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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后我重生了(78)

作者:萝卜蛋 时间:2018-12-06 14:20 标签:重生 虐恋情深 江湖恩怨

  “这是?”
  卿潇挑眉。
  “七皇子所有的罪状,以及陷害废太子的证据。”
  卿潇一把拿过小扎,粗略的看了几眼,越看越是心惊,抬眼再看君晗时,眼里变了几分颜色,“你给我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些惩治自己的亲哥哥?”
  君晗道,“殿下只管拿着,若是在下猜的不错,这几日七皇子会有大动作。如若不然,殿下也尽管当它是本普通的小扎。”
  良久,卿潇才缓缓的吐出口气,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小扎,“沈公子,你做的这些,我会替你转告平阳王,若真同你所讲,日后我定不会忘了今日恩情。”
  君晗笑了笑,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如今他什么也不在乎了,只盼许锦言能达成所愿。
  只是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七皇子发动手中所有的势力开始逼宫,却没料到许锦言早有准备,率领禁军将七皇子等人围堵在正阳门下。
  而那夜,真的特别巧。君晗没等来乔安等人的消息,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许文。
  君晗在看见许文身后站着的十多个侍卫后,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许文一身玄衣包的严严实实,漆黑的斗篷斜着披在身上,垂在右边的袖子空荡荡的。他脸色阴沉,看起来像是才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他猛的上前一步掐住君晗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冷笑道:“没想到吧,沈君晗,我居然还活着。”
  君晗被掐的几乎窒息,在瞧见许文的第一眼,他就幡然醒悟。原来所有的事情真的是许锦言一手策划的。许锦言策划了一场很漂亮的刺杀活动,为的就是将许文拿下。他又早都预料到圣上一定会龙颜大怒,遂将真正的许文调包,饶了许文一命。
  ——可是,师兄啊,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我应该信我哥的话。你不忍心对你弟弟下狠手,他如今回来了,就要对我下狠手!
  许文狠狠的松手,对着后面的人道:“来人!将他给我架起来!”
  “是!”
  君晗瞬间又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许文用刀子的刃面轻轻的划着君晗的脸,君晗头皮一阵发麻,四肢如同灌了霜雪一样冰冷。却见许文用刀子一点点的将君晗身上的衣裳割开,或轻或重的在他身上留下条条血印。
  许文道:“沈君晗,听说许锦言很在意你。如果让他知道你被我身后的这些人玷污了,你说,许锦言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我这个亲弟弟?”
  君晗攥紧拳头,一字一顿道:“我不知道许锦言会怎么样,可是我哥一定会一刀一刀活剐了你!”
  闻言,许文冷笑,他把刀子往地上狠狠一掷,骂道:“好!既然如此,我今日更不能放过你了!来人,把他送到七皇子那里!”
  他顿了顿,眼里的戾气和狠辣毫不掩饰,“沈君晗,你到是提醒我了,我不能杀你,否则你哥哥就要杀了我了。我要让许锦言亲手把你杀了,我要让你哥和许锦言厮杀,至死方休!”
  突然,君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待他再醒过来时,他被人拿刀抵住脖子,站在最前面。而他的眼前,是一张张肃杀的脸。一层又一层的御林军中央,俨然站着的是许锦言等人。
  不同于许锦言和十七皇子的满脸肃杀,也不同于七皇子的愤恨,君晗此时心里苦涩,抬眼看着周围禁军手上拿着的弓箭,只觉得满心挫败。
  七皇子已经是强弩之末,可仍然握紧了手里的长剑,死死的抵在君晗的脖子上。
  君晗只觉得脖子一凉,有些温热的液体顺着喉结流了下来。
  “你放了他。”
  许锦言手里握紧了长剑,指着七皇子道。
  七皇子闻言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挟着君晗往后退了几步,禁军立马上前几步。再多几步,七皇子已然没有了退路。
  “许锦言啊许锦言,我竟没想到你居然会扶持小十七!”
