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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16)

作者:漱己 时间:2018-04-29 22:07 标签:甜文 重生 穿越时空 末世

  周朗月握了握朱醴的手,没有说话。
  在朱醴那一声短促的敲门声后,门里面并没有一点动静,一点都没有。


第18章 第十八幕
  片刻后,朱醴向着门的方向望了一眼,又战战兢兢地敲了一下门,里面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他侧首凝望着周朗月:“朗月,妈妈是不是出去了?还是她不愿意给我开门?”
  话音还没落地,他也顾不上听周朗月的回答,将手上的购物袋放在地上,用两只手死命地敲起门来。
  敲了一会儿,他改用手掌拍门,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他越拍越惊恐,连声叫道:“妈妈,妈妈,快给我开门,妈妈,妈妈,妈妈……”
  周朗月见朱醴的一双手红得厉害,想要制止他,却被朱醴挣脱了。
  “妈妈,妈妈,快开门,我是小醴呀,你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想气你的……妈妈……”朱醴哽咽起来,双眼一片水汽蒙蒙,“妈妈,妈妈,你原谅我吧。”
  突然,有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朱醴趴在楼梯扶手上,激动地叫道:“妈妈!”
  “我不是你妈妈,你妈妈人不在。还有你这么用力敲门干什么?你吵到邻居了。”一个中年妇女上了楼梯,走到朱醴面前,冷淡地道,“朱醴,你为什么要回来?”
  这个中年妇女是朱醴母亲的好友,就住在朱醴母亲对面,平时待朱醴十分亲切,朱醴是第一次听见她用这么冷淡的语气与他说话。
  “陈阿姨。”朱醴急声问道,“你知道妈妈去哪里了么?”
  “我哪里知道。”陈阿姨提着菜,开了自己家的门,想要进门,却被朱醴拦住了。
  朱醴哀求道:“陈阿姨,你可以告诉我我妈妈去哪里了么?”
  陈阿姨将朱醴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瞥了眼周朗月,厌恶地道:“半个月前,你妈妈和我说她去超市里买鸡蛋,走得有点累了,想要去公园里休息一会儿,却亲眼看见你在和一个男人接吻,你亲口向他承认你是个同性恋,你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你甚至和这个男人上了床。”
  “我本来还不信,劝她再和你好好谈谈,兴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又或者有什么隐情,她向我哭诉了半天,一口咬定你肯定是不会回头的。”陈阿姨以鄙夷的眼神盯着朱醴、周朗月两人,“今天看来,既没有什么误会,也没有什么隐情。”
  她指着朱醴的鼻子骂道:“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同性恋,该天打雷劈的同性恋!”
  周朗月不忍朱醴受到如此对待,他将手上的购物袋一扔,而后将朱醴护在身后,淡淡地朝着陈阿姨道,“陈阿姨,你说得太过分了。”
  “我说得过分?”陈阿姨却是笑了,“这世上有男有女,朱醴一个男人却非要和一个男人上床,这不该天打雷劈么?男人就应该和女人生儿育女。我看你这么维护他,你和他上床是不是你在上面,他在下面?你说一个喜欢被男人操的变态,活着干什么?不如去死了好了。”
  她说得急了,缓了口气:“朱醴,你妈妈当年难产了两天一夜才生下的你,你们家条件不宽裕,她不敢吃好的,不敢穿好的,为了让你能有更好的成长环境。你知不知道她为了送你去补习班,曾经好几个月没吃早饭,还因为贫血晕倒了?她费劲心力地把你养大,你却令她这么失望,你就这么回报生你养你的妈妈?”
  她眼睛几乎起了火:“朱醴,你说你对不对得起你妈妈?”
  “我……”朱醴堪堪吐出一个字,陈阿姨扫过俩人的面容,“闪开,你们挡着我了。”
  朱醴、周朗月俩人就挡在陈阿姨家门前,以致于陈阿姨进不了门。
  朱醴双眼含泪:“陈阿姨,你说得没错,我对不起我妈妈,你可以告诉我妈妈去哪里了么?”
  他说着,脑中蓦地窜过一个猜想,他抓了陈阿姨的手:“陈阿姨,我妈妈没出什么事吧?”
  “她能出什么事?你还盼着她出事不成?”陈阿姨冷笑道,“她好着呢,只是因为不想再看见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早就搬家了。”
  朱醴反驳道:“不会的,妈妈怎么会突然搬家?”
  她指了指对面的门:“里面现在是空的,你不信可以自己开门去看,你不是有钥匙么?”
  朱醴确实有钥匙,但他怕妈妈生气,不敢用钥匙开门。
  他慌乱地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来,因为手抖个不停的缘故,怎么也不能顺利把钥匙插进钥匙孔中。
  周朗月取过朱醴手里的钥匙开了门,门一开,门里面再也没有遮掩,如同陈阿姨所说,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朱醴疾步冲了进去,客厅里没有母亲的身影,推开母亲卧室的门,卧室里也没有母亲的身影,甚至没有一件家具。
  厨房门、阳台门、厕所门都开着,一眼能望尽。
  他怀着最后的希望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自己的房间满满当当的,什么都没有少,和他那天开心地出门去见周朗月那天一样。
  ——与别的房间相对比,这显然是莫大的讽刺。
