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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开国风云(84)

作者:石头与水 时间:2018-07-08 09:07 标签:天之骄子 红楼梦

  连最有智慧的小牛子都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司徒四怅然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十一点钟躺下,一直失眠到天明……石头可是从不失眠的人哪。。。。

  ☆、第69章

  彭氏在六月初一诞下一子,这对于家破人亡的张彪无疑是天赐喜事。张彪大手一挥,满月酒足足摆了三天的流水席。
  司徒四几个也跟着喜气洋洋,没少灌张彪的酒。
  连彭氏的亲爹——漕帮老大彭爷都来瞧了回外孙。司徒三有幸再次见到了彭爷,彭爷年过不惑,虽然是漕帮头领,倒不见什么彪悍气息,反是一幅白胖和气的模样。他眼睛不大,又是天生的一幅笑脸,故此仿佛常常笑眯眯的模样,平易近人的很。
  “三儿又长高了啊。”彭爷一口叫出司徒三的名字,眼中带着长者特有的亲切与鼓励,“我听阿彪说你可是他手下第一得力干将,好好干,有出息。”
  司徒三看一眼张彪,笑,“都是彪哥抬举。”
  张彪拍一把司徒三的肩膀,赞道,“多亏有三儿,我省不少心。”司徒三年纪虽小,做事却很有分寸,的确帮张彪不少。
  何况,司徒三与张彪是难兄难弟的来到金陵讨生活,自然较常人更为亲近。
  彭爷笑呵呵的赞了司徒三几句,对张彪说了几句话,露一下脸,便要回去了。倒是一直跟在张彪身侧未曾言语的少年道,“父亲,我想再去瞧瞧姐姐。”
  彭爷微颌首,便独自带人先走了。
  司徒三多瞧了这少年两眼,少年生的平凡无奇,眉眼组合在一起就是个路人甲,一身宝蓝色的织锦袍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司徒三是知道他的,这是彭氏一母同胞的弟弟,彭离。
  先时,司徒三听人提起过,说彭氏还有个弟弟,还是个秀才,一直未曾见,如今见了,只觉平淡。
  彭爷非但江湖地位令人敬仰,便是儿孙福上亦是高山仰止,刚刚年过不惑,彭爷的儿女嫡庶加起来,已将将三十余人,数量上已见不凡。
  彭氏与彭离皆是庶出。
  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平淡或是平凡,就不足为奇了。
  彭离与彭氏的感情很不错,彭氏已经出了月子,索性直接让弟弟在家里住了下来。这事,彭氏自然要跟张彪说一声,“我嫁给老爷,娘里最不放心的,就是阿离了。我亲娘死的早,家里一群弟弟妹妹、大小姨娘,乱糟糟的,让阿离清静的在咱家住几日,他明年要准备秋闱了。”
  家里干的是黑社会,彭离偏要去走学术仕途路线,不知道彭爷是不是对此不大满意,总之张彪未曾见彭爷对彭离有什么特别的关照。当然,也有可能而今彭离只是个秀才的原因。不过,相对于彭离的年纪,十六岁已是秀才,便是在书宦人家也是难得的。
  张彪又有了儿子,看彭氏就格外的顺眼,再者,这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一笑便允了,还道,“既然弟弟要念书,你收拾个清静的院子给弟弟住。再派几个伶俐的丫头婆子服侍着,多给他炖些滋补的汤水,都说念书费脑子。”
  彭氏笑上眉梢,“我知道。”
  张彪对小舅子的关怀表现在他差家中管事,每天给小舅子买付猪脑炖补。彭离吃了三天,便吃的面有菜色,忙叫姐姐不要再令厨下炖猪脑羹了。
  别看彭氏对司徒三等人刻薄了些,待自家弟弟却是一等一的好,彭氏道,“我听你姐夫说,先前他老家就有位秀才,一天一副猪脑汤,不出三年就中了探花。可见这东西滋补,怎么不吃呢?”
  彭离道,“若真是天天吃猪脑就能中探花,那天下都是探花了。姐姐莫担忧,念书的事我倒还有些把握。”说着,彭离拍拍姐姐的手,“一直没问你,姐夫对你好吗?”
  彭氏微微点头,神色中有淡淡的疲惫与平和,“挺好的。他年纪大些,对我还看重。家里的事,都是我在操持。”她正当妙龄,被父亲嫁给一个不比他父亲年轻几岁的老男人,不是不委屈。只是,委屈又如何?这些委屈在生活与生命面前,可以不去计较了。
  彭离眼神柔和如水,这样的温柔一瞬间让他平淡无奇的五官平添了几分特别的韵味,彭离道,“那就好。”
  彭离是个很安静的人,除了晚间一道与张彪、姐姐用饭,他与张彪并没有太多交集。而张彪大都是一大早用过饭便出门查看买卖地盘,中午多与司徒三几个一道用,晚上方回家。故此,下晌便见到张彪回家,彭离有些惊诧,尤其张彪脸上的怒气几乎是不加掩饰,或是掩饰不住。
