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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35)

作者:漱己 时间:2018-04-29 22:07 标签:甜文 重生 穿越时空 末世

  他与周朗月在一起后,他不安或者伤心时,常常缠着周朗月抱他,因此为了逼退灭顶的无助感,他忍着羞耻,伸手去抚慰自己。
  但末了,他却发现,并非是性事将他从不安、伤心等负面情绪中拯救了出来,而是周朗月,没有了周朗月,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液体释放而已。


第44章 第四十四幕
  朱醴又在小旅馆住了一天,用旅馆里配备的电脑研究了半天的地图,最后,开着他的二手沃尔沃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旅游城市。
  小地方虽然不容易被周朗月与林凝找到,但小地方的居民大多数都有些沾亲带故,他太过面生,反而极易引起注意,不大不小的城市相对而言更为适合一些,而且旅游城市游客众多,因为贪恋景致,来此定居的外乡人也不少,他藏匿在其中并不算突兀。
  他在一家民宿订了一个星期的房间,趁着天气晴朗,便出去随处走走。
  走着走着,便到了当地的民俗街,他买了一只粗麻布的背包,一顶鸭舌帽,瞧起来像极了背包客。
  他便也将自己当做了背包客,混在游客中间,还与旁人一道拼车去了几个偏远的景点。
  这个城市的景致十分秀丽,山山水水都颇有文化底蕴,古时候却是兵家必争之地,淌过的鲜血曾经将这片土地染作殷红,尸骨亦是满山满谷。
  他之所以来这个城市,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是他的故乡,一千多年前的故乡。
  纵然他从未在这个故乡有过什么愉快的回忆,但无处可去时,这故乡倒是成了不错的避难所,至少心理上给予了他些微安全感,即使这个故乡已然面目全非。
  他先是将城市与附近的旅游景点一一游览了一遍,而后才姗姗地循着记忆去了他之前的家。
  可惜家早已全然没了当时的模样,而且彻底地被夷为了平地,原本熟悉的土地上建起了一座庙宇。
  这座庙宇内香火鼎盛,多的是善男信女,旅客也不少,远远望去,烟雾缭绕着如同仙境一般。
  他阖了阖眼,缓缓地走进了庙宇中,香火迷了他的双眼,他直觉得双眼生疼,却没有落下泪来。
  他要了一大把香,将庙宇中的神仙逐一拜过,又敬上香,无比虔诚,却无所求。
  若一定要有所求,他或许会求周朗月不要露出马脚来,待他被周朗月送上手术台,他断气的那一霎,他与周朗月渡过的岁月便是他的一生一世了。
  又或者,他要是能死透了,而并非来到了这个世界,也是一件幸事,假若没尝过被爱与爱人的滋味,此刻他的心脏必定不会这么空落落的。
  他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将最后一把香插进了香炉里,接着端端正正地磕了几个头,便站起了身来。
  他将这座庙宇的每一处都踏过,才走了出去。
  天色渐暗,他回了民宿,坐在不算大的前厅里,要了一盘尖椒牛柳,一碗蛤蜊菌菇汤,一份白米饭以及一碟当地特色的小吃。
  他吃得极慢,极仔细,仿若在品尝什么珍馐美馔似的。
  突地,却有一个人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朱醴并不理会来人,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晚饭,一只手竟是伸了过来,试探着想要碰一碰他的手。
  朱醴避了开来,抬眼去看来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轻人,高大英俊,眼神却极为轻佻。
  来人自我介绍道:“我姓邹,邹霖。”
  邹,周……朱醴登时心脏一紧,所有关于周朗月的回忆铺天盖地而来,将他牢牢地围困住了。
  邹霖见朱醴的双眼一片茫然,却趁机抽出朱醴右手里的筷子,将那只右手握在手里,又取下了朱醴头上的鸭舌帽,就着浅黄色的灯光,将朱醴的模样看了个分明。
  果然很合胃口,邹霖舔了舔嘴唇,凑到朱醴耳侧问道:“要不要试试?”
  试试?朱醴猛然回过神来,瞥了邹霖一眼:“试什么?”
  难不成自己碰到的是个雏?邹霖眉开眼笑地盯紧了朱醴:“当然是……”
  他欲言又止,下一刻,却抓了朱醴的一只手,抚摸揉捏。
  朱醴用力地抽回手,冷淡地道:“我不想和你试试。”
  说完,一个念头竟猝然闯进了他的脑海中:为什么不试试呢?也许,也许,在与别人发生关系之后,我便能顺利地忘记周朗月了。
  想到这,朱醴尝试着去吻邹霖,邹霖震惊不已,迫不及待地伸手附在了朱醴的腰侧。
  在唇瓣即将覆上邹霖的时候,朱醴的胃却翻腾了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先于他的意志拒绝了除却周朗月以外的人的靠近,他被邹霖的手附着的腰侧肌肤也同时战栗了起来。
  他拍开邹霖的手,道:“松开。”
  邹霖却不死心:“出来玩哪有不艳遇的,你试过一次就知道后面的乐趣了。”
  朱醴拿起被邹霖放在一边的筷子,想要将剩下的晚饭吃完,邹霖却又缠了上来,方才还算隐晦的用词越发不堪入耳。
  朱醴索性将筷子尖的牛柳放回了盘子里,转而拿了一只筷子向着邹霖不安分的手刺了过去。
  邹霖的手背立刻流出了血来,扎眼的液体滑过皮肤,滴落在地面上,蜿蜒开去,一路漫到了朱醴鞋尖。
  朱醴瞥了眼邹霖血淋淋的手背,然后盯着邹霖的双眼,勾唇笑道:“要去医院么?”
