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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羁(48)

作者:相荷明玉 时间:2023-12-11 11:44 标签:强强 武侠 江湖

  祁听鸿怔道:“走了?乡试还没考。是你义父让你回去么。”句羊点点头,又笑道:“是。”
  说是朱棣召他回去,也不全是骗祁听鸿。这次县学下雨停课,休沐时间长,学官都回家去了。句羊趁此机会,细细翻了先生们的住处,以显色药水涂抹草纸、考卷,终于又找到一张与朱允炆通信的密函。收信那人消掉字迹以后,错把这张草纸拿来写了给学生的范文,因而留有笔迹。朱棣所下命令乃是调查建文踪迹,查到此处,句羊在县学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只要将此人捉去审问就行。
  祁听鸿道:“乡试,乡试也不考了么?”句羊摇头道:“不考了。”祁听鸿道:“以后还念书么,去国子监。”句羊道:“不念了罢。”祁听鸿讷讷道:“这样。”
  他虽没打算答应句羊,但心底一直认定,在刺杀之前,他和句羊还有长久的相伴时间,认定句羊会考上举人,和他一道去国子监。如今句羊要走,简直就像当头一棒。祁听鸿阵脚完全乱了,早先下定的决心,现今好像一个笑话,也全部乱了。句羊见他不说话,喝完茶水,说道:“就是这样,我走了。”
  祁听鸿恍恍惚惚,问道:“走去哪?”句羊道:“回县学去。”祁听鸿道:“夜路难走,明天回罢。明天我跟你一齐回去。”
  句羊看不出他有几分是担心,几分是私心,但凭自己私心,也是愿意留的。其实祁听鸿房里还有一张小榻,之前他们关系坦荡,所以睡同一张床也没关系,现在还是避嫌的好。句羊于是脱了外衣,叠作枕头,躺到小榻上说:“那就叨扰了。”祁听鸿闷闷地道:“嗯。”
  到得深夜,句羊听见响动,立刻清醒了。但他又听得床铺“嘎吱”一响,知道是祁听鸿下床,所以只装作睡熟,并不急着睁眼。过了一会,他身侧一沉,祁听鸿轻轻在这张小榻坐下了。又过一会,祁听鸿两只脚放上来,跨在他身侧,脸孔俯在上方,好像在犹豫。就连句羊这样善等的人,也等得有点心焦。祁听鸿只是不动,半天才说:“句羊,你醒了。”
  句羊想,和那天问我睡否是一样的,是有诈,闭目不答。祁听鸿说:“句兄,我听见了,你心跳好快。”句羊深深呼吸,让心跳慢下来。祁听鸿知道他果真醒着,低低笑了,俯身亲在他嘴唇上面。这次亲吻比在县学深得多,激烈得多,唇齿磕磕绊绊,很快见血了。句羊嘴唇被咬得火辣辣疼,怀里搂着的躯体滚烫难耐。祁听鸿一手按在他肩膀上,一手把他衣带解开,从交领探进去。和他想的一样,心心念念的小蛇。祁听鸿的手指游到背后,抚在那道鞭痕上面,沿同伤疤纹路,左右摩挲,气声说:“句羊。”
  句羊睁开眼睛,看向祁听鸿的脸。祁听鸿往日相处中,慢慢悟出来,句羊显得冷淡,一大半是因为眼神很冷,像见过各种事情,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如今这双眼睛盯在自己脸上,一瞬不瞬,失掉冷漠,虽然在暗中,反而像有火一样,叫他脸热得不行。祁听鸿央道:“句兄,你别看我。”句羊说:“好呀。”又把双眼闭起来。他上衣早被祁听鸿剥了个精光,祁听鸿坐在他身上,两人都感到对方情动。过了一盏茶时间,一条长长丝带,滚落到他精赤的胸膛上面,是祁听鸿把自己腰带解掉了。
  直到天明,两人各出一身大汗,悄悄下楼打水、沐浴,重新回房里歇下。句羊问:“所以我来的时候,你原在想甚么?”
  祁听鸿说:“怎不觉得是在想你。”句羊道:“要是真的想我,你应该回县学。顶多想我一半。”
  祁听鸿微微笑道:“是和一个小囡有关系。我这几天没回去上课,也是因为他。”于是将小毛的事体讲给句羊听。从他们两个在柳府拉钩讲起,略掉自己诛灭三才帮,只说他打听到小毛全家被劫,父母过世,小毛一个人失踪了。
  句羊当初扮成柳丹,和小毛讲过几句话,对他有点印象。听罢了,也不安慰祁听鸿,只在他头顶亲亲。祁听鸿这几天累极,和句羊讲完,暂且卸下心里一块石头,很快睡过去。睡到日上三竿还不醒,句羊自己收拾行李,租了一驾车,才叫他起来回县学。祁听鸿本想绕开熟人,偷偷摸摸回去,奈何起晚了,薄双早就坐在大堂里面。见他两个下来,薄双打趣道:“这不是祁友声望穿秋水的好朋友么,何时来的?”
  祁听鸿满面飞红,不敢和薄双对视,低着头道:“昨天中午就来了。”好像中午比半夜显得更正直。
  两个人回到怀柔,在镇上采买东西,吃饭,一家家店铺走过去。祁听鸿其实是想打探小毛下落,并不是真的买东西,句羊心里也明白,并不拦他。直到日落时分,县学守门的衙役换班了,两人才溜回号房。别过祁听鸿,句羊对着院里银杏树吹一声哨,树上飞下来一只信鸽。他打算帮祁听鸿找找小毛,聊作临别礼物,因此要寄一封信回去。
  信鸽脚上竹筒里,已经藏有两封信了。京中片雪卫常常要给他传递消息,有一封信属正常,另一封是哪来的呢?这种信鸽警惕心很强,绝不会主动靠近生人。句羊把这两封信取出来,一封果然是片雪卫府衙,和他商讨来县学抓人的事情。另一封外面写了“句羊指挥使钧启,见字如面”。
  片雪卫密信往来有一句暗号,每月更换,由句羊亲自定下,传其他人知悉。这句暗号一般是常见客套辞令,外人难以察觉。而这封信上“见字如面”的“面”字,中央少写一笔短横,是一年前八月份定的暗号了。句羊关上门窗,展开信纸,见写的是:
  “句羊指挥使钧启,见字如面。中旬以前,敢求一见。专诚拜谒。”
  这张纸上并无落款,但笔迹是句羊熟见的。他从怀里掏出火折,点亮油灯,把两张信纸一同放在灯上,不一会就烧尽了。
  作者有话说:
  无奖竞猜:


