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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不算卦(5)

作者:木兮娘 时间:2017-12-10 20:32 标签:甜文 强强 爽文 灵异神怪

  “阿九,你要去哪儿?”
  “帝都。”
  陆鹤司当即说道:“我也是去帝都,你到那儿有地方住吗?若是没有,我可以安排地方。”
  “不必,我去那儿是有公务在身。”
  “公务?”
  陆鹤司这会儿是真的惊讶了,能用到公务俩字,莫不是政府人员?
  “地方警察,小村落里头的巡警。”
  警察……似乎和天师不太挂钩。
  “不说其他了。陆哥,你怎么招惹上那玩意儿的?”
  陆鹤司问:“有什么问题吗?那东西不是邪术?”
  茅九沉吟了会儿,看陆鹤司这样子该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该不该说。
  “阿九,但说无妨。有些事情,陆哥要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总不能被人暗地里害了,还什么都不知道!”
  陆鹤司话里带着令人胆战心寒的狠意,看来也是个狠角色。
  如此,茅九倒也放心了。他倒不会因为陆鹤司露出点儿真性情便觉得不是个可以结交的人,枭雄哪个不狠?心软温柔之人也不是完全的善良。
  有时候善良和恶很难分得清楚,但求光明正大,俯仰无愧乎天地便可。
  而光明正大,济世救人又是茅山派的教义,所以茅九对陆鹤司并没有不悦提防之心。反倒是赤诚相待,他这人,喜则光明磊落相待,恶则睥睨一眼也不愿。
  他这性子偏偏得陆鹤司青眼,陆鹤司什么人?帝都陆家老三,商场里的老将,心思狡诈却又有恩必报,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虽这也与陆家家教有关。但也足以说明陆鹤司是个品性不错的人。
  陆鹤司三十将近四十的年纪,人是看得多了,一双毒眼也就历练出来。他自然看得出茅九是个心性纯良磊落的人,自然也看得到他的赤诚相待。
  小兄弟既以诚心相待,抛却天师身份,他也回以诚心。
  茅九见陆鹤司对身上那玩意儿多少有些了解,当下便直说:“陆哥,您身上那玩意儿是鬼面疮。是种蛊术。”
  说到鬼面疮便要说说人面疮,人面疮这东西传说是作恶太多,被害死之人心有不甘化作恶鬼附身在人的身体上,终日折磨啃食仇人的血肉。人面疮长得和人脸有些相象,有鼻子、嘴巴和眼睛,却极为丑陋恐怖。这种疮长在人的全身,视作恶情况程度深浅不定。
  然而陆鹤司非大恶之人,所以身上的不是人面疮,而是鬼面疮。鬼面疮与鬼和报应并无关系,纯粹是种蛊术。邪魔歪道里的一类,倒是挺恶毒的。
  那鬼面疮的由来亦是人面疮演化而来的。
  玫姐听得有些恶心,但还是好奇的询问:“怎么演化而来?”
  “听过蛊王怎么练的吗?”
  陆鹤司顿时脸色阴沉下来。蛊王是在无数毒物之中厮杀而来的,吞噬了无数的至毒之物才炼成了浑身至毒的蛊王。
  按照茅九的说法便是这鬼面疮也是按照这种方法炼成的?
  “没错。”
  闻言,玫姐和小山齐齐露出恶心的表情。
  陆鹤司更是脸沉如水,冷笑:“这回想要弄死我,倒还真是下了死本。”
  茅九点头,没忍住捧起泡面把里面的汤喝了个干净。他向来是珍惜食物的,便是毫无营养的泡面汤他都舍不得扔掉。
  喝完汤,茅九又若无其事的抽出纸巾擦嘴,一本正经严肃威仪的说道:“确实下了死本。”顿了顿,他似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这玩意儿反噬挺严重,太邪太毒,一个不小心都能出事儿。更何况现在我帮你破了这邪术,那边怕是反噬了。”
  鬼面疮这玩意儿是真邪门,那是走了歪道的蛊师剃了那些人面疮,用人血喂养。再把他们关一块儿,用一些秘术引得他们相互争斗,互相吞噬,直到吃掉对方。百来个进去最后才炼成一个鬼面疮。
  须知,这一个人面疮便是一个受尽冤屈死去的恶魂。生前冤死,本就戾气极重。再加上死后还要受这等折磨,更是怨气冲天。
  要不然不会一般天师无法解决掉,非得万众挑一的极阳体质才能除掉这玩意儿。
  现在这东西反噬,恐怕那个给陆鹤司下蛊的人已经长了同样的鬼面疮了吧。
  与此同时,远在帝都某处快要废弃的单元楼里的一间阴暗的房间里,一个男人猛然爆发出凄惨的嚎叫。男人踢翻了面前摆着的铜盆,踉跄着跑到一尊面目狰狞诡异的神像面前拜了拜,然后掀开神坛前的白布往里头一抓。抓起一堆毒物咬破了头,把带着剧毒的鲜血喂养身上开始啃食血肉的鬼面疮。
  及时止住了疼痛之后,男人抬头,在昏暗的光下照出那张丑陋狰狞的面目,半边的脸上挤满了几十张细小的呻|吟嚎叫的人面,那是几十张人面疮。
  换句话说,这人手里已是沾了几十条人命,或恐不止。
  嘶哑如破风箱里露出来的声音,极为吃力之下方才能发出来,咬牙切齿,恨意不止。
  “天!师!”


