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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45)

作者:公子于歌 时间:2018-03-02 13:08 标签:甜文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外头雨下的非常大,瓢泼大雨,余和平坐在床上,想他要怎么办。
  他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有了贪欲就特别想满足,不懂得克制。他觉得梁成东这是在自投罗网,他按捺不住自己邪恶的欲望。他还是那么喜欢梁成东,想和梁成东作爱,想梁成东干他。
  他就是对梁成东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内心从未真正熄灭过对他的渴望。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梁成东有那么强烈额欲望,从没有哪个男人让他有如此急切的渴望。他想梁成东这么善良,他或许能够成功。
  成功地梁成东变成他的男人,只属于他的男人。
  余和平吁了一口气,去浴室洗澡。他们公司是集体浴室,但他羞于在男人面前坦胸露体,所以都是趁着大家都洗完的时候再去。因为余欢和男人好的时候从来不顾忌他,所以余和平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性意识。他很早熟,初中的时候就知道观察自己的身体,他身高不高,但他觉得他的身体很性感,屁股很大。
  男人都喜欢大屁股,梁成东大概也不会例外。
  他整个人都应该送给梁成东享用,他该用他最珍贵的青春肉体,去换梁成东的爱情。


第75章 秋来水涟涟┃八月七日夜,超大超大雨
  余和平好像从很小的时候洗澡就很注意洗后面, 他好像有天生的认知,知道男人和男人应该用哪个部位。他撅着屁股正在冲洗的时候,外头突然进来一个人, 他吓得手一抖, 喷头差点掉在地上,原来是苏秋。
  苏秋笑着说:“你怎么都是这个时间点才来洗澡。”
  余和平“嗯”了一声, 没说话,只赶紧冲了冲身体。苏秋却已经脱了衣服, 走到他旁边站定, 眼睛不住地往他身上看。
  “你屁股真大。”苏秋说。
  余和平愣了一下, 依旧没有说话,他关上水,草草擦了擦身体, 他不习惯跟别人一起洗澡,大概从他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之后,他就把自己当做女人一样来对待,女人怎么能跟男人一起洗澡呢。
  他裹着浴巾就要出去穿衣服, 谁知道苏秋却一把拉住他,叫道:“和平。”
  余和平抬头看他,却见苏秋笑眯眯地看着他, 余和平往他下面瞧,吃了一大惊,转身就要跑,却被苏秋抓住了两只胳膊, 苏秋说:“你别跑,我有话跟你说。”
  “你洗完澡再说。”
  余和平说。
  “我就想现在跟你说,你别嚷的让他们听见,他们要是看见了,你怎么办?”
  余和平抬头看苏秋,苏秋说:“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喜欢男人。今天给你送衣服那个男的,你是被他包养了么?你们俩那天晚上在车外头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余和平满脸通红,说:“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我不是管你。和平,他一个老男人了,你喜欢他什么,你觉得我怎么样。我也喜欢男的,跟你一样,你刚来我就看上你了,你要不要跟我好?”
  余和平挣扎了一下,说:“你松手。”
  苏秋看着清瘦,力气却大的很,整个人光溜溜地贴了上来。余和平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既感受到男性身体的火热,又感到难堪和抗拒,他推着苏秋的身体,说:“你别这样。”
  可是这话多么像是调情的一句话,苏秋靠近他不断挣扎的脸,说:“哪样?”
  他说完用力将余和平一推,就把余和平推到了墙上。浴巾从余和平的腰间掉下来,他清秀白皙的脸庞满是红晕,身体娇小,但性感,墙壁是凉的,刺激的他颤抖:“你真性感。”苏秋说。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认定他身为同性恋的魅力,余和平喘着气看着不断走近他的苏秋,两条腿开始打颤。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连停的趋势都没有。陶然都开始担心了,因为他下楼买菜的时候发现小区里都开始积水了。
  倒不是下水道堵塞了,而是雨下的太大,往下水道里流的没有雨下的快。不光雨大,风也大,差点把他的伞给吹跑了,打伞根本没什么用,身上都湿透了。
  “雨太大了。”他对盛昱龙说。
  盛昱龙在家里看电视,说:“电视信号都变差了。你赶紧用毛巾擦擦,别着凉了。”
  陶然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赶紧跑到洗手间擦了擦,然后裹着毛巾一溜烟地跑出来了。盛昱龙坐在沙发上回头看,看见他光着腿和上半身,跑的飞快。
  “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你怕什么。”他笑道。
  陶然跑回卧室穿好衣服才出来,正在厨房里摘菜呢,房间里的灯一下子灭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陶然赶紧站了起来,外头一道闪电照亮了屋子,盛昱龙说:“停电了。”
  “家里有蜡烛么?”