  他登时落下泪来,察觉到周朗月握着他的手的力度,他转身扑到了周朗月怀里,哭道:“朗月,妈妈不要我了,妈妈真的不要我了。”
  由着朱醴哭了一阵后,周朗月柔声道:“你书桌上好像有一封信。”
  朱醴抬眼望去,视线穿过蒙蒙水汽,确实能看见书桌上有一封信。
  这封信是妈妈留给我的么?
  朱醴从周朗月怀里钻了出来,忐忑地走到书桌前,将那封信拿了起来。
  这封信装在一个普通的牛皮纸信封里,他取出信,信上赫然写着:
  朱醴,我不想看到一个同性恋的儿子,这令我恶心,更让我觉得对不起你死去的爸爸,你爸爸死了不到一年,你就变成了一个同性恋,我死后怕是没脸见你爸爸了。
  我搬家了,你别来找我。
  除非你能改掉同性恋的毛病,不然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朱醴的泪水接连不断地坠落在信纸上,上面的字迹逐渐晕开了,末了,一个字都看不清了。
  周朗月用指尖擦着朱醴沾满泪水的眼角,道:“朱醴,你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试试吧。”
  “对呀,我还可以给妈妈打电话。”在周朗月的提醒下,朱醴终于想起来,他还可以打电话给母亲。
  他颤着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在朦胧泪眼中按下了母亲的电话号码。
  电话“滴”地响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妈妈。”
  没想到,下一刻通过电波传过来的并不是半个月不见的母亲的声音,而是一把甜美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妈妈竟然换了手机号,为了不想看到我,所以才换了手机号。
  朱醴的心脏顿时疼得厉害,他将信与手机抓在手里,登地冲出了门。
  对面陈阿姨的门早已阖上了,他用力地敲着陈阿姨的门,含着哭腔问道:“陈阿姨,我妈妈搬去哪里了?”
  “别敲了,可别把我家的门敲坏了。”陈阿姨在门背后阴阳怪气地道,“你妈妈搬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你这个变态的同性恋更不配知道。”
  周朗月追上朱醴,听见陈阿姨这么回答,颇为不悦地问道:“朱醴的妈妈是什么时候搬的家?”
  陈阿姨懒得再与朱醴废话,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就她看到你和朱醴接吻的那天,她向我哭诉完,就搬到附近的一个小旅馆去了。你妈妈这么省吃俭用的一个人,因为不想再看到你这个同性恋,竟然花钱住旅馆,可见她对你失望至极。又过了三天,她找到新的住处就搬走了。”
  妈妈竟然厌恶我到了这个地步,连一点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想到这儿,朱醴浑身没了力气,要不是周朗月及时将他扶住了,他早就摔倒在地了。
  周朗月抱紧了朱醴,柔声道:“朱醴,我们回家去好不好?”
  朱醴不说话,不动作,双眼空茫茫的,连眼泪都不流了,左手却将手机、信抓得很紧,指尖近乎要嵌进手机屏幕里。
  周朗月怕朱醴伤着自己,想要将手机、信从朱醴手里抽出来。
  “朱醴,松开。”周朗月低头亲吻着朱醴的手指,“会疼的。”
  朱醴默然不语,在周朗月的亲吻下,松开了手机与信,周朗月便将它们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紧接着,周朗月半拖半抱地将他弄到了楼下,朱醴却望着一点虚空:“朗月,我们忘了把给妈妈买的菜、水果和饮料拿下来了。”
  “嗯,是我不好,我这就上去拿。”周朗月抚摸着朱醴的额头,“朱醴,你在下面等我。”
  “你手还没好透,我和你一起上去。”朱醴脸上一片茫然,却抓紧了周朗月的右手不放。
  周朗月不愿违背朱醴的意愿,只能应了:“好,我们一起上去。”
  俩人和刚才上楼时一样,一前一后地走着。
  到了朱醴母亲的住处,朱醴走过每一个地方,珍视地用手抚过,然后一扇扇地关上房间门,最后关上最外面的门。
  他将脸贴在门上,唇角微微勾起一点苦涩的笑意:“妈妈,再见。”
  他收回钥匙,踮起脚尖来,轻轻吻住了周朗月的唇瓣:“朗月,带我回家。”
  “嗯,朱醴,我带你回家。”周朗月温热的气息覆在朱醴脸上,将他的脸熨热了。
  俩人各自提着一购物袋的食物下了楼,慢慢地走到小区门口,而后打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周朗月堪堪踏进门,朱醴马上从背后抱住了他,闷声道:“朗月,抱我。”
  周朗月放下手中的购物袋,回过身去,关上门,牵了朱醴的手,将朱醴带到床上。
  朱醴急急地喘着气,也不知是舒服还是难过,没多久便低低地哭了起来,只双手双脚缠着周朗月不放。
  结束后,朱醴仍旧缠紧了周朗月,好似生怕周朗月被人抢了去。
  “朗月,我爱你。”朱醴含情的双眼潮湿着,嘴唇也是水光润泽,而且红得扎眼。
  “朱醴,我也爱你。”周朗月吻了下朱醴的唇瓣,又抚过朱醴汗津津的后背,“我带你去洗澡吧。”
  “嗯。”朱醴点点头,站起身来,随周朗月进了浴室。
  周朗月将自己与朱醴上了沐浴露,冲洗干净后,又放了一浴缸热水,自己先进了浴缸,才去拉朱醴的手。
  朱醴也进了浴缸去,后背贴着周朗月的心口,周围的热水由于被俩人占据了原本的空间而微微溢出了一些,流淌开去,将米黄色的地砖濡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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