  彭氏嫁给张彪也有一年多了,见张彪这般颜色,忙起身相迎,关切的问,“老爷这是怎么了?谁惹老爷生气了。”又唤丫环端茶来给张彪降火。
  张彪摆摆手,“外头的事,你莫担忧。”
  彭离起身与张彪打招呼,张彪笑的勉强,“阿弟也在。”
  既然听到了,彭离便问,“我不大懂姐夫生意上的事,若是姐夫有要小弟帮忙的地方,不要外道才好。”
  张彪一叹,接过茶灌了大半盏,随手撂在一畔几上,咂摸半晌方道,“一言难尽。”
  彭离并未再问,只是温温的坐在一畔。那模样,张彪说,他便听;若张彪不说,彭离也不是很有兴趣。
  彭离如此,张彪寻思一番,叫了彭离去书房将事大致说了。
  其实,还是地盘的事。
  张彪道,“我来金陵的日子短,全赖岳父提携与一点子运气,现在也混的跟个人似的。”这话何其粗鄙,彭离是个念书人,脸上却没有半分别扭,依旧是温温的坐着,连声音也依旧温柔的很,“姐夫不必过谦,父亲的脾气,我很清楚。父亲儿子就有十五个,兄弟间不成材的多了,也未见父亲提携哪一个。姐夫是有本事,父亲才将姐姐许配给你。”说着奉承的话,彭离脸上也不见半分敬仰的神色,反是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冷淡。这话并不作假,哪怕儿女数量极多,也没多少感情。毕竟也都是大米白面的养了十几年,彭爷不可能随便将女儿嫁给个没有用处的人。
  张彪这把年纪,做彭离的爹都付付有余,他也自诩有一些阅历,见识过一些世面,如彭离这样的人却是罕见,言语间倒似对岳父不满的意思。张彪继续道,“如今这金陵城的地下生意,在西城这块儿,我也算有些脸面。阿弟有所不知,金陵城里,还有一人与我同是漕帮弟子……哎,同行是冤家……”
  张彪语焉不祥,彭离听到这里已是明白了,道,“姐夫说的是赵黑皮吧?”
  “阿弟也知道他?”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彭离温声道,“出生在这样的家族,姐姐又是嫁给姐夫,我若不知道金陵城的事方是奇怪。”
  张彪笑,“我一直当弟弟只知念书呢。”
  彭离虽生的平凡,却有一种同龄人少有的宁和味道,他道,“我不喜欢这些帮派的事,所以一直念书,希望能走仕途。只是天分所限,如今方考中秀才。先生说我明年秋闱在两可之间,后年的春闱远未到火侯。”
  张彪忙道,“阿弟如今年方十六,能中秀才已是了不得了。我看许多人念了一辈子书的,头发花白连秀才都中不了呢。”
  彭离平静的陈述道,“中不了进士,当官就很难。我做不了官,就没有份量,给不了姐夫太多帮助。”
  “姐夫与赵黑皮同是帮中人,若是你想除去他,必会惊动帮中长老管事。”彭离淡淡道,“这世上,没有哪件事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若是姐夫想借助父亲的力量,姐夫想好要付出什么代价了吗?”彭离问。
  “先不说赵黑皮亦是金陵一霸,手中势力不比姐夫差。再者,姐夫除去赵黑皮,这偌大的金陵城,谁会看着姐夫一家独大呢?不要说官府,姐夫或者并不了解父亲的为人。”彭离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望向张彪时,张彪不知为何,意心下一悬,一时没说话。
  良久,张彪方涩然道,“那依阿弟的意思呢?”
  彭离温声道,“我不大懂这些帮派的是是非非。”
  只这片刻,张彪已然恢复常态,他并不在意彭离的推辞,反是问道,“那依阿弟说,我可有除去赵黑皮的万全法子?”
  “只要除去赵黑皮后,姐夫有能保全自己的法子,就已经是万全的法子了。”
  张彪心下一沉,“阿弟的意思是……”张彪会生出除去赵黑皮的心思,自然跟彭爷有关。在张彪看来,他娶了彭氏,已经是漕帮的女婿。何况,彭氏又给他生了儿子,就是彭爷待他也较先时亲切许多。正因如此,张彪方生出以小驳大、吞并赵黑皮的心思来。
  赵黑皮虽然早便是地头蛇,在金陵城也有些关系,但,张彪同样有自己的靠山。何况,还有彭爷。只要彭爷愿意在关键时护他一护,他就能顺利的吞下赵黑皮的地盘。
  可是,彭离的意思……
  张彪一个做女婿的,不会自信到比彭离这做儿子的更加了解彭爷。
  已是夏日,尽管是下晌,依旧日光炎炎,蝉鸣不断,窗外芍药绚烂如锦。
  书房寂寂中,张彪不觉额间微汗,彭离平淡无奇的脸上云淡风清,仿佛亘古以来的安静宁和。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失眠中~真的想死了~晚上没有半点睡意~

