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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每天都想守寡(68)

作者:仰玩玄度 时间:2023-10-25 10:28 标签:强强 甜文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沈鹊白问:“什么条件?”
  “以后不许对我撒谎。”祝鹤行冷声,“见野男人除外,我不想听,烦。”
  沈鹊白笑了笑,“那也要瞒得过你啊,我答应。”
  “以后你可以纳小,也可以出去偷腥,但你弄一个,我杀一个。”祝鹤行语气森然,“我会把他们的头颅挂在屋门口的梁上,杀一颗,串一颗;把他们的血和尸体埋进院里,再种一串你喜欢的花,保证你日夜都能欣赏。”
  “这么狠啊?”沈鹊白瑟瑟发抖,“我怕是不敢了。”
  “还有最后一条……”祝鹤行突然攥住他的手,将他拽到身前背对自己,按到桌上。笔架和砚台落了一地,祝鹤行将笔放入沈鹊白指间,然后扯下他的中裤,说:“欠我的画,现在就还。”
  沈鹊白羞恼地闭眼。
  *
  半夜,听鸳将包好佐料的鸡放入锅中,用开水冲泡,盖锅,大火熬煮。水很快沸腾起来,咕噜噜的声音从锅盖下冒出来,沸水泡扑腾着撞着锅。听鸳改为小火,继续慢炖半个时辰有余,天刚破晓之时,浓郁的鸡汤香从锅口扑出。
  听鸳熄火,揭开盖子,鸡汤鲜美浓郁,鸡腹的佐料被熬化渗透,鸡身匀净入味,鸡肉滑嫩软烂。
  听鸳抹了把口水,端盆盛汤。
  雁潮闻着味儿蹿到他院里,凑到锅边盯着鸡,“你大晚上不睡觉,吃独食啊?”
  “这是我牺牲睡觉时间才换来得欢愉。”听鸳虔诚地搓开筷子,夹了块肉放入口中,一抿即化,香味四溢,他一脸餍足地“啊”道,“这肉真他娘好吃!”
  *
  书房的门打开,祝鹤行抱着沈鹊白走出,沈鹊白裹着他的长袍,将脸埋在他颈窝。进了主屋,沈鹊白被放在床上,半昏半睡间他轻声呓语,说得是昨夜被逼迫着喊到声音嘶哑的“阿行”。
  祝鹤行垂眸,沈鹊白下唇血口醒目,眼周绯红一片,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可怜得不像话,漂亮得不像话。他俯下身,怜惜地在沈鹊白眉心吻了吻,哑声说:“小可怜,好好睡吧。”
  他起身要走,沈鹊白却好似梦到了什么,伸手攥住了他的袖口。
  祝鹤行顿了顿,安抚道:“我马上回来,阿九乖。”
  沈鹊白当真乖乖松手,看得祝鹤行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转身走了。祝鹤行去药房取了瓶药膏,回房后拉下帐子,给沈鹊白身上那些红的、青的的痕迹一一涂抹。
  一炷香后,一罐药膏见了底,祝鹤行拿着它出去,净了手才回来,钻进了被窝。
  走鸿运以前从来不敢擅自进入主屋,但自从它和沈鹊白搞好了关系,恃宠生娇,有时也敢在祝鹤行心情不错的时候进屋撒一圈欢,比如现在。窗户开着一角,走鸿运灵敏地跳进去,熟门熟路地蹿到床榻边,踩着脚蹬钻进帐子,踩到祝鹤行身上。
  祝鹤行伸手按住它,挠了几下,轻声说:“敢闹出动静,晚上烤了你。”
  走鸿运很没有骨气地蹭他的手,然后轻轻蹿到沈鹊白身后,趴在他的脑袋旁边,眯眼打盹儿。
  沈鹊白没有察觉,他又梦到和祝鹤行初见的那一日,小少年端坐马背,锦绣袍,珍玉面,端的是富贵谪仙人的样子。那时沈鹊白就在想,什么样的府邸能养出这样好看的小哥哥。
  那时沈鹊白没有告诉嬷嬷和先生,后来他也没有告诉祝鹤行,初见后的那段日子,自己时常梦见他。嬷嬷死后,他在书院几度昏厥醒来,会下意识地去摸先生放在他枕边的白玉鹰眼匕首,祝鹤行送给他的刀,他幻想祝鹤行再次出现,救他于危难。
  可如今一看,当年当时,祝鹤行自己也身陷梦魇。
  沈鹊白蹙眉,呓语着转过身,而后一只手放在他后心,轻轻地拍了两下。
  他似要醒来,又困乏得难以睁眼,半梦半醒间,有人握着他的指尖,将一串冰凉的东西戴上他的手腕。
  *
  作者有话要说:


第68章 选择
  沈鹊白醒来时, 身旁没了人,只剩一只猫瘫在枕头边。他伸手摸了走鸿运两把,说:“你主人呢?”
