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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重生之言哥儿(6)

作者:铲屎官兔 时间:2017-12-25 10:02 标签:种田文 生子 重生 布衣生活

  知道是自己不好,今日确有些晚了,方言道:“我没事,爹,你可是饿了?我这就做饭,你且等一会。”
  方言将那人扔到自己屋子的炕上,便点了松油等,借着些亮儿把柴刀收了起来。
  正洗脸时,方老二拄着个棍子便过来了。
  “爹,你怎得走过来了,腿还没好,柳大夫说不能下地走呢!”说着方言赶紧去扶方老二坐下。
  方老二看到方言没有什么事,松了口气,道:“你过了晌午便出去了,这会才回来,爹担心哪。”
  “我这不是回来了,我都这么大了,有甚好担心的。”方言道。
  “你就算长的再大也是爹的哥儿,爹定是要担心的。”
  听闻这话,方言甚是感动,“爹,我下次一定告诉你我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方言左顾右盼一个多时辰了,兔作者有些疑惑,问道:“你怎么不吐槽我今天的作者有话说跑到章节前面了?”
  方言只用余光扫了兔作者一眼,道:“大宝就要来了,你已经失去了陪我聊天的作用。”
  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兔作者决定像大宝告状╭(╯^╰)╮


第10章 第十章
  本是已经绕过了这话,奈何吃饭的时候,方老二又想了起来,“言哥儿,你还未说你下午去了哪里?”
  听到这一问,方言有些迟疑,方老二是叮嘱过的,不让他上山,但是他已经去了几次。
  方言放下碗筷,坐直了身子,道:“爹,你听了莫要生气。”
  “你可是干了什么坏事?”
  犹豫了一会,方言咬了咬牙,道:“爹,我去了后面那座山上。”
  “什么?”方老二一惊,“你上山去了,那山甚是陡峭,你怎么这么……”
  见方老二生气,方言只得略带了些撒娇的意味:“爹,我这不是没事吗!”
  “若有事就晚了!”方老二气道。
  见方言不再说话,方老二喘匀了气,“你去山上做什么?”
  方言也是豁出去了,道:“以前是砍柴,今个是烧炭。”
  一听去了还不止一次,方老二又气了起来,怎么会有这么不听话的哥儿!
  待转念一想,方老二忽然又不气了,方言砍柴、烧炭都是为了这个家,若不是自己断了腿,拖累了他,怎么会让他干了汉子的活!
  叹了口气,方老二对着方言道:“言哥儿,爹只是担心你,都是爹拖累了你。要不是爹断了腿,你个哥儿……”
  见方老二眼发红,也不生气了,方言赶紧截住话头,“你是我爹,莫要说拖累的话!”
  方老二点了点头,“你是个好哥儿,吃饭,赶紧吃饭!”拿起筷子给方言夹了些菜,又道:“那山危险,以后还是少去。”
  方言点了点头道:“我晓得了,”又跟方老二说了卖炭翁的事。
  当说到今天下午烧炭的事时,方言忽的想起来,“爹,我今天捡了个人回来。”
  “捡了个人?在哪呢?”
  “我屋里。”
  “什么人?”
  “从山上滚下来的,好似是个猎户。”
  “是个汉子?”
  “不知道,我去看看……”
  听这话,方老二又气了起来,“不知道你就敢往自己屋里领?他人呢?”
  “爹,他昏倒了,我将他背回来的。”方言答道。
  “你且去看看,若是个汉子,你就睡到你弟弟那屋去。”
  方言听闻,赶紧拿了油灯回自己的屋里看了看。
  那人歪躺在炕上,闭着眼皱着眉,眉间有个红痣,颜色特别鲜艳。
  见他躺得不舒服,方言将油灯放在凳子上,帮那哥儿脱了布鞋,动了动身子,盖好被,便去找了方老二。
  “爹,是哥儿。”
  “那便睡在你屋里吧!”
  这一觉睡的很不舒服,一会梦见自己被绑了放在火上烤,一会又梦到自己被扔到雪地上,冻了半死。
  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全身疼,头尤其疼。第二个感觉就是饿,非常饿。
  待到他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房里稍有些暗。他左右看了看,房里摆设甚是简单,在炕的另一端有床折好的被子,上面放着枕头,炕边摆着一个凳子,靠墙的地方有个矮柜,上面放着装针线的筐。
  他扶了扶有些疼的头,这里是哪里?我是谁……
  “可有人在?”一说话,声音带了些沙哑。
  方言刚做好早饭,便听见喊声,想是那人醒了。
  推开门,见那人睁着眼靠在那里,方言便问道:“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那人看了方言好一会,也想不起来他是谁,便只道:“哪哪都疼,可有水?”