  七皇子满脸狠辣,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还有你!我的好弟弟啊,你如今大了,也觉出了皇位的好来,是不是?”
  十七皇子眉头紧皱,握紧了手里的长弓,一反往日的纯真,此刻眼里含着狠绝。
  “七哥,你降了吧,我念你与我一母同胞,日后我登基后饶你不死!”
  七皇子蓦然长笑,“饶我不死?好啊,我的好弟弟,原来你才是隐藏的最深的那一个!你表面对皇位不屑一顾,却背地里看着我跟太子斗,好坐收渔利,是也不是?只是没想,到了最后父皇居然让你做储君!我不服!凭什么是你!”顿了顿,七皇子眼里忽而闪过冷意,随即道,“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亦是我时运不济!”
  手里的剑刃紧了紧,七皇子面色泠然,却是冲着许锦言而来,“你师弟如今在我手里,你若不想让他死,就放我走,若是不然,今日我就是死,也让你最疼爱的师弟陪葬!”
  君晗只觉得脖颈一寒,随后剑刃就深入了几分,更多浓稠的鲜血流了出来。
  君晗并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许锦言,他想知道事到如今,许锦言是否还愿意救他。
  许久,许锦言终于开了口,语气稀疏平常,“你犯上作乱,罪不容诛,已经无路可逃了。还不收手么?”
  七皇子仰天长啸,“放还是不放!一句话!”
  许锦言道:“就是你杀了他,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七皇子眉头一皱,“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他?”说着手里又使了一分力气。
  这时许锦言已经背过身去,片刻之后抬了抬手。
  一瞬间箭如雨下,君晗眼里并没有眼泪,恍惚间只觉得又回到了前世。
  七皇子不料许锦言真的让人放箭,一时间慌了神,再顾及不得君晗,一把将他推开后,提剑就去挡。
  君晗被推的一个踉跄,恍惚间手里摸到一把长剑,将毕生所学的所有招式都用在了今夜。
  可他的武艺确实不如许锦言,肩头和大腿连连中了两箭,许锦言忽而冷呵一声“停”。
  君晗肩头和腿上的箭伤很深,血流不止,一时间痛楚逼的他单膝跪地,将剑抵在地上,君晗咬牙,硬逼着自己站起身来。他余光瞧见许锦言在向他一步一步的走来,手里提着长剑。
  他近乎站不住了,身形一歪又倒了下去。耳边突然传来十七皇子的声音,“王爷!留着他就是一个祸害,不能放过他!”
  之后又响起了很多的回应声,许墨道:“大哥,你可要三思啊,沈君晗狼子野心,他早就变了!今日你若是放了他,来日他还会卷土重来的!”
  许锦言径直走到君晗身前,抬起长剑,用剑的一端挑起君晗的下巴,他问:“沈君晗,你知道错了么?”
  君晗苦笑,咳了几声,喉中立马涌出了大量的血,他笑着道:“许锦言,错你妈个大西瓜!”
  许锦言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他道:“你还真是死不悔改!”
  他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剑一松,就落在了地上,君晗茫然若失,嘴角再也扯不出任何弧度了。
  突然,十七皇子一剑刺了过来,君晗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眼看着就是穿胸一剑,许锦言神色大变,下意识的单手握住剑身。很显然十七皇子是用尽了全力,剑尖还是刺到了君晗。
  君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许锦言大怒,右手被剑刃割的鲜血淋漓,却见十七皇子仍不肯善罢甘休,他厉声道:“殿下!”
  十七皇子抿唇,终是妥协,他道:“王爷,沈君晗可是乱党,你莫要心慈手软才好。”
  许锦言将剑狠狠的掷在地上,吩咐左右的御林军,“来人!将孽犯打入天牢!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去见!”
  “是,王爷!”
