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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开国风云(221)

作者:石头与水 时间:2018-07-08 09:07 标签:天之骄子 红楼梦

  林靖将倭匪必会二次来犯的话说的掷地有声,郑允一时也郑重起来。他未多想,一口将此事应下,正色道,“老弟放心,这是正事,不若老弟便与我同去回禀知府大人,咱们商量着,看如何定下章程来!”
  林靖当即起身,“那再好不过。”
  于是,林靖便随着郑允去了知府衙门。
  林靖虽还未直接与谢知府打过交道,不过,郑允为人,当真比孔巡抚高妙百倍。因在路上远远见到一行人,郑允还带着林靖略回避了些,郑允有些不好意思,“前头是孔巡抚的官驾,不瞒老弟,巡抚大人一直对我们大人有些误会。我倒是没什么,老弟你这么与我在一处,咱还是回避则个吧。”
  虽言语间亦有一二挑拨之意,但完全没有带着林靖大喇喇的去与孔巡抚走个碰头,叫孔巡抚亲眼看到林靖与郑允在一处的意思。
  林靖一笑,“巡抚大人哪……”话间颇有未竟之意,却是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尽管林靖话只言一半,郑允心中却是禁不住一喜。
  作者有话要说:  ps:晚安~~~~~~~~~

  ☆、第 238 章

  林靖在谢知府这里的行程, 简直是顺利的不得了, 谢知府对于林靖想趁着眼下大胜之喜在附近州县继续募兵之事尤为支持,谢知府笑道, “果然是再好不过的时机, 这几日整理战报时, 我就琢磨着了。只是, 我对军中之事也不甚了解。不瞒你,我在军务上是外行,故而便不敢轻易开口,不然,闹笑话事小, 就怕我这外行影响了内行,再至于影响以后抗倭便不好了。”
  谢知府笑,“极好极好, 我这就打发方同知去办。”这事儿,还是叫林靖相熟的方同知来操作,可见谢知府是诚心诚意的来办这事的。
  林靖连忙起身谢过, 谢知府亲自扶了林靖坐下,道, “这原就是我份内之事,哪里当是你谢我, 正经说来,该我谢你才是。我虽与阿青你刚认得,可先时也听方同知说过不少你与方同知安抚城内百姓之事, 就是我这知府衙门,听说先前被倭匪祸害的不成样子,也是阿青你从军中拨的银子修缮。再有,我来前还担心泉州府的形势,无他,两番战败,这城中到底如何,我可是担了一道的心,来了之后,一看,街道严整,百姓安稳,我心里的感激啊,都不晓得要如何说。”
  谢知府呷口茶,笑道,“原早就想与你说一声的,又担心倒是叫你拘谨。今见你是个洒脱人,咱们便不外道了。”
  林靖笑,“那些原也是应当的,我们原在浙地,离闽地近些,得了总督大人之命,就过来了,较巡抚大人与知府大人都早了几日。若我们过来,凡事不闻不问,那成什么人了。大人可莫这般客气,以后军中之事,我们将军也只懂行军打仗,别个一应事务,怕是少不得要有麻烦大人的地方。”
  “这是哪里的话,你要不来麻烦我,我反要生气的。”谢知府这一等潇洒谈吐,当真不愧名门出身,林靖想着,这位谢知府虽则以往在京城未见过,这个时候能到泉州城来与孔巡抚争锋,想来亦是谢氏族中出众人物。
  林靖又有些为难,道,“有件事,还得请教知府大人。”
  “阿青你只管说便是。”
  “咱们募兵之事,是否当请巡抚大人示下。”林靖说着就是叹口气。
  “这自是应当。”谢知府笑,“这有什么好叹气的。”
  林靖看向谢知府,道,“两位大人不大和气,只怕顺了哥情失嫂意。”
  谢知府蓦地一阵大笑。
  待林靖走后,谢知府犹与郑允道,“这位李秀才当真是个妙人。有趣有趣。”
  郑允道,“虽则功名有限,出身不显,可较之寻常秀才,强之百倍。”
  “到底是经过战事的人,胆色上便不同寻常。”谢知府对林靖极具好感,一则林靖谈吐利落,二则,林靖在知晓谢孔二人不大和睦时,还能过来知府衙门商议募兵之事,这自然是让谢知府欢喜的。谢知府道,“怪道老郑你极力让我见一见这李秀才。”谢知府正四品大员的身份,林靖却是官小职低,若徒小三亲来,谢知府自当相迎,但,林靖如今的身份不过是徒小三身边的幕僚,谢知府还能亲见,称得上是平易近人,折节下交了。不过,一见林靖,谢知府竟将彼此身份之别忘了个一干二净,反是与林靖相谈甚欢,便是谢知府自己想着,也没觉着见一见林靖辱没自己身份,反觉林靖值得一见。