  方言边去给他倒水,边想:你这从山上滚下来,不疼才是奇怪。
  那人接过方言递的水喝光,还了碗,复又瞅了瞅方言,像是惊到了,“你,你,你是个哥儿?怎长的这么黑!”
  听闻这话,方言咬了咬牙,道:“长的黑怎么了!”长的黑他也是哥儿!
  那人嘿嘿的笑了笑,又伸手挠了挠头,道:“我以为你是个汉子呢!”
  虽然那人说的是实话,方言还是不大高兴,嘟囔道:“你个哥儿,没事想什么汉子!”
  “我是个哥儿?”那人似是受了惊吓,赶紧抬手摸了摸眉间,有些疼,确实有块凸起,皱了皱眉,似是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哥儿。
  见他不言语,方言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家住哪里?”
  “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人反问道,复又像泄了气一样,道:“完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见他许是真的不记得了,方言便没有再问,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既然已经救了回来,便先留下好了。
  “你可能下床了?”
  那人掀开被子,试了试,“没事,就是身上有些疼。”随即穿上了鞋子,走了两步。
  昨日天黑,方言也没注意,今日再一看,这人站起来,比自己还要高上两寸,年纪虽然跟自己差不多,长的却很壮,这样的哥儿,可是不好嫁人的。
  活动了一下手脚,那人便问:“你可知我怎么受的伤?”
  “从山上滚下来摔的。”说起这个,方言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起来昨日那个“鬼啊”。
  “这都没摔死,我真是命大啊!”那人似是真的感叹,又问:“可是你救我的?”
  方言点了点头,“刚好遇见,便将你救了回来。”
  “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才感叹了这么一句,他又问道:“可有饭吃,我饿了。”
  看着那人头上松散的发髻,脸上有些土灰,身上竟然还粘着片树叶,方言这才想起,昨日就那么将人扔在了炕上,只得引着他去梳洗。
  自己返回屋里将用过的枕头拍打干净,被子抖了抖灰尘,折整齐放好。
  转身见那人站在门口,发上、脸上都是水,方言扯了块布巾给他,招呼他一同去吃饭。
  那人擦着脸,小声道:“下次我自己折……”
  早饭在方老二的屋里吃的。
  方言把桌子搬到了东屋,放在炕跟前,方老二坐在炕上,那人与方言坐在凳子上。
  “爹,这便是我昨日捡回来的哥儿。”方言介绍道:“这是我爹”。
  闻言,那人叫了声“爹”,惊住了方老二和方言。
  方言忙道:“这是我爹,不是你爹!你应该叫叔叔。”
  方老二也道:“你唤我方二叔即可。”随即扫了一眼方言,似是在问,怎么回事,莫不是个傻的?
  方言摇了摇头,道:“爹,他可能撞到了头,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只见那人点了点头,叫了声方二叔,又盯着方言看。
  方言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告诉他名字,便道:“我叫方言。”
  那人唤了声:“言哥儿”,便转头盯着桌上的饭。
  方老二见了,无声叹了口气,这人长了副不错的模样,粗眉大眼,很是精神,却是个哥儿,眉间那点红甚是艳丽,似是要透出血来。
  既然捡了回来,便先养着吧。自新朝建立,已几年未打仗,日子也过得去,虽然看着有些傻,也是条人命啊。
  想罢,方老二道:“吃饭吧。”
  待吃过饭,方老二便有些后悔刚才的想法,那哥儿甚是能吃,倒也不挑食,除了给方老二的鸡蛋外,不论是稻米煮的粥,还是方言用泡发的干菜拌的咸菜,粥连一滴汤都没剩下,咸菜也吃的干净。
  方言也感叹,怪不得长这么壮,真是能吃的很。
  吃过早饭,方言与方老二商议要去山上,再烧一次炭,并将昨日的东西取回来。
  方老二知道拦不住,便也没拦。
  那哥儿听说方言要上山,便道也要去,言说吃了饭,总要帮忙干些活,方言便带着他上了山。
  出门的时候方言用筐装了半桶水背在背上,将柴刀别在腰间。
  那哥儿,走在方言的后面,看了一会,道:“你怎得长的这么矮小,且让我背吧!”说着伸手就要去拽那筐。
  方言听到他的话,停下脚步,转了身看了看他,甚是想回两句嘴,又觉得人家或许是好意,便将筐递给他,转身气哼哼的走了。
  待到山上,找到昨日藏的东西,方言总算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丢。
  将弓箭塞给那哥儿,方言道:“这是昨日捡到你时,掉在你身边的,你拿好,看看能否想起些什么。”
  那哥儿接过弓箭,看了看,在弓的弓背上看到一个字,便唤方言道:“你看这里有一个字。”
  方言闻言凑过去看了看,“你怎知这是一个字?”
