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117)
这也难怪,毕竟他们两个正是当下的热门话题。
季祯捏着茶杯侧耳仔细听,本来想听听看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然而听了没一会儿差点把茶杯给捏碎了。
他挑自己家的茶楼,本来是盼着来这里的茶客顾及季家的面子,说话多少会往回收一些,不至于会让他听见太刺耳的话。
却没想到刺耳是不刺耳,但内容简直乱七八糟。
那边人正说到,“岂止是一个江少主为了季三爷堕入魔道,听说就连那以一己之力抵挡住江熠杀招的西修士,也对季三爷颇为姿态亲近,传闻中交情十分要好,更不说太子!”
话说到这里,那人十分有技巧性的一顿,就等着旁人发问。
旁人大多却已经听过这话无数遍,觉得无趣,只有季祯飞快搭话,“什么太子,又关太子什么事?”
季祯离得有些远,开口时声音就抬高了些,惹的好几个人朝他这边看来。
那人看见有人搭话喜出望外,更是来了兴致,干脆拿起自己的茶杯,往季祯这边走来。
“怎么不关太子的事,据闻太子在边城的时候,对季三爷便很维护,危难之际,更是愿意舍弃自己的江山,只为保下季三爷!”那人说话表情激动,仿佛就要拍桌,下一刻却又安静下来,摇头晃脑的啧啧道,“可惜我还没有见过季三爷,不知以一人之力折服这样三位男子,让他们如痴如醉甘愿献身的人会是如何绝色?”
就在他对面坐着的季祯,“……”
真是放他娘的狗屁,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
“哪有这样的事,”季祯想要为自己挽回一点名声,“我看都是旁人瞎说拼凑起来的一些闲言碎语罢了。”
“怎么会是闲言碎语呢?许多人都在说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睛。”那人明明喝着茶,可季祯看着像是喝了酒一般。
“大家都信了?”季祯试探着问道。
“这有什么不信的,都是真事儿,”那人又喝了一口茶,嘻嘻笑道。
人人都有窥私欲,当下的乱局中所涉及的人哪个单拎出来都有头有脸,人们也最爱把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拼凑在一起,讲出些故事来。
只是季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最后讲出的会是这样一个故事。
季祯来时候的路上还想着,也许即便一切都无可挽回,但他的名声总不至于还像上辈子那样坏。
被说几句倒不至于如何。
谁想到眼睛一闭一睁,仿佛做个梦般,季祯就成了那祸国的妖女一般游走在几个男人当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差把他说成是狐狸精转世托生来祸害人间了。
他去边城为了什么?为的不就是阻止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从根源挽救自己的名誉?
现在倒好,这样的名誉不知道是就回来了,还是更糟糕了。
“真是放屁!”季祯忍不住拍桌子骂道,“季三爷为人品行正直,怎么会是你说的那样的人。”
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那些人奇怪地看向季祯,不解他的情绪。
角落里确实有几个人注意到了季祯腰间挂着的铃铛,脸色一变站了起来。
“你身上怎么会有出自云顶峰一派的铃铛?”
季祯心里还憋着一口气,不知怎么抒发出来,腰间就被一把剑柄抵住了。
第八十七章 你亲眼见过?
