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赛亚的叹息[悬疑](137)
西尔芙林犹嫌不够,突然解开自己的睡衣扣子,又探手解阿瑞贝格的,感受到肌肤相贴的热度后才堪堪满足。
阿瑞贝格顺势撩起他散开的睡衣,揉弄他的肚子和腰窝。
“我的腹肌要被你揉没了。”西尔芙林似真似假地抱怨一句。
阿瑞贝格挑眉,沿着西尔芙林腹部的线条一点点按揉,低笑一声:“你这腹肌本来就不算明显——怎么只有六块?”
西尔芙林抬眼瞪他,气愤地咬他锁骨,“我这是薄肌!”
“嗯哼。”阿瑞贝格空出一只手揉他的脑袋。
“继续说吧,宝贝。”
炸毛的猫温顺下来。
西尔芙林闭上眼睛,重拾起沉痛的回忆:
“我拿综合第一的成绩,向母亲要了七岁的生日礼物——一只布偶猫。”
“我给它起名‘舒芙蕾’,它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
“曾几何时,我也以为它会让我走出黑暗,在我最痛苦的时候给我慰藉,它给我快乐,给我许久未有欢愉……”
“可是只陪伴了我不到一个星期,舒芙蕾就摔死了。”
“我其实知道它不是意外摔死的,母亲前脚破天荒地带我去买甜品,后脚舒芙蕾就死在了后院里……”
说到这,西尔芙林的身体颤抖起来,阿瑞贝格温暖的大掌轻柔地抚摸他的后颈,让他慢慢平静。
“后来我开始明白,我不能有喜欢的东西,不能有软肋,不能放松,不能懈怠。”
“我不断地麻痹自己,变得麻木的同时,也变得强大,终于,在十二岁那年,我成功被选为了‘诺亚方舟学会’的学员。”
“到了那里,我才发现,其实‘集训营’那些残酷的训练根本不算什么。”
第104章 四项实验
“我是‘012’号。”
“我进去时, 那里主要的实验项目有四个。”
“第一个是感官剥夺实验,也是我最擅长的,表现最好的实验。学员, 也就是‘被试者’被困在一个巨大的隔音房间内, 被剥夺视觉、听觉、触觉,以测试锻炼他们的‘绝对意志’, 我以‘五天六夜’的成绩成为擂主, 后面也只有我在打破自己的记录, 直到逃走时, 我都是这个项目的最高记录保持者, 第二名比我差许多, 不知道之后有没有被攻破。”
“厉不厉害?”西尔芙林按着阿瑞贝格的胸膛撑起上半身, 然后双手手肘交叠, 支着阿瑞贝格的前胸歪头看他, 像是等待主人夸奖的萌宠。
阿瑞贝格不知道他是否真的需要夸奖, 但比起夸奖, 他更多的是心疼。
他伸手把西尔芙林的脑袋按在自己颈窝里,侧头亲吻他的后脑勺,“很厉害,但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厉害。”
西尔芙林瞳孔骤然一缩, 随即又猛地放大,蓝色的海水漫上被阳光晒白的沙滩, 清凌凌地波动起伏。
别人都让他强大一点, 更厉害一点, 母亲总说他的世界不该有“最”,而应该不断追求“更”,他远远达不上“最”字。
他有时候也会思考, 他需要达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别人满意呢,还是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最”,这都是他们折磨摧毁自己的方式。
只有阿瑞贝格会对他说“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厉害”。
他明明知道这是阿瑞贝格在表达对自己的心疼与怜惜,还是故意说:“我不厉害,难道要成为被你困在家里只能依附你生活的菟丝花吗?”
“还是成为每天只能在家做做家务,脑子里想的全是‘老公几点回家’的小娇妻?”