  邹霖怔住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疼痛,一感觉到疼痛便是一阵哭天抢地,朱醴懒得再搭理他,拿出钱来,放在桌面上,匆匆地走了。
  朱醴回到房间里,再也忍不住呕意,冲到卫生间呕吐了起来。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第45章 第四十五幕
  朱醴呕吐了许久,几乎连胃酸都吐出来了,才缓过了气来。
  他漱过口,抬起头来,看见镜子中的自己面色苍白,如同死人一般,却是笑了。
  他对着镜子笑了一阵,而后却又哭了起来。
  起先他只是无声地哭泣,哭着哭着,便像是孩子似的,撒泼打滚,将卫生间的物什砸了一通,末了,他无力地躺在地面上,双眼空空荡荡的,眨了眨,便阖上了。
  已入了秋,卫生间的地砖更是浸透了凉意,他却未觉察到,过了许久,他才猛地站起身来,胡乱地扯掉了身上的衣服,又开了花洒,从花洒洒下的热水铺洒在他的肌肤上,他一身的肌肤才挣脱寒意,复苏了过来。
  他拿了浴球,挤上沐浴露,死命地揉搓着被邹霖碰触过的腰侧以及一双手。
  他皮肤细腻,浴球相比之下甚为粗糙,不过片刻,腰侧以及一双手便齐齐地破了皮。
  沐浴露一接触到破皮处,那片皮肉便疼得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更遑论他还在用浴球使劲地擦拭。
  终于,鲜血被他折腾地从破皮处流窜而出,他蹙了蹙眉,低喃道:“朗月,我好疼,朗月,你快抱抱我……朗月……”
  他盯着已被热水冲到地面上的血液,怔怔地笑道:“周朗月从来没有爱过我,我看到的都是假象,都是他想要我看的假象。”
  他凝了凝神,关掉花洒,穿上浴衣,出了卫生间,打电话让前台送碘酒,医用棉以及绷带来。
  不一会儿,东西便送来了,不顾对方探究的眼光,他接过东西,便阖上了门。
  他又将浴衣脱了,用医用棉沾着碘酒止了血、消过毒,才绑上绷带。
  接着,他便穿回了自己的衣服,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他方才一时冲动用筷子刺伤了邹霖,虽然他料定按照邹霖的性子决计不会想将事情闹大,但他已然太过惹眼了,还是离开更为安全一些。
  他收拾完行李,便去前台退了房,又为被他砸了一通的卫生间赔了钱,才开着自己的二手沃尔沃驶向附近的一片海滩。
  这片海滩并不出名,却是他小时候玩耍过的地方。
  有一次,他与同宗同辈的一个堂兄一道玩耍,堂兄因为不听长辈的话,太过靠近海浪,险些被海浪卷走而跪了一天一夜的祖祠,但同样差点被卷走的他却无人理会。
  堂兄羡慕他不用受罚,他却巴不得也能像堂兄一样听训受罚。
  刚开始与周朗月同居的时候,他还曾缠着周朗月要来这片海滩看日出,周朗月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但由于迟迟没有两天以上的假期,便没有成行。
  而今,他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轻易地便能成行。
  他开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车才来到海边,他停了车,又脱了鞋,方要一脚踩下,却见不远处有一个碎了的玻璃瓶,他叹息了一声,穿上鞋,才安稳地踏了在海滩上。
  这片海滩上只有寥寥几个游客,但每一个游客身边都有人陪伴,除了他,形单影只。
  初秋的海风已有些刺骨,他并不觉得冷,望着波澜不定的海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忽然,却有一块岩石窜入眼帘,这块岩石是他小时候常常坐的,过了一千多年,竟然还在原地,他微笑着伸手抚摸着粗糙的石面,又想起岩石的底部应当有一处中空,不知道还在不在。
  他蹲下身,拨开一些沙土,那处中空便露了出来,奇怪的是这里面居然有一个小小的铁制的盒子,生着铁锈,颇不起眼。
  他将这个小铁盒打开,里面竟藏着一个蓝丝绒所制的戒指盒,一打开,赫然是一枚男士钻戒以及一张小纸条。
  他将小纸条展了开来,上面写的居然是朱醴,我爱你,相信我,我会回到你身边。
  这确实是周朗月的字迹,但周朗月是什么时候来到这的?
  又一阵海风吹了过来,他登时觉得脸冷得厉害,用手一抚,却发现自己流泪了。
  他分明还在怀疑周朗月,却为什么会激动得哭了?
  偏巧有一对情侣路过,俩人听见了他的哭声,其中那个年轻姑娘压低声音对着男友道:“那个人是失恋了么?”


第46章 第四十六幕
  朱醴将钻戒以及纸条一道攥在掌心里,钻戒登时嵌入了掌心,又牵动了他手上的新伤,疼得厉害,他却只怕钻戒有所损伤,猛然张开手,见钻戒完好无损,才放心地吸了一口气。
  他坐在岩石上,遥望着远方的一轮上弦月,迫不及待地想奔到周朗月怀里去,与周朗月说今晚的月色有多么清亮,这片海滩有多么美,自己又有多么地思念周朗月。
  但,这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陷阱?
  他真的能相信周朗月么?
  他心下一片惘然,到底还是舍不得扔掉钻戒以及纸条,便将它们藏入了内袋中。
  夜色渐深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便决定看完日出再作打算。
  海滩上的游客已经散去了,只余下他一个人。
  这将是他一个人的日出,与他小时候一般,没有人会陪在他身边。
  也许,终他一生,他都找不到愿意陪伴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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