  不得不说,这就是林靖独有的风范了。
  林靖自知府衙门出来,哪怕先时郑允带他避了避孔巡抚的官驾,可在这泉州城,自然多的是人把林靖私会知府衙门的事上禀巡抚衙门。孔巡抚闻知此事,越发心情郁郁。
  孔繁御知晓后,亦是浓眉深皱,半晌忽地一笑,道,“父亲不必多心,知府衙门摆在那里,去的人多了。这位李秀才能去知府衙门,自然也可以来咱们巡抚衙门。我不信,就这么短短几日,林将军便投靠了谢知府不成?林将军可是从三品高官,知府不过正四品罢了。”
  孔巡抚道,“说投靠不大可能,只是,这林将军,瞧着不像个心小的。”
  “心大心小,能剿倭匪便成。”孔繁御道,“父亲初到泉州,便有大败倭匪的战绩,朝廷必然会嘉奖父亲。可见,章总督将这位林将军派往闽地,是真心相助父亲剿匪。”
  “你瞧着,他像是能听我吩咐的?”孔巡抚道,“先前你没瞧见,他倒是像与那姓谢的穿一条裤子的。”
  “父亲,你若这般想,若林将军并无此意,岂不是反将林将军推到了谢知府那边儿去了。”孔繁御也晓得父亲先前闹得有些灰头土脸,只是,当着父亲大人的面儿,不好直言前事。
  孔巡抚到底也是多年官场老油条,与儿子道,“着人去打听一二,这李秀才为何去的知府衙门?”
  孔繁御道,“儿子已着人去办了。”
  这个儿子做事,还是很合孔巡抚心意的。只是,打听回来,孔巡抚郁发心塞,无他,手下人忒能干,虽然没打听出林靖去知府衙门的具体事务,但,林靖先前与谢知府的第一心腹郑允吃茶的事,却是打听回来了。接下来,当天下午,孔知府亲自到巡抚衙门,与孔巡抚商量军中继续募兵之事,孔巡抚也就晓得林靖去知府衙门所为何事了。孔巡抚当下险没心塞至死,无他,这事儿为何不直接来巡抚衙门,反要去知府衙门啊,这,这姓林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好在,孔巡抚于政务上脑子还是极清楚的,眼下泉州城抗倭形势大好,刚刚一场大胜,孔巡抚也不希望因政务之争而耽搁军务。孔巡抚便道,“这事儿,咱们都是文官,到底如何募兵,还是请林将军过来,咱们一并商议。”
  谢知府笑道,“是,下官来前已着人去军中请林将军过来了。”
  林将军过来的很快,连带着林将军身边的第一狗腿子李秀才(林靖)也跟着过来了。关于募兵之事,不说谢知府这原就想着能与林将军的关系更近一步的,便是心塞塞的孔巡抚,也没露出先时挑拨离间的蠢样,而是就事论事,听徒小三说募兵的章程。其实孔谢二人这也算中高品阶的官位了,对于军务,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不过,于募兵之事上,二人还是以徒小三为先,徒小三所说的几样章程,二人皆允准,并未掐架。
  只是,这每募一兵,便要给五两安家银子的事,孔巡抚道,“泉州城的境况,你们都清楚。要说库里一两银子没有,那是假话,今也不过先前总督大人那边儿打发人送来的五千银子,还有就是秋税截留。这募兵具体要多少银钱,林将军你出份公文,我这里给你筹银子去。”
  徒小三连忙起身谢过,想着孔巡抚在正经军务上,完全没有半点蠢啊。
  孔巡抚开了个心塞的募兵会,完全不晓得自己在徒小三心里有了些许改观。几位大人商量正经事,幕僚们自然是在外坐着吃茶,孔繁御虽不是幕僚,他也凑幕僚堆里,跟着大家一道说话、吃茶,吃的是闽州府买来的白茶,林靖笑,“闽地就有这样好,产茶的地界儿,这茶品相好,味儿也不错。”依旧是只呷两口,未曾多吃。
  孔繁御正有心与林靖亲近一二,见林靖这般说,便要给林靖续茶,林靖谢道,“我不能多吃茶。”
  孔繁御并未多问,立刻打发人给林靖换了温水。大家一并吃茶,叙些闲章,待得大人们商量完毕,便随各自主家回去了。郑允心下琢磨着,林靖是不是有意与孔繁御相交啥的,只是,他再转念一想,林靖这样的聪明人,虽是与他们知府衙门亲近,短时间内怕也不会与巡抚衙门反目的。此番募兵之事,林靖先与知府衙门商量的,林靖怕要寻机与巡抚衙门解释一二。
  只是,这要如何解释呢?
