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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开国风云(78)

作者:石头与水 时间:2018-07-08 09:07 标签:天之骄子 红楼梦

  “好吧,没海东青,那大哥哥送我只老虎养也成!反正我要个威风的东西,总不能叫我出去没面子!不然,人家这个养海东青,那个养豹子的,单我养猫,多丢脸哪!”
  “猫怎么了?人都说猫是老虎的师傅,不比老虎更威风!”
  “不成不成!”林靖气鼓鼓地,“世家子弟,哪里有养猫的。起码也要‘左牵黄,右擎苍’,方是气派!”
  林翊笑,“等我从山东回来再说。若是你把家看好了,就经你弄一只。”
  “绝对没问题的!”林靖自信满满,要来了海东青,林靖又不舍起来,道,“眼瞅着要过年了,大哥哥怕是年都要在外头过了。”
  林翊道,“以后工夫长着呢,不在这一朝一夕。”
  都说军情如火,匪患可大可小,何况是昭德帝的表兄荣将军缫了将将一年都未见成效,非但枉费了无数钱粮,更是损兵折将,自是将山东匪患说的天一样大。
  林翊整理了整理,第二日就带着舒静韵与数位亲兵赶去了山东,与荣将军交接。
  林翊一走,林靖事儿爹脾气的责任感就来了,他一天三回的去看越氏和林泽。本就是个唠叨脾气,林靖总是嘟嘟囔囔的去教林泽叫叔叔,林泽不堪其扰,终于在年前开了金口。
  林靖高兴了几日,深觉林泽的聪明是像了他。
  倒是太子玉体康复后,林靖尽职尽责的去做伴读,偏生他伴读未做几时,太子便又病了。昭德帝干脆在在年前提早给伴读们放了假,这次太子两日就恢复了康健,可见抵抗力提升许多。
  因林翊没在家,年前林靖就格外的忙,亲戚间走动送年礼什么的,他一年大似一年,总不能似小时候那般推说身体不好不见人。
  不过,他也就要紧的几家走动走动,余者还有林飒林端,只是今年也奇了,林翊刚走没几日,越氏竟然再诊出身孕来,接连林飒林端的媳妇也都有了孕息。
  林靖直说,“阿泽肯定是送子观音身边的金童投的胎。”二嫂三嫂还好,毕竟刚刚大婚不久,倒是越氏,早先死活没动静,现在林泽尚未周岁,越氏又有了身子。
  “就是一样,如今我和你二嫂、三嫂都有了身孕,年下家里待客未免怠慢。”越氏给林靖理理衣裳颈间风毛,道,“现在又非别时,能请亲戚们帮衬。过年的时候,哪家不摆戏酒?都忙。”
  林靖道,“叔祖母家三个儿媳妇,请一个堂嫂过来帮衬,叔祖母不会不许。”
  “也只得如此了。”越氏笑,“我给四叔做了身新衣,四叔拿回去试试,可合身?若哪里不合身,叫丫头过来跟我说。”
  林靖忙道,“大嫂子身子要紧,还给我做什么衣裳啊?我又不缺衣裳。”
  “早先又不知有了身孕,不碍事的。”越氏眼神柔和温暖,“咱们这样的人家,女人自不必如小户人家那般缝缝补补,凡事都有丫环婆子。只是,我总想着,丫环婆子再多,外头的裁缝针线再好,跟家里人做的怎么一样。多了做不了,一年两身,我还做的来。”林靖出生便失父失母,是家里最艰难的时候,越氏多年未有身孕,未免多疼他一些。
  林靖怪感动地,“大嫂子,大哥哥娶了你可真有福气。”
  越氏嗔笑,“四叔才几岁,惯会说怪话。”
  “这可是大实话。”林靖笑嘻嘻地,“先时咱家总觉着闷闷的,这回兴许一下子再添三个小侄儿,过几年不知多热闹。这是人丁兴旺之兆,可见咱家已是时来运转,日子定是越过越好。”
  越氏心有同感,笑,“四叔说的是。”刚回帝都时,承恩公的爵位悬而不赐,越氏膝下又无孩儿,说心里不凄惶是假的。现在想想,可不是都好了么!非但丈夫袭了爵,如今又得了陛下重用,能一展所学,再好不过。
  越氏笑,“算一算,都是从四叔回家,咱家的运势方开始好转的。”都说林靖命硬,不过,林靖回府没几日,丈夫的爵位便得了。再有,林靖为人机伶,虽然林翊常训斥他,越氏也知道丈夫对这个小弟弟的倚重。每次丈夫出远门,必要叮嘱一声,“有难决的事,与靖儿商议。”
  与靖儿商议,而不是林飒林端。
  这说明,在丈夫心里,林靖是个可以倚重的人。
  林靖悄悄同越氏道一句,“说不定是我把咱家的死对头都克没了,咱家的运道自然就好了。”
  越氏忍笑,“莫胡说,四叔也不要信那些小人的话。那些人无非在嫉恨四叔,四叔人生的好,太后姑母又喜欢你,你又聪明,那些小人没处中伤四叔,才说些没来由的话。四叔若是当了真,岂不正中了小人的圈套。”
  “说来,还有件四叔的喜事要跟四叔说。”越氏的眼睛里还带了些打趣的意味。
  林靖好奇,“我有什么喜事啊?”