第9章
  火车快速的穿过一大片麦田,已是过了十几分钟,火车仍没有穿过麦田,可见麦田有多宽广。茅九掀开蓝色布帘子,望着外面金灿灿的麦田,感受那旺盛的生机。
  因为体质的缘故,茅九对于生机有着天然的亲近和喜爱,热闹的人群、成群的动物亦或是大片大片的植物树木,郁郁葱葱的生机会让他非常的舒服。
  照茅老的解释就是,人、动植物都离不开阳光,因为吸收了阳光的生气而展现勃勃生机。茅九那体质,说明白点他就是太阳的亲儿子,能不亲近他爸的余晖吗?
  茅九听完沉默,秒懂。
  这就跟光合作用差不多意思,只不过他跟普通人所需的有一点不同。普通人所需的是氧气,他不止要氧气,还要能量。
  茅老听完茅九的解释也沉默了,转身往大门口一蹲,抽出别在腰带上的烟枪满脸沧桑的抽。
  有一个热衷于科学的徒弟他也很绝望啊!
  此时,茅九和小山换了位置,靠在车窗旁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麦田。茅九气质清冷严肃,长辫子、短褂布衣,就像是活在上个世纪的教书先生,端正又不苟言笑——不熟悉的人是这般认为的。
  有些偏斜的阳光打在茅九的侧脸,罩上了一层金黄光辉的轮廓,脸上小小的绒毛亦变得可爱。他的相貌也是偏向于漂亮,没有攻击性的那种漂亮,让人联想到温润的玉石。
  同一车厢里的很多人都偷偷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男女皆有。有时候,漂亮的确是能够跨越性别和种族,令人着迷的。
  陆鹤司这般想着,同时觉得刚认的小友实在是个漂亮的小朋友。这副样貌要是没有好功夫傍身,或是没有背景,到了帝都恐怕要被欺负了去。
  幸好他提前把小朋友笼在羽翼下保护,不过他经常出差,负责的主要公司也大都不在帝都。保护小朋友不太方便。
  陆鹤司开始琢磨怎么让六少护着茅九。虽然茅九于他有救命之恩,六少必然也会感激。可六少向来不信神鬼之事,他也没办法跟他解释这次遇到的事儿。
  他自己都讲不清,六少恐怕也会怀疑茅九用心。
  这点才让陆鹤司烦恼,他可不想六少把对待敌人的手段用在茅九身上,所以他得想个法子让六少心无芥蒂的接受茅九顺道照应他……
  陆鹤司订了整个软卧铺的包间,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盛情邀请茅九去软卧铺睡。
  有软卧可以睡,茅九自然不愿睡硬座。
  怎么说呢?茅九还是挺娇气的,有得享受便要享受,有得舒服便要舒服,但也不是说半点儿清贫都受不了。只是这价值观吧,跟苦修的天师有点儿背离。
  茅九倒是振振有词:“我们要讲究科学有效可持续发展的学习方法,我没得享受没得舒服怎么甘心学习道术?这就会导致道心不稳,道心不稳就耽误修习,耽误修习就停滞不前,停滞不前就没有动力学习。没有动力学习就代表我不享受不舒服,不甘心学习道术……”
  这话简直了,跟绕口令似的。偏茅老寻思了半天居然发现逻辑毫无错误,差点把他也给说服了。
  最后茅老享受着茅九特供的上等烟草蹲在门口边沧桑的抽着。
  夜晚,天空晴朗却无星子,唯有一轮惨厉的弯月挂在天边上。惨白的月光洒落,给寂静的夜晚添了点儿空旷的孤寂。一列火车哐当哐当的行驶,车厢里的人都睡下了,时不时有几个人翻个身说个梦话的动静。
  车厢里很安静,即使有呼噜声、梦话,还有相对而言较为响亮的列车轰鸣声,可还是很安静。这种安静是一种别样的死寂,就像深夜里所有有生命的生物都陷入沉睡,唯独你一个人意识清醒。
  在黑暗里,你会感觉到孤独,因为只有你一个人。只有你是清醒的。
  陈雪现在就处于这种令人抓狂的可怕的孤独中,她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恐惧。尤其是在这样死寂的黑夜中,更为恐惧。
  她握住胸前的一蹲玉佛,闭上眼睛默念,希冀能够尽快睡去,摆脱这种可怕的孤寂。
  忽然她的下铺传来声响,陈雪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并暗自斥责自己太过大惊小怪。睡在她下面的是郭茴,她的大学同学。
  这次放假,她和学校里的几个人一起组织去南方玩。郭茴就是其中一个。
  陈雪松了一口气,正打算转过身睡,又陡然发觉不对。她原先以为郭茴是起身去上厕所,谁知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她打开门,而是在包间里走来走去。
  这太奇怪了,为什么要走来走去?而且她还听见一阵轻微的吱呀声,那就像是……像是有人攀着床铺的栏杆爬到上铺一样。
  爬,是爬。不是手脚并用踩着栏杆上来,更像是某种软弱无骨的东西顺着栏杆爬上来。衣服和钢铁摩擦的细微的声音,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而且那声音就在耳前!!!
