恶心?”
  沈观把帕子往井边一扔,坐在石砖上开始洗自己的裤腿。
  原本白色的裤腿已经看不清原样了,上面星星点点都是泥水和不知名的污渍,就连不是洁癖的傅羽舒看了也觉得难以入眼。
  他专心致志地刷着裤腿,稍长的刘海顺着垂下来,还在滴水。
  傅羽舒蹲在他对面,就真的听话地闭了嘴,乖乖地看着沈观动作。只是眼底微闪的光芒,暴露了心底活跃的小心思。
  毛刷的清洁力度还是很强的,沈观手脚利落,不见笨拙的样子,刷刷几下冲着水就把裤脚清了个大概。估计是太投入了,没注意傅羽舒还在,一抬头就和人的脑袋撞到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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