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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重生之言哥儿(5)

作者:铲屎官兔 时间:2017-12-25 10:02 标签:种田文 生子 重生 布衣生活

  方言远远的看着,见那人才进山没一会,便不见人影了,便也跟着走了过去。
  张庄东北边的山也没个名字,这个时节站在远处看,绿的、黄的、白的,甚至还有发红的地方,可见山上长着的树木品种不少。
  走近了再看,发白的地方都是山石,而那山上的树也甚是高大,怪不得那人进了山,没一会便不见了。
  到了山脚下,方言不敢大意,此次出来并未告知方老二,还是小心些为好。
  进了山林地上隐隐有一条踩过的痕迹,想是那买炭翁踩出来的,方言便顺着它向前走。
  一路行来,树木甚是高大,有些树的根系都长出了地面,地上又积着厚厚的树叶,不知树叶下面有什么,没踩好就可能滑一跤。
  零星几棵树横七竖八的躺着,粗长的树枝支楞巴翘,甚是挡路。为了过一个棵躺倒的树,方言得手脚并用才能爬过去。
  走了好一会,方言忽得有些害怕,前面早已没有卖炭翁的身影,回头望去,来时并没有路,只有长相各异的古树。
  即使走不回去原路,向下走总没错,想到这方言便不担心回家的路了,稍稍定了下心,继续往前走。
  待没走多远,便见不远处有黑烟冒出,想是卖炭翁在烧炭,方言便慢慢向那靠近,躲在了一棵树后。
  要说这炭,南北方所用并不一样,南方多用木炭,北方多用石炭。
  如今北方人家大多搭了火墙、土炕,冬日取暖只需烧上一阵火,并将烧火口封住,便能暖上很长一段时间。
  卖炭翁烧的是木炭,想来是给富贵人家做暖炉用的。
  只见不远处有很大一块空地,已经堆着一个土堆,土堆的上面有个洞正向外冒着火,隐隐有黑烟飘起,土堆的四下里有几个小洞,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土堆旁放着一个木桶,刚才没见,许是放在背着的筐里的,地上扔着一把柴刀,那卖炭翁正蹲在土堆旁不时低头看看土堆下面的小孔。
  等了一会,看时间巳时快过了,想着午时回去给方老二做饭,方言便转身悄悄的走了。
  待到往下走时,路确实很陡,不时需要扶着身旁的树,才不会摔倒。
  快走到山脚下时,方言才想起自己是来拾柴的,不由的叹了口气,这山上的树甚好,地上枯叶也多,树枝却没有多少,若要柴还需拿着柴刀砍树才行。
  待到回家做午饭,方言烧起火来,才忽的想起,已进深秋,这几日就要立冬了,自己的屋子里的炕与这灶台相通,未觉得冷。而方老二那屋的炕是单独的一个,需要单烧才成,自己这些日子都没注意,也不知方老二冻到了没。
  吃饭时,方言便问起方老二:“爹,这几日就要立冬了,东屋的炕是不是该烧了?”
  方老二前阵每日躺在炕上盖着被子还不觉得,今日试着站起身,在地上呆了一会,才觉得冷。
  “是该烧了!你李大娘、李大爷已经帮咱们把黄豆都收了,豆秧也垛在那里。”想着家里柴草也不多,便又道:“就晚上烧些热热炕,省着点,这离进久还有好些时日呢!”
  方言点了点头,“晓得了。”心里却在想,方老二本就伤了腿,不好好保暖定是不行的,不若自己去学了如何烧炭,可以给方老二弄个炭盆取暖。
  见方言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方老二又说道:“言哥儿,这几日,为爹寻根棍子,爹拄着它走路。”
  方老二不提,方言险些忘了,遂点头道:“晓得,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过了晌午,方言拿上柴刀、绳子又一次上了那座山。
  寻着上午的路进山,见到躺着的树,方言便拿着柴刀,将那树杈能砍的都砍了下来,将树枝简单收拾了一下,捆成捆背着继续往前走。
  待到稍微平摊一点的地方,见到一棵似花一样的树,那树好似没有主干,几根成人腰粗的树干自一个地方生出,旁的还有成人手臂粗的干枯树干。
  方言放下背上的柴,将那几根成人手臂粗的树干一根根砍倒。
  这树干虽然不粗,但长的弯弯曲曲,看着干枯,内里韧性不小,方言劲儿也不大,一根树干要砍上十下八下,最后再踹上一脚才能倒。
  从几根树干里挑了一根稍微直一些的,砍掉枝杈留给方老二当拐杖,其他的都砍成一尺来长,用绳子捆成捆。
  这下木柴少说有了二三十斤重,将柴背在背上,方言甚是满意,一手拿着柴刀,一手拄着木棍往山下走。
  有了木棍,多了个支撑,方言这趟下山比上午要稳当上许多。
  待到回家,方老二试了试木棍,甚是满意,问方言哪里寻的,方言也只得含糊过去。
  第二日,方言上午又上了山,偷偷的看卖炭翁烧炭,下午则挑着柴去县城卖。
  几次下来共卖了三十几文钱。
  方言先是去草堂买了一两白芷,花了五文钱,又买了一斤牛肉花了十三文钱,最后买了五个鸡蛋花了十五文,手里的钱就花光了。
  虽然钱赚的不多,买了这么多东西,方言很是开心。
  待到晚饭见到肉时,方老二很是惊讶,“言哥儿,这肉哪来的?”