  走鸿运不知道,钻进他被窝里, 学着主人那样将脸搁在沈鹊白颈窝。沈鹊白捏它的颈, 等它赖了会儿才推推屁股, “好了, 我饿死了,出去帮我叫点吃的。”
  走鸿运平时得了沈鹊白那么多好处,到关键时刻还是很管用的,它蹿出帐子,瞬间就没了影。很快, 听鸳在外敲门,说:“公子, 我送洗漱的东西进来。”
  沈鹊白掀开被子, 坐起身, 一瞬间恨不得再躺回去, 永远不起来。听鸳将绞过热水的帕子递给他, 等沈鹊白擦了脸之后又递过牙刷子, 说:“大概一炷香前,朝中几位大人前来府中拜访, 主子这会儿正在前厅与他们谈事。”
  沈鹊白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漱了口, 正要下地, 被听鸳阻止, “主子说公子身上有伤, 乱动容易碰着伤口, 我让人把早膳端进来吧?”
  真是体贴啊。沈鹊白龇牙,若无其事地说:“也好。”
  “公子稍候。”听鸳端着盥洗用具出去,不一会儿端了张小桌放在床边,叫人将早膳端上来,布置好,粥、菜、雪团子,都是清淡的食物。他将粥碗放到沈鹊白面前,“这是主子特意吩咐厨房熬的药膳,公子放心,味道比较淡,不会苦。”
  沈鹊白不喜欢喝药膳,不苦的还好。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浅尝后还算满意,低头吃起来。
  “对了公子,这是主子今早特意让我去装裱好的画。”听鸳去了又回,将细绳解开,摊开画卷,展示给沈鹊白给。
  不好的预感逼近,十分强烈,沈鹊白抬头一看,那画正是昨夜祝鹤行在书房写的半篇佛经,只不过后面跟着一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秘墨色线条,山是抖震的山,树是要倒塌的树,花是颤巍巍的花,上空飞过的白鹊更是连翅膀都折了。
  这都是昨夜沈鹊白趴在书桌上,随着猛烈撞击强行下笔画出的成果,仔细看还能看见汗水和眼泪滴落在画纸、晾干后的痕迹。
  听鸳听祝鹤行说过,沈鹊白擅丹青,一手的好画,可是眼前这幅画…………他着实看不懂,诚心请教道:“公子,这线条颤抖,墨团模糊不匀,莫非是近来流行的新画风?”
  “不错。”沈鹊白耳朵发烫,面上却一派高手风范,“这叫‘发疯’,是让下笔者可以随心所欲地抒发内心的不满、痛恨和一切消极情绪,评价这类画作,看的不是功底,而是其中的情绪和感情色彩。”
  “难怪。”听鸳大彻大悟,“难怪我看到这画的第一眼,就觉得一股极为强烈的怨恨之意跃于纸上,扑面而来。”
  沈鹊白微微一笑,看着听鸳奉他主子之命,将这幅神秘画作大剌剌地挂在窗边的书桌后。沈鹊白捏紧勺子,将剩下的粥想象成祝鹤行,狠狠地吞咽下肚。
  用过早膳后,沈鹊白靠在床头休息,听鸳给他找了本新书,是近来民间流行的话本,写得是家长里短。主人公第一话和父亲吵架,第二话和母亲冷战,第三话把兄长打了,第四话被姐姐揍了……如此轮回十几话,主人公终于娶妻,去祸害妻子了。
  “……什么玩意儿。”沈鹊白觉得写这话本字的人真不是东西,他能把它看完,也他娘不是个东西。
  祝鹤行绕过屏风,一眼就看见沈鹊白正和手里的书干瞪眼,他走过去,捏着沈鹊白的脸说:“怎么了,什么破书把我们阿九气得头发都炸了?”
  “你才炸了。”沈鹊白将书合上,往他脸上扔,“别来烦我。”
  祝鹤行接住书,让脸免于灾难,说:“哟,下床就不认人了?”
  沈鹊白说:“我还没下床呢,再说了,不认人怎么了?我就不认。”
  “行。”祝鹤行转身,“那我出去问问。”
  沈鹊白警觉,“问什么?”
  “问问院里的花花草草,昨夜有没有听见你的声音。”祝鹤行清了清嗓子,学着沈鹊白的声音和腔调,又哭又喊,“阿行……阿行……啊……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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