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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63)

作者:来风至 时间:2022-01-14 10:21 标签:年代文 温馨 破镜重圆 竹马竹马 年上 治愈

  “让我看看。”傅羽舒笑盈盈道,“近视的沈观,和没近视的沈观有什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沈观近视的程度并不深,平时也不怎么戴眼镜,也就没到那种戴与不戴是两个面孔的程度。离得近了,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更别谈他那双淡色的、如海洋般深沉的眼。
  水在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有雾气飘上来,浸湿他们半边的眼。傅羽舒小心翼翼地托着镜腿,缓慢地将眼镜架到沈观的鼻梁上。
  “没什么不一样嘛。”傅羽舒低声说道。
  镜框是金丝边的,很轻盈,轻飘飘飘地架在鼻梁上,傅羽舒一收手,就往下滑了半寸。他似乎有些无奈,顶着沈观波澜不惊的目光,重新将触碰中间的镜框。
  沈观的睫毛轻轻一颤,像展翅欲飞的蝶羽。
  傅羽舒手一顿,叹了口气:“这眼镜质量不太好。”
  沈观微微抬眼:“嗯?”
  “那就不戴了。”
  话音落下,他干脆利落地抽掉眼镜,把与沈观亲密接触的物件,换成了自己。
  面对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沈观只愕然了一瞬。随即,便从容地将手里的东西扔到水池里,伴随着几声肉【体【撞【击的响动,翻身做了主人。
  他将傅羽舒压在了墙壁上,从喉腔中发出一声轻哼:“搞偷袭?嗯?”
  话说的含糊不清,两个字被吞到傅羽舒嘴里,另外两个变成颤颤巍巍的鼻息,喷洒在狭小的缝隙之间。
  沈观刚洗漱过,闻着傅羽舒身上从室外带来的尘土的味道,也不嫌弃,反而在对面极其不匀的喘息声中得寸进尺,把人紧紧压在身后墙壁上。
  为了喘口气,傅羽舒不得不仰起脖子,哭笑不得:“我错了,沈观,我不该……嘶……”
  沈观一言不发,像一只沉默的狼,张口就咬上傅羽舒的喉结。
  他把那处凸起当做糖果似的,咬完仍觉得不够,还要伸出舌头去舔。傅羽舒被这湿润的触感惊得一激灵,差点直接跪下下去。
  沈观眼疾手快地捞了他一把,嗤声轻笑:“没那个能耐就别来撩我。”
  “沈观……”
  “叫什么呢?”沈观身上也不知哪来的浑气,一边拉长了调子,一边在傅羽舒屁股上一拍,“再给你一次机会。”
  “……哥。”傅羽舒举双手投降,半眯着湿漉漉的眼看他,“叫你哥,行了吗?”
  “嗯。”沈观点点头,还没说什么,就见傅羽舒嘴角一弯。尽管此时此刻他被压制得毫无还手的能力,眉宇间依旧跃上几丝俏皮。
  “哥,你身上好香啊。”
  沈观:“……”
  沈观面无表情地停了手,反手干净利落地把灶台上的火关了。
  “今晚不吃面条了。”
  他冷静地说道。