  越氏笑眯眯的,“四叔的岳父岳母要来帝都了。”
  林靖瞪圆了一双明眸,都结巴了,“岳父岳母?我,我,我可没成亲呢。”
  越氏笑,“是当初父亲为四叔订下的亲事。父亲有一好友,原是翰林掌院学士,这位夏大人后来被陛下派去淮扬做淮扬巡抚,后来一路高升到总督,如今陛下调他回帝都,是有意叫他任礼部尚书之位。我听你哥哥说,礼部尚书大人已经病了许久,再三递了致仕折子,怕是尚书大人实在不成了,便调了夏大人回帝都。”
  “父亲与夏大人是至交,当年母亲怀了四叔,父亲高兴的了不得,与夏大人通信的时候恰好知道夏夫人也有了身子,两家就约好,若将来一男一女,必要结为婚姻的。”越氏眉眼中满是喜悦,“这可不就是四叔的岳父岳母么。”
  林靖倒不觉欢喜,反是惆怅,“这可真是……也没告诉我一声。”谁知道夏家姑娘是圆是扁啊,万一丑的了不得,可咋办?老爹干的这事儿,真是不大地道。
  越氏笑个不停,“四叔年纪尚小呢,一时半会儿的论不到成亲的事。再者,夏大人在外为官,已经离开帝都多年,咱们这也许多年没见了。如今夏家要回帝都,自然要走动的,我先说给四叔知道,四叔莫要害羞才好。”
  “我才不会害羞,有什么好害羞的。”林靖悄悄跟越氏打听,“大嫂子,你见过夏家叔叔没?”
  越氏摇头,“我与你大哥成亲的时候,夏家就已在外为官。四叔问这个做什么?”
  林靖挺不好意思地搓搓小手,小小声道,“那啥,我听说女儿像父亲的比较多,这万一夏家叔叔生个张飞模样……”
  这天下男人哪!林靖这才几岁,还知道丑俊了。越氏瞪林靖一眼,“张飞怎么了?人张飞的闺女一个皇后一个贵妃,若是模样差了,能给刘后主为妻为妾?四叔也是读书人,可不能以貌取人。”想再说几句,又想着林靖小小年纪,许多话便不宜现在说。
  看林靖依旧很不放心的模样,越氏心下觉着好笑,劝他道,“四叔就放心吧,我虽没见过夏大人,不过,以往也认得夏家女儿,他家二女与我年纪相仿,我未出闺时在帝都见过,模样不差的。这都是姐妹,定是相仿的。”
  林靖稍稍放心,又跟越氏打听,“大嫂子,那夏家什么时候来帝都啊?”
  “明年初春必到的。”
  “他家久不在帝都,是否要咱家替他们张罗宅院?”
  “夏大人和夏夫人明年才来帝都,夏家三爷带着管事奴才已经快到帝都了,他家的宅子早在昔年夏大人在外赴任时就典卖了,如今自然要另寻宅院。”越氏温声道,“我想着,咱们早便是通家之好,又是姻亲。早说好请夏三爷就住咱家,一道过年也是无妨的。按理,夏三爷是四叔的三大舅子。四叔把功课且放一放,多与夏家三爷亲近才好。”
  林靖嘿嘿一笑,“那是一定的。”兄妹应该也长的差不离,见一见夏家老三,也好推断一下未婚妻的相貌。
  林靖是个机敏的人,听越氏说了几句,他立刻觉出不对,问,“大嫂子,既然我与夏家早有婚约,怎么当初荣家还要把闺女许给我啊?”宫里那一次,荣家算计他的婚姻,直接把林太后惹恼,荣家也吃了大亏。不过,荣家不知还情有可原,但……林靖问,“莫不是连姑母都不晓得我与夏家的婚事?”
