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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每天都想守寡(16)

作者:仰玩玄度 时间:2023-10-25 10:28 标签:强强 甜文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这哪是怕侯府惦记,是明知侯府不会惦记,所以也懒得费口舌了。太监心思微动,不动声色道:“那咱家就先去州府衙门候着,五少爷收拾一番,待到傍晚,咱家就来接您。”
  沈鹊白行礼,“慢走。”
  太监回礼,转身离开,一行人跟着退出小院,院门轻轻合拢。车马响动的声音传来,沈鹊白站在阶上,神色平静,眼周还晕着薄红。
  静立半晌,他回到屋中,窗户“哐啷”轻响,花坞翻进来。她向来温声细语,这会儿尾音都开了叉,“祝鹤行是疯了吗?要娶个男人当王妃?还有景安帝,别是把脑子病糊涂了吧!”
  沈鹊白解下腰间葫芦,剔开塞,喝了口荔枝酿,说:“据说大梁先祖爷取了位男后,六宫空置,相伴到老,很是恩爱。”
  “这能一样么?人家是给心爱人尊贵的地位,祝鹤行这就是、就是……”花坞看不穿祝鹤行的目的,无头苍蝇似的打转,细白玉颈兀出青筋,“难不成祝鹤行果真好南风,可他娶你做什么——”
  “等等。”沈鹊白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眼儿睁大了些,“这个‘果然’,是几个意思?”
  花坞说:“祝鹤行及冠一年仍旧无妻无妾,也没和哪家姑娘有风流趣闻,府中下人还是一水儿的男的。”
  “所以就传他好南风?”沈鹊白好笑,祝鹤行那副艳皮囊、黑心肝、刻薄嘴,说他房中空虚是因为好南风,还不如说他是难得瞧上谁。
  “他若是好南风,也该有个蓝颜知己吧。”沈鹊白用眼神询问:他有吗?
  “传说有。”花坞语气渐弱,“祝鹤行与景安帝并非亲舅甥,据说他每次召祝鹤行入宫都是在寝殿,常常半日不出,也不许里面有人伺候。他们经常单独游玩,祝鹤行还睡过景安帝的小榻,传出这消息的内宦当日就消失了,这不是欲盖弥彰、欲语还休——”
  “噗!”沈鹊白喷出一口冰饮,脸色薄红,“变/态!”
  花坞鼓掌,“对,变/态!天家会玩得很!”
  “我是说这么想的人变/态。”沈鹊白盖上玉瓶,“景安帝自小养着祝鹤行,自然亲近,时常召见、一起玩不是常事?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王爷和宣翊卫使,论国事政事自然要避开些,至于睡小榻……”
  他摊开手,“为什么不能睡?睡龙床也是行的。”
  “我无法反驳。”花坞挠了挠头,“可他到底为什么娶你?”
  祝鹤行身份尊贵,他的王妃必得是高门贵女,若这桩婚事是景安帝的意思,那实在羞辱明瑄王府和祝氏,可若是祝鹤行的意思……他身份特殊,亲事必定要做一番势力和利弊权衡,景安帝又为何同意?
  “我突然有个猜测。”花坞说。
  沈鹊白说:“我洗耳恭听。”
  “祝鹤行已经及冠,家里定要给他物色婚事,可他此时不想娶个沾利害关系的妻子,便想起了你。你虽然身份配不上,但无法留下子嗣,将来王府世子自然与你没关系。你是侯府弃子,这一巴掌扇在侯府脸上,就跟蚊子撩了一口似的,没个重响,祝鹤行也没得罪重臣。”花坞呼了口气,轻轻合掌,“更妙的是,你在家里没倚仗,往后他想做什么或是想纳百八十美妾回来都不用顾忌亲家脸面。”
  沈鹊白摩挲瓶身,说:“说得通,但不完全通。”
  花坞说:“嗯?”
  “不娶总比乱娶好,景安帝能同意后者,岂会不同意前者?”沈鹊白回想起祝鹤行的模样,轻声说,“祝鹤行这个人有些疯性,但他没有因为疯而失智,或许我们想得深,人家偏偏浅,我们想得浅,他又憋了一肚子的算计。想猜中他的心思,实在不易,那……便不如不猜。”
  花坞不解地看着他。
  沈鹊白说:“无论如何,沈五在这场婚事中都只是一颗棋子,它有没有用、要怎么用,都是祝鹤行说了算。”
  祝鹤行这一手惊棋打乱了沈鹊白的计划,但事已至此,懊恼无用,不如顺势改道而行。“祝鹤行要拿我做棋子,我便顺他的意。”他垂眸,“棋子遇见对的执棋人,也能走到想去的地方,执棋者自以为棋高一着,岂知棋子也是得偿所愿?”
