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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无咎(26)

作者:尔曹 时间:2023-11-25 10:58 标签:宫廷侯爵 暗恋

  护院的兵士从四下跑来,七手八脚把骑在李炎身上发疯乱打的淮南公子制住。李炎这才得以脱身,爬起来捂住淌血的鼻子,怒道:“镜哥当我是什么人?他不乐意,我还能强迫了他不成?!”
  李镜已听不进言语,发狂骂道:“你敢!你敢动他!天生不祥的邪魔东西!我杀了你!”
  李炎最听不得这话,待要转身,又回头狠狠往李镜肚子上踹了一脚,冲兵士们吼道:“放开他!让他过来!”
  两人便又缠斗在一处。李炎不再顾着情面,李镜便讨不到什么便宜,彼此都吃了不少拳脚。
  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叫唤:“公子!”李棋从厢房冲了出来。
  “公子,公子!别打了,误会了!”李棋捧住李镜渗血的嘴角,急忙解释,“靖国夫人压了我的身契,要把我扣下,否则便要贱卖了我;我便求吴郡王将我赎出来,好令公子不再受她要挟摆布……公子,他没碰我,我好好儿的,嗯?”
  李镜圆瞪两眼,揪住他上下打量,见他衣着整齐,并无异状,这才大松一口气,将他扑进怀里紧紧抱住。
  李炎仍未消气,趁此机会照着李镜身后补上几脚,边踹边骂:“狼心狗肺!不识好歹!你算什么东西!”李镜只闷头抱着李棋,任他踢打,不再还手。
  闹这么一遭,李炎酒醒了,他喝令下人锁闭大门、今日之事一个字不许传出去。
  李镜见李棋没事,终于冷静下来,劫后余生似的瘫软跪在地上,垂头不语。李棋慌忙替他向吴郡王赔罪,连连磕头求饶。
  李炎手扶下巴左右摇晃,大着舌头凶恶道:“我花五十两买的他,你想要人,拿一百两来!”
  李镜家道中落、两袖清风,哪来那么多闲钱,听他这话,就是不肯放人的意思,内心不免颓唐,暗骂自己没用。
  李棋赔小心道:“王爷大人大量,说的什么气话,拿我家公子寻开心……“
  “你给我过来!“李炎揪住李棋后领子,将他从地上拖到自己身旁,“如今谁才是‘你家公子’?你给我看清楚了!”
  此时李镜清醒过来,怕李棋吃亏,不敢再犟下去,只得咬紧后槽牙,朝李炎五体投地行大礼道:“王爷宽仁大义,是在下无礼冒犯了,请王爷责罚,不必牵连旁人。想必王爷不急用钱,这一百两,可否待我回淮南变卖田宅后再补齐。可立字据,万无一失。”
  李炎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冲他后脑勺儿幽幽道:“本王是不缺这一百两,但也没有赊欠的道理。除非你能全本王一件心事……”
  李镜压住性子应道:“王爷说来听听,在下未必有这本事,只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李炎暗暗提一口气,弯腰凑近他耳畔,低声道:“为我报杀父之血仇。”
  可梁王是负罪自尽,有何仇可报?这笔账总不能算到左阁老头上吧。李镜跪直上身,转眼思索片刻,试探着问:“敢问王爷,这仇,欲向谁报?”
  “还能有谁?”李炎攥住他肩上衣料,将他拽近,沉声道,“我父王受术士蛊惑,闯下大祸;可这术士是受何人指使,你这般精明强干,不会想不到吧?”
  李镜闻言倒抽一口冷气,与他相视恍然。
  的确,二十年前,是谁最想让梁王犯下重罪、千夫所指,以至于被废爵位、断绝前程?答案一目了然。