  “没印象,你去抽屉里看看。”
  陶然起身,突然碰到了砧板,逛逛当当一阵乱响,盛昱龙立即站了起来,问:“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陶然说着捂着腿站了起来,好像是什么砸到他腿上了,好在没有刀具,只是砸的有点疼。他摸索着出了房间,去找蜡烛。
  “我记得家里有个手电筒,你找找。”盛昱龙喊道。
  陶然应了一声,摸索着去了卧室,靠着外头的闪电摸到了床头,拉开抽屉摸索了好一会,摸索到了手电筒。
  只是手电筒长久不用已经快没电了,他借着微弱的光找了半天,找到了半截蜡烛。
  “你打火机呢?”他问盛昱龙。
  “你来我这。”
  陶然拿着蜡烛到了客厅,盛昱龙掏了打火机给他。陶然将蜡烛点着,说:“只找到这半根,肯定不够用,我下去买点。”
  “外头这么大的雨,我看外头也停电了,估计是大面积停电,别出门了,就这么凑合过一晚上,早点睡就行。”
  “那我赶紧做晚饭。”
  “随便做点得了,熬点粥吧。”
  陶然点点头,用手电筒的最后一点光把粥给熬上。粥煮上之后他就又回到了客厅里,家里就这么点光亮,他坐在盛昱龙身边,看不了书,也看不了电视,俩人就那么沉默的坐着。
  烛光摇曳,昏黄,这样的雨夜似乎格外能助长人的欲念。盛昱龙用眼睛的余光不断地打量着陶然,陶然大概察觉了他的目光,就扭头看了他一眼,盛昱龙将余光收了回来,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靠在沙发背上。
  陶然说:“好好的怎么停电了?”
  “估计是暴风雨的缘故。”
  陶然沉默了一会,忽然又笑了,问:“你今天真喝醉了么,是真醉了,还是在装醉?”
  “你觉得呢?”
  陶然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我还以为你真戒酒呢。你以后可别说你要戒酒了,回回说了又做不到,叫人笑话。”
  “今天不是高兴么……”
  “你哪次喝酒是不高兴的了?”
  盛昱龙说:“以后除非你看着,都不喝。”
  陶然说:“你以为我会信啊,信你还不如信鬼呢。”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要去厨房看火。盛昱龙却抓住了他的手,他回头看了一眼,盛昱龙又松开了。
  陶然的心跳却突然加速起来了,一句话都没说,进了厨房。
  厨房里黑漆漆的,只有灶台上的火光。粥才刚烧热,煮熟还要很久。他却没有再出去,而是站在灶台旁,盯着火光看。那火苗跳动着,仿佛十分不安分,总想着从锅底蹿出来,然后灼伤他。
  盛昱龙也没再叫他,家里的气氛诡异的厉害。陶然在那站着一直到熬好了粥,客厅里的蜡烛已经燃烧到最后一点,他盛好饭,从冰箱里拿出一碟小菜来,俩人就着小菜吃完了饭。
  “我去铺床。”
  “这些被子还是湿的。”盛昱龙摸了摸沙发上搭着的被子,陶然过去摸了一把,的确有些潮湿。
  “看来我们今天晚上都凑合挤一张床上了。”盛昱龙看着他说。
  陶然说:“柜子里不是还有被子。”
  “你不是嫌有霉味?”盛昱龙说,“你怕什么,我腿都断了,还能对你做什么?”