季祯出门的时候不让若华跟着,若华一跟着他还出什么门?指定马上就暴露。若华虽然常常被他这样甩在家里,但从前哪一次也没有现在这样不安过。
说起来不应该这样才是,在宜城,季家的手眼通天无人能比,季祯这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更何况宜城不是边城,也没有那么多混乱的事情。可是若华心里还是格外惴惴不安。
这种惴惴不安在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时更被放大许多。
“一个两个怎么都在这时候过来。”头一道让若华能听清楚的声音是季深的。
若华心头一紧,立刻起身轻轻推开房门往外去迎。
季祯说了不让旁人打扰,那家里人便不会来打扰,这是惯常的事。可此时的季深走过来时候却行色匆匆,必然是有着必须要打扰季祯的理由。
“大爷,”若华叫了季深医生,还没有说出推辞,季祯的大嫂已经蹙眉忽略了她。
“也许,也许外面说得有几分真的?”她神色谨慎,说出来的话也似乎经过几番考量,“还是问问阿祯吧。”
外面说的事……
光是听见这几个字,若华心里就有了一些数。
季祯醒来时家里人不想让他面对烦忧,很多都未曾和季祯说得太仔细。外头流言早就有将季祯描绘成为纨绔的意思,经过这件离经叛道的仙门打乱以后,许多人更是将涉及在其中的季祯看得要紧。
江熠生来根骨奇佳,又有清冷高洁的风评在外。他的堕魔似乎不合情也不合理,唯有季祯好像是从来都藐视规矩,被惯得无法无天。
起码在外头的风言风语中,季祯是如此。
“外面说得事情多半都有人刻意放风,”季深面色不善,“哪里有那么荒唐的事?阿祯和江熠的婚约是早早定下的,和另外两人如何扯得上关系?”
刻意放风是季深早查过了的。
这两年外面对季祯的恶评表面看来是批驳纨绔,但实际处处点着他们季家门风,左不过是想把刀子动到季家头上。
季家这么多年在南边经营,早是朝廷眼中的隐患。即便是太子与皇帝明里暗里有许多针锋相对之处,但面对季家,他们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心情恐怕都是一样的。
季深明白这一点,所以对梁冷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他刚才口中的另外两人,一个是梁冷,一个是西陆。
边城出了这样的大事,自然要有一个轰轰烈烈的故事来相配。许多正正经经的故事版本里面季祯倒不算主角,偏偏大家都喜欢听些奇闻轶事,因此在很多流传开来的旁门左道的消息里面,就有了什么冲冠一怒为蓝颜,什么三人争一夫的糊涂话。
这在季深看来简直滑稽至极。
外人对季祯有误解,他可是季祯的大哥,从小看着季祯长大,深深知道季祯的性格。季祯这孩子虽然很多时候任性妄为还有些糊里糊涂,但并不是什么风流浪荡的人,怎么会做得出游走在三人之间的事。
“那现在……”季深大嫂自然对此也保持着怀疑态度,但是现在一个太子殿下,一个仙门新贵都想见季祯,他们哪里好直接拒绝。
季深这才看向若华,“去把阿祯叫醒。”
若华往后退了半步,心知在季深面前瞒不过,低下头轻声说了实话,“三爷他,他出门去了。”
梁冷同季祯一道北上,如今即将启程回京,临行前想再来看一看季祯,恰巧听见季祯已经醒来的消息,心中有些振奋,更要来见了。
边城的大乱全在梁冷的计划之外,他甚至在大乱之中受了伤。但从梁冷的角度来说,这对他并不全算一件坏事。
仙门从前的势力盘根错节,如今一朝却是散了。许多人的依仗一夜之间化为乌有,牌局便要重新洗过。
况且,梁冷安然坐着饮了一口茶,用时看向身边坐着的一脸老实相,虽然得了看重,却还明显没有完成身份转换的西陆一眼。
西陆也抱着茶杯,注意到了梁冷的目光以后,还憨笑着回了他一个友善的目光。
梁冷也露出一个笑容,对他颔首后又垂眸。
瞧,多简单一个孩子?
若是仙门经此一乱后,又回到几百年前那般修心修道,不问世事的模样,全像西陆,那梁冷想,自己不知该多省心。
他脸上的笑容刚放松,便有下人匆匆上前告诉他们现在见不了季祯了。
梁冷问,“怎么了,是阿祯他不愿意?”
西陆也面露关切,季祯昏睡的原因不明,他一直挂念着。
下人也没有隐瞒,他早就经过了季深的授意,“三爷他偷偷溜了出去,此时不知到了城中哪里,大爷已经差人去寻,一时半会儿无法出来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