  那哥儿倏的看了方言一眼,“你竟然不识字!”
  方言深呼吸了一下,道:“我是不识字,你若识得,便说一说这是什么字。”
  那哥儿道:“这是个‘宝’字,若这弓真是我的,想必这就是我的名字了。”
  见他真的识字,方言略有些失落,道:“那就叫你宝哥儿吧。”说罢,也不再理他,准备再烧些木炭。
  这之后除了砍木材时,宝哥儿又道了句“你力气怎得那么小,让我来吧!”
  一切都蛮顺利的。
  在方言烧炭的时候,宝哥儿也没闲着,他在不同地方,挑了一些不粗不细的树,砍了不少,待方言装好了木炭后,便见他砍好的木段堆了不小的一堆。
  虽然很不满意宝哥儿说的话,但方言不得不承认,这个哥儿真是能干。
  看了看还在那里砍树段的宝哥儿,方言道: “你怎得砍了这么多!该回去了!”
  宝哥儿听见方言的话,道:“你且等一下,我将这段木头砍完,装在筐子里,咱们一同回去。”说罢手脚麻利的把活干了。
  回去的路上,方言见宝哥儿筐里背的满满的木段,又想了想自己这两次才烧了大半筐的炭,不禁感叹了一句,“宝哥儿,你真是能干!”
  “总不好在你家白吃白住,”宝哥儿说罢,又道:“午饭可否多煮些饭,早上我都没有吃饱。”
  闻言方言甚是无奈,果然宝哥儿的话都不大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
  兔作者星星眼状,看着郑大宝道:“大宝,你看你来了我把文章名字都改成六个字了!”
  郑大宝看着面前一脸求表扬的兔子,挠了挠头,心道:这是谁啊?
  方言眼中含泪,控诉道:“兔作者,你的良心呢?失忆梗你也玩!”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这日中午,方言狠了狠心,闷了一大锅米饭,约有平日里的两倍还多,炒了泡发的萝卜,放了些肉丁,并盐水煮了些白菜。
  但方言还是低估了宝哥儿的饭量,除却方言和方老二正常的一顿,宝哥儿把剩下的饭菜全吃光了。
  过了晌午,方言用炭盆盛了些炭,点燃了放在方老二的东屋,他自己则泡了泡手,在东屋做起了绣活。
  点上炭盆,屋里便感觉暖和了许多。
  往年家里没有点过炭,方老二腿脚好的时候,家里六亩地的庄稼,秋收后会有不少柴草,方老二又会在农闲的时候砍些柴回来,冬天也够烧。
  今年两亩地的庄稼,冬日里做饭将将够用,想多烧几次炕取暖,就差多了。有了木炭,感觉方便了不少。
  方老二支起棍子,起来站了一会,透过窗缝,看到外面的宝哥儿,道:“这宝哥儿像个汉子似的,虽然吃的多了点,但干起活来真不含糊。”
  原来宝哥儿吃饱喝足以后,这会正在院子里拿柴刀劈柴。
  方言闻言也抬头看了看,他爹说的没错,不过少说了一点,宝哥儿说话也很气人。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绣活,方言忆起幼时也是这样,爹在院子里劈柴,娘在屋子里绣花,他在一旁看着娘亲的动作,手里拿着针线有模有样的在块破布上绣花,弟弟则在院子里玩耍。
  如今物是人非,幼年的幸福场景已不在,再对比上一世的悲惨,方言忽然升起了一种幸福的感觉。摇了摇头,他又接着刚才停下的地方绣了起来。
  而此时院子里的宝哥儿心里却在想,明日必要多砍些柴,今日这不过四五十斤柴,换不了多少吃的,若是多砍些,也好让方言再多煮些饭,中午那顿饭才七八分饱。
  待到这日晚饭过后,暂不说宝哥儿躺在炕上更坚定了明日的砍柴计划。
  方言给方老二点了炭盆,又想给他烧炕。
  方老二道:“言哥儿,省些柴吧,今日就不烧了。”
  闻言,方言皱眉,“爹,我烧这炭为了给你取暖,并不是为了省柴的,夜里外面结冰,这炕若不烧,冰冰凉,将你冻坏了,可怎么是好!”