  ☆、第70章

  彭离给人的感观与彭家人是不同的。
  贾源的通俗解释是:串了种。
  明明是强盗世家,竟出了个斯文的读书种子。听说彭离在家颇不得他家老爷子戴见,尤其老爷子一见他拿着书本絮絮叨叨啥之乎者也,眼里简直能恨出血来,没少平地找茬拿鞭子抽打彭离泄愤。
  真是辱没了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啊。
  直到彭离早早中了秀才,彭爷对这个儿子的感观才发生了一些改变,愿意给他一些体面与地位。
  司徒三倒是同彭离不错,他向来尊重读书人。
  彭离对司徒三道,“姐夫已经等不及了。”
  司徒三浓眉微锁,他跟在张彪身边的日子总比彭离长,自然更知道张彪的野心。
  男人有野心不算啥,天下谁人无野心?不过,他与张彪到底是外人户,在金陵城时间尚短,何况,到底还有不能说的身份。万一被人刨出老底,老家历历血案在册,不死也难。
  要司徒三说,低调才是王道。
  哪怕赵黑皮是他们的死对头,这个时候跟赵黑皮撕破脸都有些为时尚早。
  司徒三劝了张彪几回,再加上彭离的话,张彪总算暂且将勃勃野心压了下去。
  结果,不过月余,张彪自铺子里回家的路上就受到了数位不知名人士的袭击,真刀真枪的砍死了张彪三个手下、重伤了两个,张彪命大逃得一劫,背上也挨了一砍刀。
  彭氏一见丈夫血淋淋的回家,除了哭哭啼啼半分主意都无,倒是张彪赤\\裸着上身令大夫包扎刀枪,脸色惨白,目光阴霾,凛凛恨意仿佛要择人而噬,张彪牙齿咬的咯咯响,打发手下,“去场子里把你们三哥叫来!让他多带几个人,别着了人家的道!”
  手下诚惶诚恐的去了。
  彭氏这才神智还魂,打发身边婆子,“叫,叫阿离来。”对张彪道,“弟弟毕竟是读书人,看弟弟怎么说。”
  张彪虎目微阖,没说什么。
  司徒三听说这事也是脸色大变,连忙带了人去张彪家。
  张彪的伤已经裹好,七月天,纵使晚上也是暑气蒸腾,张彪不耐烦穿衣裳,索性裸着上身,裹伤的白布上透出点点血色。
  司徒三忙问,“彪哥的伤大夫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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