第36章 涉江采芙蓉(卷一完)
  半月时光一晃而过,转眼来到七月中旬。句羊号房东西甚少,行李拣出来,只不过寥寥两箱。祁听鸿看他折衣服,每一件从衣柜拿出来重新叠,放进箱子底下。拿到一件披风,句羊两手将它抖开,眼睛一弯,笑道:“这是你的。”
  祁听鸿把那披风接过来,抱在怀里。两人都不禁想起刚刚认识的时候,祁听鸿只当句羊是个倔强的穷学生,买不起衣服。往事桩桩件件,涌入心怀,祁听鸿渐渐就笑不出了,说道:“句兄,以后还见不见得着面?”
  句羊道:“总有机会罢。”祁听鸿道:“句兄,你家不是武官么,祝你当上大将军。”句羊乐道:“也祝你高中。”
  到了中午,祁听鸿照例去围墙墙洞处拿午饭。这天来的却并非武林盟人士,反而是银碗儿拎着食盒来的。祁听鸿从洞里望出去,一眼看见三才帮救出来的哑女、外加另一个小囡,畏畏缩缩跟在银碗儿身后。祁听鸿接了食盒,急道:“他们怎么和你跑出来了?”
  银碗儿狡黠道:“五湖四海皆兄弟,以后他们就是我丐帮元老了。”祁听鸿喝道:“你敢!”就要翻墙出去捉她。银碗儿道:“哎呀,句羊来了!”
  祁听鸿急忙回头,果见句羊远远地找来,只好放过银碗儿,道:“句兄,你来了。”
  句羊略一点头,问道:“你会骑马么?”
  祁听鸿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何药,心道:“我是个不会射箭的书生,不会骑马也是理所当然。”于是道:“不会,我总羡慕会骑马的。”句羊嘴角一勾,好像有点高兴。祁听鸿道:“句兄,你笑啥?”
  句羊笑吟吟地道:“下午带你去个地方。”祁听鸿好奇心顿起,追问道:“什么地方?远不远?骑马去么?”句羊却再不肯讲了。两人匆匆用过午饭,换了便服,从县学角落翻墙出去。
  跳到街上,祁听鸿忍不住又问:“要去哪里,能讲了吧?”句羊道:“你跟我来就是了。”带他走到驿站,挑定一匹骏马。驿站的小厮道:“这匹马脚程虽快,但性子很差。二位爷要不租别的。”句羊执拗道:“就这匹了。”那小厮没办法,只得给马套上缰绳、披挂马鞍。句羊将它牵出来,一跃上马,对祁听鸿笑道:“上来呀,我们走了。”向他伸出一只手。祁听鸿心说:“我自己上得去。”但既然讲过自己不会骑马,不便再反悔了,只好握住这只手,翻身坐到句羊身后。句羊一抖缰绳,喝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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