  陈雪猛然睁开眼睛,顿时骇得心脏差点停掉。她手脚僵硬,额头上冒着冷汗,瞪着趴在她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
  因为她习惯睡在有栏杆的一侧,因此一睁开眼就看见几乎贴着她脸的郭茴。
  只是郭茴的样子不太对劲,她披散着头发,遮住了那张很漂亮的脸蛋儿,只是紧紧的贴着陈雪,一动不动。
  陈雪试着往后移动,郭茴没动。但陈雪就是能感觉到郭茴藏在头发下面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
  陈雪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叫她:“郭、郭茴?”
  郭茴没动,陈雪感觉背脊一阵刺骨的凉意,毛骨悚然的恐怖感一寸寸侵袭全身。
  她又叫了一遍:“郭、郭茴,你、你干嘛呢?”
  郭茴还是没动,陈雪壮着胆子挪过去。挪没一会儿,郭茴猛然抓住陈雪的手腕凄厉的尖叫:“谁都逃不了!!”
  陈雪发出短促的尖叫,然后晕死过去。
  第二天,茅九一如往日,在第一抹阳光破开云层之外便起身修炼。他体质特殊,修炼时本是不需要打禅,闭眼便可入定修炼。但若是加上打禅效果更佳,打禅便类似于辅助之类的东西。
  人前,他自然不会打禅。在这包间里,因为较为隐秘,所以便盘腿打禅入定,照例训斥……啊不,教导日光精华乖乖的走一遍经脉,再到丹田乖乖窝着。
  陆鹤司曾当过兵,他们老陆家的男丁都当过兵,就算是最受宠的老六也是如此。当兵的都早起,他也习惯早起,这习惯维持了十几年。
  没想到当他睁开眼睛便发现对面上铺的茅九比他更早醒,面对着阳光打坐。
  经过一天的相处,了解茅九为人的陆鹤司更为喜欢这小辈了。
  他这年纪,见到的小辈很多,有点才华的便骄横,眼睛长在头顶上。谦卑的却又没什么真本事儿。有才华又谦卑的,偏是水仙不开花——装蒜,目的太强烈。
  陆家老六陆修珏笼统上来说也算是他的小辈,毕竟年纪上要小个十几岁了。只是那小子妖孽得不像普通人。十足的天才,而天才糟糕的脾气又被人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陆鹤司是普通人,自然也认为陆修珏傲慢毒舌理所当然。不仅因为他是亲人,还因为各种因素——身份、相貌、能力、智力等等都属于极为优秀那一类的,没有性格反倒是不真实。
  所以陆鹤司也没拿茅九跟陆家老六比,表面上他是这么安慰自己,其实私心里还是偷偷对比了一下。发现陆家老六惨败。
  没办法,虽然陆修珏很优秀。但是一口毒舌能把人毒死,在外头是一副高贵儒雅温和的世家贵公子,在认识的人面前就是耐打抗旱粗糙的流氓匪子,一口毒舌谁见谁死。
  外头对陆修珏陆家六少的评价是真正的世家贵公子,陆鹤司冷笑,那分明是朵精致的塑料花,超了凡脱了俗的那种。
  陆鹤司安慰自己不是他六亲不认,没有兄弟友爱,实在是正常人都不会愿意去找虐。
  况且,除去一开始茅九严肃外表之下看似深不可测,深入接触实则温和淡然,有如春风般融融。怎么看也要选茅九吧。
  如此想着,陆鹤司倒也不纠结其他。看对面茅九打坐的样子多半是在修炼,不好打扰。他便下床去拿电脑处理之前被设计陷害那事儿,虽昨日下了命令,可也不过是解决了表面上的。他要的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正摸出了电脑,刚打开,忽然便听见外头传来惨烈的尖叫,仔细一听竟仿佛是有人自杀了。
  陆鹤司还没动作,床上茅九猛地睁开眼睛,翻身便从一米多高的上铺跳下,犹如猫一般轻巧的落地。
  茅九抬头温和的笑:“陆哥,一起去外头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第10章
  茅九和陆鹤司并肩走出去,便见廊道挤满了人,纷纷扰扰的颇为热闹。许多人都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引颈翘望,路被堵住,两人进不去。