  “买来的。”
  “哪里来的银钱?”方老二又问。
  “自是我这几日卖柴赚的,爹你尽管吃便是。”
  听到方言的回答,方老二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这顿饭格外的好吃。
  方言过了几日上午偷师,下午砍柴的日子,立冬便到了。
  恰巧这一日早上起来,外面上了冻,有水的地方结着冰,没水的地方隐隐有些白霜。
  方言上午又去看了一次烧炭,下午便带着个筐并一把柴刀,准备烧一次炭试试。
  待到走到那处时,便见地上有许多土灰,还扔着一把柴刀。
  想来是那卖炭翁丢下的,明日他再来应该会捡走,便也没有动那刀。
  方言先是砍了些木头、树枝,放作一堆,又将旁边的土灰盖在上面,学老翁的样子,留个些孔,正要点火时,忽听一声:“助手!”
  闻声,方言下了一大跳!
  方言回头见那老翁竟然来了!
  “切莫点火,这样是烧不成炭的!”老翁说道。
  那老翁许是经常烧炭的缘故,从上到下灰扑扑的,又穿了件棕色的粗布衣裳,乍一看吓人一跳。
  那老翁站在几步之外,道:“我说怎得感觉这几日总有人来,原是你这汉子在这儿偷艺!”
  方言让人抓个正着,很是不好意思,站起来作了一揖道:“老伯,是我不对。”
  偷了别人家的营生手艺,自是不能给予好脸色,老翁又道:“哼!不问自取即为偷,我若不是今日将柴刀丢在这里,还不知这山上竟然有个小贼。”
  说罢,老翁便不再言语,若是让人学了艺去,就学了吧,左右他也是要离开这里了。
  原来这老翁本是南方人士,自小家道中落,十几岁时用家里的一点积蓄买了些茶、娟等货物,跟随商队到北方来贩卖。
  不巧那两年新朝初定,很是混乱,商队途中遇到了抢匪,死了些许人,还好他机灵跑掉了,但是逃跑的路上受了伤,幸亏被一个独居的哥儿救了性命。
  二人在老翁养伤期间有了感情,老翁便决定留在北方与那哥儿成了亲。
  这一呆就是三十几年,前些日子那哥儿去了,老翁便想回南方看看,这几日烧木炭赚些盘缠。
  老翁边捡柴刀,边道:“你学艺不成,木炭不是这么烧的。”说完便想走,待到与方言错身时,看到他眉间的痣,一愣,问道:“你是个哥儿?”
  方言见他拿着柴刀,又问自己是不是哥儿,当下就怕了,连忙退了几步,捡起地上自己的刀横在胸前,“是哥儿又怎样?”
  老翁突然忆起年少时,那哥儿也说过,“是哥儿又怎样?我既然捡你回来,自有法子养活你。”
  老翁便将柴刀放到地上,弯了弯嘴角,道:“莫要怕,你想烧炭换钱?”见方言不说话,又道:“这土法烧出来的黑炭三文一斤,不值钱,又累又脏,你个哥儿,学别的多好。”
  方言见这老翁没甚恶意,便道:“烧了自家用,不卖。”
  他既要走了,有人能传了他的手艺也是好的,老翁便问:“我可以教你,你可要学?”
  闻言,方言点了点头,拱起手作揖道:“请老伯教我!”
  “恩,自是该这样,若是有什么想学的,该当面讨教才对!”老翁点了点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方言:兔作者,这山上没有猛兽什么的吗?