  方老二本还想再劝,见方言已将柴点燃,便不再说了。
  方言烧好了炕,将炭盆放的离炕近些,又将窗子关好,不漏缝隙,对方老二道了句安,便将门关严拿着油灯,回了自己的屋里。
  待回到屋里,见宝哥儿已经躺好,方言便脱了外衣,息了油灯,也上了炕。
  方言的屋子原是方老二爹娘的屋子,炕比较矮,方老二和方淑小时还在上面住过,地方自然是不小的。
  宝哥儿躺在炕头,方言躺在炕梢,中间还能躺个大人。
  见方言上炕躺好,宝哥儿道:“言哥儿,别看你个不高,手艺倒是会的不少,会做饭、会烧炭,还会绣花。”
  方言听到他的话,自忽略了“个不高”那半句,道:“会做饭、绣花的哥儿很平常,烧炭是我前阵子跟卖炭翁学的。”
  宝哥儿难得有些丧气,他道:“我就不会做饭,也不会绣花。”
  想到宝哥儿是个猎户,没准他爹娘想让他娶个女人的,方言便道:“你不是会弓箭吗,应是能打猎养家的,”想到今日的柴,又道:“你砍柴、劈柴也干的也不错,连我爹都夸你了。”
  黑暗里宝哥儿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我自己很厉害。”
  听到这话方言真是无言以对。
  过了会儿,宝哥儿听方言不言语,便问:“言哥儿,你睡了吗?”
  方言闷闷道:“睡了。”
  “睡了还能说话?”宝哥儿明显是不信的,“你莫要骗我,哪有人睡了还能答话的。”
  见宝哥儿是真不想睡觉,方言只好开口与他聊天。
  想到宝哥儿现在忘记了事,也不知何时能够想起来。
  方言便试探的问道:“宝哥儿,你除了不记得名字,你可记得,你家在何处?”
  宝哥儿想了想道:“不记得了。”
  “你爹娘可还在?”
  “不记得了。”
  “有没有兄弟姐妹?”
  “不记得了。”
  “你平日里都干什么?”
  “不记得了。”
  “你可来过张庄?”
  “不记得了。”
  ……
  这已不是一问三不知了,方言气的不行,随口道:“你除了吃,还记得什么?”
  宝哥儿认真的想了一会,待方言以为他睡着了,他才道:“我记得我特别能干,能上山猎狍子,还能下水捉鱼。”
  忽略他说的能干的那句,方言听到捉鱼顿时欣喜,早想给方老二弄鱼汤补补身子。
  方言便道:“这都冬日里了,可还能捉到鱼?”
  “刚入冬,早晚结冰,但冰还很脆,白日里要化的,鱼很好捉。”宝哥儿道。
  方言在心里想着有时间带宝哥儿去捉鱼,俩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便睡着了。
  待到半夜时分,方言忽的感觉有人拍打自己,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些月光的亮,看是宝哥儿,便道:“恭桶在外面,自己去。”说罢又想翻身睡过去。
  宝哥儿赶紧又拍了两下,道:“言哥儿,我听方二叔咳的厉害,你起来去看看吧!”
  听到“方老二”,方言一下子醒了过来,“爹怎么了?”说着下了地便往东屋跑。
  这几步路,便听闻方老二又咳嗽一声,方言推开门,奔到炕边,摇了摇方老二,唤了两声爹,也不见应声,便有些急了。
  这时宝哥儿一手拿着油灯,胳膊上搭着方言的外衣,另一手拿着方言的草鞋,走了进来,将衣服和鞋递给方言。
  他举着油灯靠近了些,只见方老二面色微红,呼吸有些急促,应是还活着。
  见方言焦急的样子,宝哥儿道:“你莫要急,先把衣裳和鞋子穿上。”见方言听话,便又道:“还有呼吸,应是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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