第63章 一辈子都在一起
  闹了一场,夜已极深,他们根本来不及做饭,最终还是叫了外卖。
  白色大理石纹理的桌面上,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大多都是麻辣的口味,傅羽舒喜欢吃,但沈观吃不惯。就在刚刚,在一碗重辣重油的麻辣香锅里,沈观裹着蟹肉卷一下嚼中一颗花椒,麻了半边的脸。
  傅羽舒见状,歪着头倒在一边,笑得浑身打颤,不知不觉肩头披着的睡衣就滑到了肩膀上。
  虽然家里开着空调,但这大冬天的,眼看外边温度都快接近零度了,沈观只好忍着嘴里酸爽的酥麻感,上去帮人把外套拢上去。
  傅羽舒顺手将人抓住,掌心收拢,两人十指紧贴纠缠在一块。
  沈观:“?”
  “过来坐。”傅羽舒拍拍身边,“挨得近,暖和。”
  沈观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只从背后伸出手去,替傅羽舒剥虾壳。
  麻辣香锅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这是沈观常点的那家,分明跟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似乎因为傅羽舒的存在而格外不同。
  这么些年,沈观早一个人生活惯了,工作日去学校授课,周末则会留在工作室。有单子就容易加班到凌晨,没单子也会带带实习生,根本没有空下来的时候。虽说现在的人在城市里,一个人也能过的轻松自在,但华灯初上,窗外各种车辆披着暖灯走过时,他站在窗边往下看,偶尔也会觉得孤独。
  人生之来处,也就和父母兄弟沾点关系。可沈观从小就是一个“孤”的命,沈郁青一死,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就剩下一个傅羽舒。兜兜转转十几年,他终于有勇气将生命中欠缺的点儿东西填补回来。
  “我打算明天就跟师父辞职。”傅羽舒突然说。
  “嗯?”沈观从回忆中抽离,有些讶异,“这么着急?”
  “本来就打算在文化节唱最后一场,虽然因为暴雨推迟了,但总归是要走的。”傅羽舒侧过头,将整个身体的中心靠在沈观身上,舒服地半眯起眼睛,“最近压力大,想换个生活方式。”
  这个角度,沈观锋利的下颚线清晰地印在傅羽舒的瞳孔上。他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笑着伸出手,快准稳地挠了下沈观的下颚。
  “还好有你在。”
  轻飘飘的宛如羽毛般的触感,又想蜻蜓点过湖面,透过肌肤一点点浸到心里去。
  “小屁孩别撩我。”沈观的声音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却又十分无奈地抓住傅羽舒作乱的手,报复似的夹在两个胳膊中。
  “人类需要亲密接触抒发感情啊哥。”傅羽舒轻笑道,“像幼崽对母亲一样,需要看着、闻着、抱着才有安全感。再说了,咱们小时候不是经常这样么?”
  小时候……那是多远的时候的事了。
  沈观有些恍惚。好像记忆里的夏天很长似的,早晨起来有吵人的布谷鸟的叫声,中午是收音机了里嘈杂的音乐声,午睡过后,是意识最混沌的时候,等傍晚夕阳落下,天就像被一块黑色的幕布逐渐遮挡起来,直至彻底被星星密布。
  那时温室效应并不严重,夜晚还可以看见萤火虫,似乎连蒲扇赶走的蚊虫都变得不那么让人厌烦了。
  但记忆是会怕骗人的,就像我们总是喜欢怀念青春。
  可青春也许并不美好。
  沈观抱着傅羽舒,看着他将碗里的虾一个一个吃干净,又拿酒精棉片仔仔细细地将手指里外擦了个遍。桌上都是吃完剩下的餐食垃圾,傅羽舒挣扎了好一会,才堪堪从沈观怀里爬起来,打开灯拎着垃圾往外走。
  深夜的都市,虽不及广深似的白昼,也不见万家灯火,但也有几个熬夜小卫士,点着灯闪着亮变成明灭星子的一部分。
  大门大开,高楼层的穿堂风瞬间将沈观浇了个清醒。楼道灯灭了一个,光线显得有些黯淡,傅羽舒身上还披着沈观临时找来的睡衣外套,他边搓手边哈气,步伐加快往屋子里走:“这才十一月份吧,怎么这么冷?嗯?哥你站在这干什么?”
  原来沈观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腰带半挂在胯骨上,敞着胸口,看着就冷。然而他像完全屏蔽了风似的,上前拉住傅羽舒的手,说:“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吧。”
  傅羽舒脚步一顿,无声地动了动嘴。
  “行吗?”沈观问,“一起度过一日三餐,心血来潮看点电影,路过跨江大桥的时候,看着江面的轮渡从这头开到那头,我们吹着风手拉手,慢慢往家里走。”
  时间是利刃,它会把许多东西分割成一片一片,记忆、少年、还有回不去的青春年月。
  他想将那漫长的夏天,永远留在那里。
  傅羽舒笑道:“好啊。”
  *
  墙上的钟时针指向转眼间就停在了四,两人把晚上过成了白天,并排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说要看一场日出。
  尽管谁也不愿意承认,最先是谁提出这个想法的。
  沈观的家在三十二楼,视野还算开阔。卧室的地毯干净整洁,两人靠坐在一起,望着窗外黢黑的夜。
  就着清淡的熏香,傅羽舒喝了口酒:“这些年你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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