  兔作者皱起了眉,心道郑大宝就快要出来了,要不要把方言写死,改成:兔作者偷师。


第9章 第九章
  老翁教了方言烧炭的法子,但方言也没有烧成一块炭,因为方言上山来没有带水……
  当日早早的吃过晚饭,给方老二烧了炕。方言正在用白芷水泡手,家里便来了客人。
  “言哥儿,我来看你了!”才推开院门,木雨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方言的手泡在水里,便也没有出门去迎,只是应了一声。
  木雨进到堂屋,见方言把手放在水里,便道:“这是在做什么,洗手吗?怎么都不见搓手?”
  “柳大夫教我的护手的法子,这几天都在泡。”方言答道。
  木雨啧了两声,绕着方言泡手的盆子左转转右转转,问道:“里面泡的什么?”
  “白芷,在草堂买的。”
  木雨又问:“好用吗?”
  “尚好,不过我每日得干些家务活,效果自是不大明显。”
  听罢,木雨点了点头,自怀中掏出来一个木盒,打开给方言看,“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胰子?”方言有些诧异,木雨竟把胰子拿来了。
  “恩”了一声后木雨又道:“见了你这新鲜物件,我差点把正事忘了,我今日去交绣活,与那曹管事说了你的事,他说明日让你带上做过的绣活与我同去。”
  听闻这个消息,方言甚是开心,若是可以接些绣活,自是一笔不小的进项。
  感觉泡的差不多了,方言便将手自盆子里拿了出来,边用布巾擦手,边道:“真是太好了,明日我定与你一同去。”
  木雨则执起他的手,看了看,又摸了摸,“用我拿来的胰子再洗一洗,摸起来有些糙。”
  方言自己摸了摸,又拿手蹭了蹭脸,感觉挺软的。或许木雨只是想让自己试试那胰子,方言便拿了胰子又洗了一遍手。
  洗过手,摸了摸,确实软和的多,方言便真诚道:“木雨,你的这胰子甚是好用,谢谢你。”说罢将胰子装回盒子里,还给木雨。
  木雨听到了感谢,很是开心,拿手推了推,道:“先放在你这里,明早你再用它洗一遍,保证你能接到绣活。”
  那表情甚是夸张,方言便笑着应下了。
  待木雨准备回家时,迟疑了一下又对方言道:“言哥儿,我知你家境况不太好,但晚上还是趁早点上油灯,这样乌漆嘛黑的,做什么也不方便。”
  待到第二日,方言拿了一块以前绣的帕子,便跟着木雨去了绣坊。
  这绣坊在良柳县二街西侧,街的对面便是绣品店的后门。
  正门上面挂着一个牌匾,上书绣坊二字。
  绣坊占着个两进的院子,外院住着曹管事、厨娘以及看门的老头和几个护院。
  内院则有东、西两个厢房,东面的厢房是餐厅,西面的厢房是客房,里面住着些签了契的绣娘。坐北朝南的正屋里,则是会客的大厅和婉娘的卧室。东北角和西北角各有一个小房间,一个是绣娘们绣花的地方,另一个则是婉娘的书房。
  方言与木雨随着小厮进了正屋的大厅。虽然已进冬日,这屋里却暖的很。
  只见主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这女人三十岁左右,头发盘的一丝不苟,上面插着一根金步摇。她右手执茶杯,左手拿着杯盖,低着头喝茶,隐约可以见一双秀眉微弯。上身穿一件交领黄色宽袖上衣,下身着一件深蓝色袄裙。
  下首坐着一个男子,管家模样。
  木雨进门后,唤道:“婉娘、曹管事。”又扯了扯方言的衣袖,方言便跟着叫了人。
  那婉娘将茶杯放下,对着曹管事道:“你且照常来罢。”说罢看了看方言和木雨,没再言语。
  曹管事看了看方言,问道:“你可是芸娘家的哥儿?”
  方言点了点头,后发觉不大礼貌,便又道:“芸娘是我娘,我叫方言。”
  “恩,”曹管事点了点头,“可带了绣品来?”
  方言忙上前两步自怀中拿出帕子递了上去,那帕子是棉布的,上面绣着喜上眉梢图。
  那曹管事看了看绣图,又仔细看了看针脚,点了点头,评价道:“绣活尚可。”
  将帕子还给了方言,“且伸出手来我看看,”曹管事又道。
  方言依言伸出手来,手心向上,曹管事看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道:“你且跟木雨一样,领了绣活回家去做吧!”