  “谁怕了。”陶然说,“你敢动手动脚,我让你再断一条腿。”
  他说着便起身收拾碗筷,就在那一瞬间,房间里的灯光猛地一黯,原来是蜡烛烧到了之后一截,灯芯一下子瘫在了融化的灯油里面,勉强挣扎了几下,烛火越来越黯淡,陶然心里一紧,房间瞬间陷入黑暗里面。
  两个人在黑暗里沉默了一会,盛昱龙说:“别收拾了,明天再收拾,你先去把床铺好。”
  陶然去铺床,摸着黑也就铺了个大概,然后过来扶盛昱龙。盛昱龙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整个身体都在往他身上压,沉的很,他气喘吁吁地扶着盛昱龙,另一只手还要摸索着防止撞到什么东西上,等到把盛昱龙放到床上的时候,他也累的倒了下去,盛昱龙还勾着他的脖子,忽然微微一用力,他就在黑暗里感受到了盛昱龙灼热的呼吸,紧贴着他的鼻息。
  他赶紧要起身,却被盛昱龙牢牢勾着,陶然有些惊慌,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盛昱龙的呼吸略微显得有些粗重。
  “陶陶。”盛昱龙叫道。
  “你别这么叫我。”
  盛昱龙就抵住了他的额头,大手摩挲着他的脖子,仿佛有电流从他的脖子开始往身体各处乱窜,陶然有些着急了,说:“你再不松开,我生气了。”
  “你把我另一条腿也打断吧,”盛昱龙说着就要亲他,陶然躲避着,盛昱龙的嘴唇便落到了他的脸颊上,濡湿的,似乎伸了舌头。他慌张地抵着盛昱龙的胸膛:“我不行,我不能这样……”
  “是不能,还是不想?”
  “我……”
  盛昱龙就吻上了他的嘴唇,他的话便被堵住了,再也不能说出来。
  外头的雨越来越大,停了电之后梁成东便躺下了。他在床头点了一根蜡烛,雨声太大,吵得人睡不着觉,于是他就拿了一本书靠在床头看,正看的入神的时候,外头突然隐约传来了敲门声。
  他下了床,到了客厅里,敲门声就更响亮了,他拿着蜡烛打开门,就有人蹿进来扑倒在他怀里,他被撞的后退了几步,蜡油滴到了他的手背上,他吃痛松开手,蜡烛便掉落在地上,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梁叔叔!”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他微微一愣,问:“和平?”
  余和平浑身湿透地抱着他,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一道闪电照亮了房间,他看到余和平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一道伤痕。


第76章 秋来水涟涟┃八月八号,大雨依旧
  余和平浑身发抖, 梁成东说:“你先松开,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余和平不说话,梁成东说:“你身上都湿透了, 先去擦干再说。”
  余和平这才松开了他, 却没有动。黑暗里梁成东也看不清他的脸,只好让余和平在原地站着, 自己去找火。余和平却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只好牵着余和平往卧室走, 好在是自己的家, 轻车熟路, 他重新点了一支蜡烛,回头看余和平,像个落汤鸡一样, 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一片水渍。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余和平。
  余和平就将苏秋要侵犯他的事情讲了一遍,梁成东又吃惊又气愤,说:“然后呢?”
  “我挣脱了,跑了。”
  “你有受伤么?”
  余和平摇摇头, 说:“我不同意的,谁都不能强迫我。”
  他语气戾气很重,配着脸上的伤痕, 很是让人惊心。梁成东找了干衣服,让他去洗手间换上,好久也不见余和平出来,他走到洗手间门口, 结果听见余和平在哭泣。
  他打开房门,看见余和平光溜溜地蹲在地上,便问说:“你怎么了?”
  “我把他给砸了,他头上都是血。”余和平说,“我会不会把他杀死了。”
  梁成东愣了一下,说:“你用什么砸的?”
  “洗发水的瓶子。”
  梁成东吁了一口气,说:“塑料瓶子,应该没事,你同事知道了么?”
  “我看到有同事在浴室里喊他,就跑出来了。”
  “你别多想了,明天我陪你回去看看。”
  梁成东是高知分子,知道同性恋是怎么回事,因此对于那个苏秋的行为并没有感到迷惑。他看了看余和平瘦弱的身体,心里暗暗有些心惊,想万一余和平没跑掉,那后果该多可怕。
  他认认真真问了一遍余和平那个苏秋的详细情况,余和平很老实地一一都告诉了他,说:“经理要是把我开除怎么办,我不能丢了那个工作。”
  “你别想那么多了,明天咱们去看看。既然是他先动的手,打死也不为过。”梁成东跟他说,“你这是正当防卫。”
  余和平没有说话,只搂着梁成东的腰。梁成东不忍心推开他,只说:“睡吧,明天早晨起来我陪你回去。”
  余和平把脸埋进梁成东的怀里,鼻息间全都是梁成东的味道,让他喜欢的,情动的味道,也让他安心。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一亮一亮的闪电,听着隆隆雷声,脑海里浮现出浴室里的场景,他拿着洗发水瓶子,一下一下狠狠砸着苏秋的头,那么癫狂的,燥郁的心情,又浮现在他心里面,他感到害怕,又兴奋。
  他真是个怪物。
  雷声隆隆,照着盛昱龙的卧室,床上人影翻滚,陶然的喘息声像是带了哭腔,他害怕而无奈,任凭盛昱龙为所欲为。他是一张白纸,盛昱龙试图弄脏他。
  黑暗总是能无限放大人的野心,欲望,乃至内心的阴暗,好像谁都看不到,不怕丑陋暴露。盛昱龙仿佛亲不够他,翻来覆去地亲他的嘴。
  第二日梁成东一大早就醒来了,余和平却睡的很熟,手却一直抓着他的衣服。他试图让余和平松手,余和平就醒了过来,看着他。
  “醒了?”