  音落,沈鹊白也看向花坞,说:“你留在朝天城。”
  花坞说:“你刚回宣都,还要入明瑄王府这座虎口,我不放心。”
  沈鹊白说:“宣都有我的人,我并非孤立无援,那里不比朝天城……”
  “所以我更要跟着你,宣都的暗桩到底不如我知你。”花坞在沈鹊白身前蹲下,要看清他的眼,可它那样润,像蒙了层胭脂雾,看不清。她抿唇,说,“这么多年了,我隐约猜到你的目的,却不敢笃定,这让我时常恍惚,但没关系。我们相识十年,我信你,也服你,你要做什么,我都跟你。”
  沈鹊白看她良久,伸手将她扶起,说:“姐姐信我,我也信姐姐。”他顿了顿,轻声说,“无刀在手,我曾任人鱼肉,宣叔说得对,十二年了,我梦魇难消,旧仇未报。”
  虎虎生威的乱棒接连砸下,粪坑里泡着老妪浮肿残损的尸体,冰湖是座捅人骨肉的冰锥堆。那年冬日的雪不是白色的。
  沈鹊白永远记得那天。
  “他们说我命贱,桂嬷嬷照顾我七年,也着了贱命,死得那样痛。”沈鹊白低喃,“我会碾碎她们高贵的头颅,我保证。”
  “我知道你不止想报仇,否则你不必对祝鹤行动手。”花坞抚过腰间锦带,“所以我还会拼命,替你挣一份前程。”
  沈鹊白一怔,随即莞尔,“姐姐知我。”
  花坞得了答案,心中一松,又瞬间变脸,挖苦道:“不过别忘了,你去宣都不是做浪里小龙,是入虎口的。”
  “是羊入虎口还是虎口拔牙,犹未可知。”沈鹊白伸出指头,推推桌上的圣旨,它哗啦散开一片。他语气亲昵,“榻上弑夫,也是种情/趣。”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回都
  明瑄王府的紫荆长得好,互相攀搭着越过四面墙头,从里往外看,天都烧成了紫红。
  听鸢收回视线,快步向府门外走去。
  站在阶梯下的男子长身玉立,听见脚步声便转过身。听鸢上前行礼,“见过世子爷。殿下不见客,请您见谅。”
  沈清澜瞎了眼,戴着眼纱,露在外面的脸像温润白皙。他抿了下唇,说:“我家阿九还没学会怎么爬就被送去朝天城,若没有这道圣旨,恐怕大家都忘了永定侯府还有一个五少爷。他是庶出,又不受宠,殿下娶他没有好处,反而落了笑柄。殿下天潢贵胄,自有更好的人相配,阿九实在不堪,还请殿下开恩。”
  “有世子爷做兄长,是五少爷的福气。”听鸢回礼,不卑不亢地说,“但想必您在来前已与侯爷商量过了。”
  沈清澜说:“家父忠君不二,对陛下的旨意不敢有丝毫不敬,也知这是殿下抬举侯府和阿九,但不论殿下是责我不尊上意,还是狂悖无知,都好,我恳请殿下收回成命。这些年来,阿九身边没有爹娘爱护,吃了很多苦,还请殿下慈心,饶了他吧。”
  “世子爷这话……”听鸢玩笑般地说,“显得明瑄王府深似苦海。”
  “殿下再尊贵,我家阿九也是男儿身。”沈清澜勉力压制语气,说,“与素不相识的人成亲本就不是件喜事,更遑论是做男妻?”
  听鸢看不见沈清澜的眼,但他能听见对方话中的轻颤,这让他疑惑:沈五与沈清澜几乎快二十年未见,哪来的兄弟情谊让沈清澜上门相求?就凭那些不知出自谁手的平安信?
  听鸢心思微转,歉然道:“世子爷见谅,殿下的脾性您应当知道,但凡是他决定的事情,断无更改的可能,况且陛下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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