  原来这绣坊里有两种绣娘,一种跟绣坊签了契的,吃住在绣坊里,都有较高的技艺,做的绣活大多要运到府城去卖的,报酬固定,自是不低,偶尔还有赏钱。
  另一种则像木雨一样,自绣坊领了绣活回家去做,限期交工,这种绣活多是在本地卖,报酬自然要少一些。
  那曹管事见方言手心纹路深且乱,便知他是做惯了家务的,不适合签契。
  已近年底,绣坊要出些新绣品以供售卖,方言跟随木雨去领了绣活。
  绣活都是由绣纺指定的,需要用到的布料和针线绣坊都可以提供,但刚开始需要押些银钱。
  因着方言的母亲曾在这里做过绣活,又有木雨担保,方言便领到了布料,针线、绷子家里尚有。
  出了绣坊的门,方言松了口气,他这就算绣工了!
  木雨看了看方言的表情,问道:“言哥儿,过了晌午,我去你家一起做绣活可好?”
  方言忙点头,“自是再好不过了,我已有一阵没有做过绣活,还有很多地方要问你,你可莫闲我烦。”
  木雨听到方言如此道,便板起了脸,挥了挥手,装模作样道:“你若有不会之处,尽管来问!”说罢,二人都笑了起来。
  过了晌午,方言先是在家中的棉布上练了练齐针、套针等针法,待感觉熟悉了才在领回的布料上绣了起来。
  二人时有交谈,更多的时候都在做自己的事。交友莫过于如此,相对无言,仍不觉尴尬。
  绣了一下午并翌日一上午,绣活已见雏形。
  待过了晌午,方言便背上筐,筐里放着一个木桶,木桶里装着半桶多水。手里拿着柴刀,方言便又上了山。
  老翁曾告诫方言莫要再往高处去,他年轻时曾随那猎户见过几个陷阱,甚是厉害。
  方言便在老翁曾经烧炭的地方将东西放下,按着老翁教的法子,砍了需要用的木材,将一根一尺多长的木头立在土里,然后将大量的树枝、木头立着靠在旁边,围成一堆。
  然后拾了些树叶扔在木堆上面,形似个小土包,又将以前老翁烧的土灰用水和成泥,铺在树叶外。
  在土堆的上面留个洞点火,土堆的底部则挖几个小洞,留待一会儿看火势着到了哪里。
  弄完这些,方言自上面的洞扔了些干草、树枝,点了火。
  不知是方言没经验,还是找的树枝、草叶比较湿,刚点了火,就冒起黑烟,呛的方言一阵咳嗽,脸也熏黑了。
  燃烧草叶、树枝时间比较长,方言只能蹲在那里等着,待从下面的小洞外能看见火焰时,便用泥将所有的洞都封上。
  这之后又等了半个多时辰,见天已经不早了,便准备将土扒开取木炭。
  冬天里本就日短夜长,在林子里又树高遮光,才申时三刻就有些黑了。
  将土扒开,稍微晾了一下,方言伸手捡了捡,许是第一次烧,不太熟练,烧成的木炭有十之二三,即使这样方言也甚是开心。
  抬手蹭了蹭脸上的飞灰,方言将烧成的木炭一个个捡到筐里,待捡完以后站起身来,抻了抻手脚,便听见有人大喊:“鬼啊!”
  听闻喊声,方言抬头向山上望去,便见一个东西滚了下来。
  那东西滚的过程中还知道抱着头,待滚到方言站的这处平缓的地方时,忽然伸手抱住了一棵树,那东西又瞅了方言一眼道:“鬼啊!”便一头磕在了树干上,躺在那里不动了。
  方言看了看那东西,心想:会说话应当是个人,不过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莫不是疯的?
  趴在那里也不知是死是活,若是活的,在这躺上一晚可能也得冻死。
  方言便捡起了地上的柴刀,慢慢的靠近那个人。
  待到近前,才看清那人五官硬朗,额头上有些红。抬手试了试,还有气,应是晕了过去。
  在他旁边滚落了一把弓并几只箭,想来这人应该是个猎户。
  方言试着拍了那人两下,也不见醒,便发了愁,马上就要天黑了,他还有半筐烧好的炭、木桶,若再带着个人,可怎么下山啊!
  看了眼那个人,方言无奈,或许命中注定要救他一命吧。
  方言将筐、木桶和弓箭藏在了旁边一处低矮的地方,将柴刀别在腰间,便去拽那躺在地上的人,拽了一下,没拽动。
  方言将那人扶起靠着树坐,自己蹲了下去,将那人的胳膊抬起搭在自己的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了两次才站起身,那人的脚还拖在地上。
  平日里方言下山也就两刻钟不到,今日走了近半个时辰。
  回到家中,天早已黑透了。
  听到响动,方老二便问:“可是言哥儿回来了?”
  “爹,是我!”方言答道。
  听到方言的声音,方老二才将心放回肚子里,问道:“怎得这么晚,你一个人出去,可吓死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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