  茅九便揪着其中一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显然也是半斤八两,知道的不多。只说道:“听说有人在里面自杀啦。血留得哗哗满地,贼可怕。看了得做噩梦,别去看——欸?咋进去了?咋、咋挤进去的……”
  茅九身形诡异,步伐轻快,专盯着人群中的缝隙钻,很快就挤到前面去。陆鹤司没他那本事,还在后头等着。
  到了前头,人空了不少,乘警出来拉了警戒线,几个乘警脸色严峻,交头低语。洗手间的门开了条小缝,见不到里面的情景,但是有大把血流出来,流到了廊道上。
  洗手间的旁边还有个女生眼神呆滞的坐在地上,显然是被吓坏了。
  茅九眉头微微皱起,其实这自杀的事儿他是不愿掺和进来的,自杀死的人怨气都挺大,一不小心就沾染上麻烦。要不是察觉到这自杀有些诡异,他是不愿跑进来看的。
  茅九脚下微动了一下,正想转身离开,谁知后头一个人绊了脚,倒下去。这人挤人,跟肉贴肉似的紧密,一个人倒了就推了前面的人,茅九一个没注意也被撞得一个踉跄。
  往前面扑倒,急忙站稳了身形,眼角一瞥正好瞥见洗手间里的情形。
  里面死的是个年轻的女生,好似还是个女大学生。坐在盥洗台上,很自然的一个姿势,脖子插着跟牙刷,戳破了大动脉。头倾斜着,眼睛瞪得很大,像是……兴奋过度。
  死法诡异,表情诡异,姿势诡异,魂魄也诡异,自杀动机……不知道。总之从这几点来看,这所谓自杀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干什么?都出去,退开!离警戒线一米远!!”
  乘警起身呵斥,把人都赶跑。茅九趁机往后退,因为人多他也没能和陆鹤司会合,不过陆鹤司见人多倒是回了包间。
  茅九便等人少了才慢悠悠的踏回包间,途经一处包间,随意一瞥,门没关紧。
  没打算也没兴趣听墙头的茅九默默的走过去,脚刚起步便听见里面一个男声愤怒的低吼:“郭茴自杀了而已!!谁他妈知道她干嘛自杀,被人甩了被骗了都是原因!我警告你陈雪,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掂量清楚。别他妈整天疑神疑鬼!”
  茅九已经提起的脚默默的放回去,仰头出神的盯着车顶,猜测那是什么材质,拿去卖……不不不,这不符合他的价值观。
  一个女生低低的带着惊恐的抽泣声传来,显然就是男生口中的陈雪。
  另一个女生低声安慰陈雪,陈雪摇头有些崩溃:“不,是真的。我昨晚就看到了,郭茴说我们谁都逃不了。我们谁都逃不了,这是报应。报应……”
  “妈的!”
  “季言,你他妈要干嘛?”
  “别冲动——”
  “我告诉你们,那事儿谁都有参与。陈雪要说漏嘴,咱谁都逃不了。什么神神鬼鬼,嘁!要是真有,我们还能逃得了那地方?郭茴自己心理脆弱,受不住自杀。你们还真信了这疯娘们的胡话?行啊,真有鬼,让它晚上找我!”
  茅九啧啧摇头,说这话真是好笑,仿佛鬼它只能晚上来找似的。
  耳朵一动,听见包间里略微粗重的脚步声,茅九身形一闪,就在隔壁包间拉开门的瞬间他也拉开门钻了进去。
  季言怒气冲冲的出来,觉得有些奇怪,侧头往隔壁包间的门看了看,没看到什么。不悦的啐了一声,朝着火车用餐车厢走去。
  一大早起来出现这种闹心事儿,连早餐都没得吃。
  季言在大学同学自杀死在他面前的大清早上,没有丝毫伤心的念头,只想着去吃早餐……
  他不知道当他摇头晃脑的路过几个车厢后,在太阳照不到的阴影处,一缕黑影顺着车厢壁钻进了他的脚底板。
  小山一抬头就见到茅九进门,连忙起身递给他水壶,特别乖巧。
  “九哥,外面真有人自杀了?”
  茅九喝了几口水,摸摸小山的头,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儿。”
  小山闻言便不再问话。
  倒是陆鹤司问了:“怎么回事儿?”
  茅九摇摇头,顿了顿说道:“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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