  “……”余和平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叫道:“梁叔叔……”
  梁成东笑了笑,问:“你是醒了还是没醒?”
  余和平便躺在床上笑了起来,外头雨刚刚停,窗户上却全都是水,他坐了起来,说:“我以为我做梦呢,我常梦见你。”
  梁成东说:“你可以再睡一会,我去做早饭。”
  余和平就又躺了下来,不一会忍不住又爬了起来,去厨房看梁成东做饭。
  梁成东系着围裙,整个人很居家,但是他没戴眼镜,眉眼是有些凌厉的。他看见余和平在厨房门口倚着看他,便说:“去洗把脸,等会就能吃饭了,我热了点包子,韭菜鸡蛋的,行么?”
  余和平说:“好。”
  余和平身上穿的是梁成东的衣服,大的很,一个衬衫都盖住屁股了,看起来年纪更小。梁成东见他吃饭的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便说:“别看我,吃你的饭。”
  余和平就低下头吃饭,快吃完的时候问:“梁叔叔,我能住你这里么?”
  梁成东愣了一下,却见余和平眼眶似乎含泪,说:“我不想回公司宿舍住了,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在那上班。”
  梁成东说:“等会咱们看看情况再说。”
  余和平闻言一愣,没有再说话。
  梁成东吃完饭让他在家里等着,自己出去给他买了身衣服。
  这一回买的却正合适,梁成东见他穿上正好,便问:“上次给你买的衣服大小怎么样?”
  “比这个大一点。”余和平说。
  “不知道你具体的尺寸,所以都是估摸着来的。”
  “那这一次怎么买准了?”
  梁成东就笑了,说:“因为今天发现你比我想的还要瘦小。和平,你太瘦了。”
  余和平就抬头说:“那你喂胖我啊。”
  梁成东笑了笑,没说话。但凡余和平有些暧昧的话,他都不怎么接。余和平大概习惯了,抿了抿嘴唇,也没说话。
  换好衣服梁成东便陪着余和平回了聚福楼,到了门口的时候余和平忽然不让梁成东进去了,说他要自己进去。
  “要是有事我叫你。”
  外头看起来聚福楼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异样。余和平进去之后,经理看见他就皱着眉头问:“今天怎么迟到了?”
  余和平愣了一下,说:“我……我去亲戚家了,下大雨,没能及时回来。”
  “赶紧换衣服上班。”经理说,“苏秋受伤请假了,人手有点紧。”
  余和平忐忑地去换衣室换了衣服,路上碰见同事,都正常跟他打招呼。他心跳的厉害,换好衣服出来,对梁成东说:“他好像没事,也没跟任何人说,店里都没人知道。”
  梁成东说:“出了这种事,怎么能就这么含糊过去,你得跟你们经理说,不然以后他报复你怎么办,或者他再对你动手动脚怎么办?”
  “可是闹出来,我怎么在这里工作啊,他们会嘲笑我的。”
  梁成东问:“是你的人身安全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工作重要,没工作我靠什么吃饭,住哪里。”
  梁成东一时语竭,说:“你……”
  如果是以前,可能一句“不是还有我呢”脱口就说出来了,可是他看到了余和平略带算计的眼神,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只说:“那个苏秋在哪,我找他谈谈。”
  “我自己能应付。”余和平说,“我会跟他谈的,我能处理好。”
  梁成东说:“你能处理好,那昨天为什么冒雨跑到我那里去了?……算了,随便你吧。”
  梁成东说着进上了车子,地上都是积水,余和平往后退了退,看着梁成东的车子开远。其实还是有点雨的,不过很小,打湿了他的头发。他在路边站了一会,梁成东的车子便又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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