第31章 “软肋”白送上门
  梁王是靖王幼弟,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彼时梁王受封吴地离京,世人都以为,靖王即将成为太子;可圣人迟迟不下旨立储,朝野渐渐起了传言,说圣人有心废长立幼,只等梁王生出皇长孙,便可以靖王“无所出”为由,改立梁王。后来江都水患,梁王妃产后亡故,梁王神智混乱,自尽而终,从此靖王便成储君唯一人选。
  李镜豁然开朗,江都一案隐在阴霾里的最后一角,终于在此刻拨云见日。这就是李炎明知父亲是自尽、仍执着调查的“幕后真相”;也是左阁老为他二人说和、教他二人放下此事的真正原因:不是为逝者维护虚名,而是怕生者再受歹人戕害。
  李镜眼前浮现出靖王那张白胖雍容的和善笑脸,不禁毛骨悚然,压低声音道:“事关国本,无凭无据,不可妄加臆断。”
  “所以呀,才要借你淮南公子一臂之力。”李炎语气又恢复几分油滑,“你不是很会查案嘛!”
  “陈年旧事,相关人员皆已离世,官面上又不能问,从何查起?王爷着实为难在下了。”李镜并非不想帮忙,只是此事之困难凶险一想便知,更何况靖王是他姑丈,也是他在朝中的仰仗,哪有挖自家墙角的道理?
  李炎自然心知肚明,不过如今“软肋”白送上门,不愁李镜不听他摆布。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便强求。”李炎以袖口蘸蘸鼻血,转头冲李棋道,“棋儿,送客。打桶澡水送我房里来。”
  果不其然,李镜闻言鬓角碎发都竖了起来,慌忙改口道:“此事须从长计议,万不可打草惊蛇!”
  李炎伸手请道:“借一步说话。”于是引着他往后院僻静书房里去。
  李棋赶紧爬起身来,抖抖索索跟在两人身后。惊魂初定,他懊恼无比,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他原以为吴郡王喜欢他,便会同公子一样怜惜他、纵容他,可跟着吴郡王回到府中,他却被抓进水房洗剥干净,直接送入吴郡王睡房里。新主子露出欲望狰狞的面目,逼近他赤露的身体。他吓得嚎啕大哭,身子却僵住动弹不得。
  “你家公子没教过你怎么伺候男人?!”吴郡王被他涕泗横流的模样扫了兴致,拂袖而去。
  原来“喜欢”与“喜欢”是不一样的,他这才意识到,并不是每个人都同他家公子一样温柔克制,原来男人含情脉脉的双眼是会骗人的。
  书房里干净简朴,陈设不多。李炎屏退手下,却对李棋视而不见:“靖王府若问起,这些伤可为遮掩。你我二人不便过多往来,须得抓紧时间,恕小王不多赘言。”
  李镜疑惑着点点头,李炎请他落座,少见地神情严肃道:“镜哥有所不知,这几年我在吴地遍访故人,查问我父王当年旧事,却始终只得只言片语,无甚收获。直到去年,我竟意外收到老师来信。信中老师向我详述了父王生前一些故事,还叮嘱我去一趟淮南府,为镜哥庆贺金榜题名之喜。”
  原来,李镜的父亲淮南伯李赟少年时便有才名,曾被选入国子监为梁王李越同窗伴读,两人交情甚笃。李越受封吴地后,李赟也回到淮南,两处相距不过二百余里,自然常来常往,关系密切。后来圣上为李越选了博陵崔氏长女崔之环为妃,李赟又娶了崔氏庶女崔之佩,两人便成了连襟。可惜崔之环红颜薄命,婚后第二年便难产离世,孩儿也没保住。填房的王妃独孤氏竟也没逃过相同的命运,所幸这一次留下了李炎。
  可水患之后,两人便断了联系,李赟从此未曾踏足吴地。半年后李越郁郁而终,挚友李赟不知何故竟未上门奔丧。
  李赟去世时,李镜年纪尚小,这些事自然并不知情。李炎见他将信将疑,便从书橱深处取出个木匣,递给李镜道:“老师为我开蒙授业后,我在家中书房翻出这匣精心保存的书信,全是你爹爹淮南伯李赟写给我父王的。内容都很普通,不过是些寻常问候、家中琐事、诗词应和。唯独贴着匣子底儿那封,应是最晚寄来的,却只有‘如此甚好’四个字。”
  李镜从小临摹父亲遗留的书贴,一眼便看出,这些信的确是父亲手笔,惊异之余,忍不住一字一句细细读来。
  李炎屏息静候,全不似平常孟浪模样。待李镜看完一遍,他才问道:“他二人断绝往来,正是在江都水患前后,个中隐情,恐怕就在这些书信中。不知镜哥家里,可有我父王寄去的笔墨?两边儿一合,便可窥得他二人通讯之全貌。”
  李镜转眼思索,摇头道:“家中未曾见过梁王殿下墨宝。其间若真有要紧的证据,爹爹必不会随手摆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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