阿瑞贝格眉梢高挑,嘴角也跟着弯起,一条腿向上曲把西尔芙林往前推了推,拇指和食指掐住他的两边脸颊用力挤,上前咬住被迫撅起的红唇,含着浓浓笑意地说:“也不是不行啊。”
“老公会养你,你只用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况且——”阿瑞贝格想到什么,笑容扩大,“你真的会做家务吗,小芙‘娇妻’?”
西尔芙林一瞬间面红耳赤,抬手也去掐阿瑞贝格的脸——但掐不出什么肉,他的脸是线条凌厉的纯粹英俊,符合大多数人追求的“雕塑般的脸”,只是平时的温润绅士中和了这种锋利,与西尔芙林看似美丽得尖锐带刺锋芒毕露实则富含满满胶原蛋白的脸蛋完全相反。
脸上掐不出肉西尔芙林就去掐他的手臂肌肉,略带警告地说道:“不要把我说的像生活残疾一样,我可以和你共摊家务的。”
“可我想让你什么都不做,只用享受怎么办?”阿瑞贝格笑吟吟地问。
“你要养废我了,简直居心不良。”西尔芙林泄了气,重新趴回阿瑞贝格身上,懒得继续和他争。
他和阿瑞贝格在一起连沉浸到悲伤的回忆中去都难以做到,每当话题变得沉重悲痛,阿瑞贝格就会以逗弄自己或者亲吻自己的方式来调节气氛。
但他也不会因为过于沉痛而放弃了解自己的过去。
“但宝贝你知道的,我并不希望你真的失去独立性自我性成为只能依附我生存的菟丝花,我希望你变得强大,在自己的领域闪闪发光,那会让我骄傲自豪。我只是更加希望,你成长的过程是你甘愿,是不掺杂被迫的痛苦,是你自发地生长,而不是被其他人‘揠苗助长’。”
“我只是希望你在变得‘厉害’的同时,也能快乐自由。”
西尔芙林忽然将脸深深地压进阿瑞贝格的肩膀处,阿瑞贝格敏锐地感知到睡衣布料上那点不易察觉的湿润,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更紧地抱住西尔芙林。
缓了几分钟,西尔芙林才把脸从阿瑞贝格肩膀上拔出来,喉结滚动,清了清喉咙继续说“诺亚方舟学会”的实验项目。
“第二个实验项目是‘困兽之争’。”
“‘被试者’被放于一个完全封闭、较为昏暗,散布着食物、水、简易武器等有限资源的场地内,通过自相残杀来成为‘进化者’。研究所想通过这个项目筛选出最具原始生存能力、战术思维和决断力的‘学员’。”
“这是最为惨烈的实验,没人能双手干净地从里面出来,你不动手就会被别人抹杀。”
“第一阶段,他们在短暂的呆滞恐惧咒骂过后,就会选择结盟,毕竟团队作战总比孤军奋战要强,他们会首先选择争夺食物和水,迫不得已才会和其他队伍开战,此时的暴力还无法成形。”
“第二阶段,当食物和水变得匮乏,被渐渐耗尽,队伍之间开始相互征伐,疯狂抢夺,这时武器成为热门资源,而人一旦在极端条件下获得了武器,暴力就变得轻易。”
“第三阶段,抢来的食物和水也稀少起来,不足以让队内所有人吃饱喝足,而一个队伍一定存在领导者和追随者,更为强大的领导层会垄断水和食物,慢慢激起下面人的不满,团队内部开始出现裂痕,原本就不算坚固的联盟变得不堪一击,大家开始自相残杀,用尽所有手段地、丧失人性地争夺,血流成河,暴力成为唯一的手段。”
“第四阶段,‘幸存者之争’,这些孩子的人性几乎完全泯灭,求生本能占据了一切,嗜血的兽性被激起,暴力统治大脑,到了这一步,他们已经无法回归正常社会了。”
“经历过这个实验项目的孩子,即使进行了系统权威的心理治疗,也难以恢复原状,他们无法与其他人建立亲密关系,在安静封闭的环境中极易焦躁,再难相信他人,并且相当崇尚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