  立马有两个御林军上前,将沈君晗拖了下去。

  ☆、心口朱砂

  十七皇子皱眉, 可终是没再说什么,他又缓步走向七皇子跟前。
  七皇子前胸被射中了, 胸口处的衣裳瞬间染上了大片的血迹, 颓然的靠在墙面上, 七皇子神色萎靡,嘴角的鲜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着。
  “七哥。”十七皇子放下了手里的弓箭, 缓步走至他身侧, 半蹲下来看他,“你输了,输的一败涂地。”顿了顿, 十七皇子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你知道么?其实我早就从父皇那里得知了。你本就不配同我争皇位!你不过是母后同旁人所生的孩子!”
  七皇子身子痉挛起来,拳头蓦然抬起, 最后才沉重的放了|下来。
  庆历二十四年,七皇子逼宫造反,在正阳门下被平阳王生擒。当今皇后因受不得打击一病不起,之后一直在未央殿中休养。同年十七皇子卿潇登基,百官朝拜, 因平阳王救驾有功,加封为靖宁王, 其妹许阳伊封为康敏郡主,赐婚新科状元。中郎将许墨封为将军,择其良日与惜萝公主完婚。
  只是这些光辉荣耀都是别人的,而不是他沈君晗的。
  同上面的这些人比起来, 他实在显得微不足道。
  如今他只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而已。
  这些事情都是惜萝公主过来告诉他的,如今君晗手上戴了一圈又一圈的枷锁,行动都很不便利。
  说起来真的很奇怪,从前他在七皇子身侧为虎作伥的时候,满京城没一个人敢出来说话的。如今七皇子犯上作乱已经被打入死牢,他如今也到成了罪不可赦的同犯。
  一桩桩,一件件的罪行仿佛春雨过后的春笋,一节节的往外冒。他从前嚣张,桀骜不驯,这些都不足以定他死罪。真正的大罪有两点,一是陷害栽赃良臣董越,二是迷惑七皇子祸乱宫闱,犯上作乱。
  想到此处,君晗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董越乃是个作奸犯科之辈,何时成了良臣?自己不过一个江湖人士哪里能迷惑的了高高在上的七皇子?
  那夜他伤的很重很重,他以为自己是快死了,结果并没有。老天兴许觉得他前世的孽障还未偿还清,于是留了他一命,接着偿还。
  惜萝公主金枝玉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今却双手紧紧的抱住一身囚服,满身血污的君晗。
  “呜呜呜,阿晗,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我去求皇上,我是他皇姑姑,他一定不敢不听我的话!”
  君晗苦笑着抬了抬手,他想告诉惜萝,他身上很脏,可瞧惜萝哭花了脸的模样,也并不嫌弃这些。
  身上的伤口才刚刚结痂,一圈又一圈血痂看着分外恐怕,他觉得伤口一定是又裂开了。因为惜萝公主抱的实在太用力了。
  “惜萝,你不要哭了。”君晗低声安抚道,“我如今不过是个罪大恶极之人,你犯不着为了我再去得罪新皇。”
  其实,惜萝公主不是没求过新皇,她那日在殿外哭求了许久都未成见到皇上一面。从前,新皇很是尊敬惜萝公主这个皇姑姑,如今却是丝毫不见动容。
  惜萝公主走后,如今才登基的新皇来了。他如今再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看起来单纯天真的少年了。他的名讳普天之下无人再敢直呼,他的身份无人再敢冒犯。
  卿潇穿着一身明晃晃的龙袍,脚下穿着盘龙织金的玄色长靴,同这个阴暗潮湿的地牢格格不入。
  略抬了抬手,身后立马上来一个侍卫将沈君晗手脚上的粗铁镣铐解开,随后就低着头,恭恭敬敬的退到门外守着。
  “沈君晗,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提醒,朕才得以将卿潮打入死牢,坐稳皇位。”
  君晗低笑,挣扎着扶住墙面慢慢站了起来,抬眼道,“别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告诉许锦言,我和你那日在锁心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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