  郑允摇头一笑,管他如何解释,反正,这是林靖该为难的事了。
  在郑允看来,林靖先去的知府衙门,再如何不想巡抚衙门误会,可这事,他做都做的,就孔巡抚,并不是心胸宽阔之人,想取得巡抚衙门的谅解,绝非难事。
  只是,对于郑允的绝非难事,对于林靖,则再容易不过。
  孔繁御果然下帖子,请林靖过府赏花。
  说来,如今可赏的,也唯有重阳菊花了。
  郑允还真就是请林靖来赏菊花的,林靖见数百盆菊花倚云石摆了,还算有些景致可赏。林靖粗粗看过,笑道,“这花能来巡抚衙门,也不算辱没他们了。”
  孔繁御笑道,“这都是沾了林将军的光。”
  林靖的目光自菊花上收了回来,道,“这话,我有些不明白了。”
  孔繁御道,“父亲刚来就任时,城中一片萧索。后来,倭匪围城,百姓更极是惶恐。可林将军打了大胜仗,倭匪也叫林将军剿杀怠尽。李兄弟有所不知,你们刚去闽州募兵那会儿,秋粮尚未收上来,因着巡抚衙门遭过倭匪扫荡,父亲想着,不说别个,衙役总要招些个,再者,每个月吏员的薪饷,也要有的。可这库里,一根针都没的多。没银子,啥事都办不成,亏得我们来时带了些银钱,可也不过千把两银子,人家过日子吃用是够的,巡抚衙门上上下下这些人,如何够得?偏生总督大人的拨银还没送到,父亲大人就想着,先征一些商税,唉哟,城中大户叫苦连天,险没上了吊。父亲一看,哪里还敢劳烦他们,只得着我去当了个他心爱的玉石镇纸。”
  林靖连忙道,“我竟不知有此事,那镇纸现在何处,咱们泉州城再如何,也不敢这样委屈巡抚大人哪。”
  “这也只是一说,我早赎回来了。”孔繁御笑道,“如今林将军大败倭匪,你不晓得,先时那些个推诿上吊的大户们,现下甭提多殷勤,原我还想着,过重阳总要置两盆菊花应应景,不想,光他们送的这些个就用不清了。待你走时,送你两车。”
  林靖笑道,“我不要。这些个势利眼,我怎么就一盆没收到,不成,我回去就在家等着,我就要看看,难道没人送我两盆赏赏?”
  孔繁御给林靖这话逗的直笑,“你莫急,我看到底你那里不得堆山填海。”
  二人说笑一回,孔繁御笑道,“过几天,重阳节父亲想摆重阳宴,阿青你和林将军可要过来,咱们一道吃酒赏菊。”
  林靖笑,“荣幸之至。”
  “你就是太客气了,咱们虽相识的时间不长,我却觉与你投缘。知你平日里必然事务极多,可有了闲暇,咱们在一处看看景赏赏花,也是好的。就是军中有什么要相帮的事,也只管与我说。”孔繁御终于说到正题,他十分诚挚,“眼下咱们泉州城,最要紧的莫过于抗倭之事。父亲虽是文官,也时常想着,打仗虽是帮不上忙,其他庶务,没有什么比军中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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