  越氏未料到林靖会问起这个,惊讶之余,微微一叹,只得与他说起这其中的原由,“这桩亲事,原本我也不知道,还是你大哥哥去山东前才说予我知晓的。当初两家约为婚姻,毕竟还不知男女,夏家已经外任,父亲又是个低调性子,故而未往外宣扬。后来,未等到四叔降生,父亲已捐身沙场,母亲也相继过逝。四叔生下来身子孱弱,三五日就要请太医过府,朝中又有大臣要问罪父亲战事失利。你大哥那会儿才十八,我与你大哥刚成亲一年不到,家里风雨飘摇的,也有些顾不上。接着一家子回老家守孝,父母孝期内,四叔年纪又小,此事也提不得,就一直耽搁下来。”
  林靖思量一二,又道,“这也不对。既是喜事,夏家也并非不体面的人家。那次荣家在姑母千秋节时算计于我,即使姑母不知,事后咱家也可将此事说出去,岂不是能省许多事非?我怎么提都未听大哥哥提起?就是大哥哥不愿将此事大肆宣扬,亦可告知姑母,如此陛下也可知道,更能让陛下明白荣家的无礼。”
  林靖追问不舍,越氏脸上颇有几分为难。
  林靖已瞧出七八分,问,“莫非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要不是有四叔的亲事,我真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说当年的事。”越氏叹了口气,道,“当年朝中要问罪父亲战败之事,虽然明面上府中没什么,但是,陛下曾秘派锦衣卫搜查了父亲的书房……”
  林靖已气的了不得,啪的一掌拍有几上,“简直岂有此理!”
  “都过去多年年了,四叔生这气做什么。快莫气了。”越氏轻抚他脊背,生怕林靖气个好歹,又递了温水给林靖喝,温声道,“别的倒好,咱家怎会有不恭不臣之心?就是可惜父亲的书信,多被锦衣卫带走了。连同那封约为婚姻的信,也不见了。哎,虽说当初曾与夏家约为婚姻,咱家却失了凭证。你大哥为人谨慎,这几年夏家又在外为官,因一直未有合适时机,故而,这事从未提起。就是太后姑母,也并不知晓。”关键,很有些没办法说的意思。倒不是林家小人之心,实在是这年头背信弃义的小人并不少见。林家失了凭证,若执意闹起来,没脸的也是林家。且此事事关林靖的婚姻,林翊自然不想行险,故此,一直未曾提起。
  “如今夏家要回帝都,四弟也渐渐长大了。这些年,咱家虽未与夏家提过亲事。不过,与夏家也一直有书信往来,并不生分。”正因林翊颇有把握,才特意叮嘱了越氏,越氏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这回夏家三爷提前来帝都筹备房屋等事,他家在帝都虽无至亲,定也有交好的人家。不过,夏家却是也先打发奴才来咱家请安。听说他家房子还未找好,我便顺势请夏三爷在咱家住下,夏三爷也应了。所以,我思量着,夏家并无毁诺之意。你大哥也是这么说的。”
  “想一想也是,夏家是书香人家,既早有约定,定不会失信于人。”越氏一笑,“咱家这些年一直多有波折,夏家却无毁诺之意,正是君子人家。这样的好亲事,四叔要抓住才好。所以,你大哥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我说与四叔听。”
  “咱家是当夏家是姻亲的,夏家便是四叔的岳家。”见林靖露出不以为然的模样,越氏道,“再说,就是咱家的书信丢了,夏家定不能丢。何况四叔这般人才,谁不爱四叔啊!夏家人看四叔一眼,定恨不能抢了四叔去。”这年头,姻亲向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夏家这门亲事,的确极好,有这么一门亲事,对林靖将来定有助益。瞧着夏家的意思,又是有意的,既如此,林家定也要努一把力。不然,凭人夏家的出身,哪怕当初有书信之约,如今相一相女婿,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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