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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奸宦贾琏(上)(18)

作者:区区某某 时间:2017-12-28 13:13 标签:甜文 爽文 打脸 红楼梦

  莫不以为有爹万事足?
  郑老御医抹把自己灰白的胡子,再看看害怕到浑身颤抖恍若普通一个父亲的上皇,心理却是想起了先前屋内发生的一幕。
  郡主将王爷敲昏茶盏落地之后,他们屋内三个大夫谁都没心思去管,但是被他们差点扎成刺猬的贾琏却是幽幽开了口:“温……小温大夫,听说你……你祖父来了?去……去外边看看,有没有请罪的?没有就对你祖父解释是……是师父旧病复发了。”
  “至于……诸位……诸位该怎么说话,不用我……我教你们吧?”
  贾琏说话的时候,面孔上几乎没有一点儿的血色,透着死气的灰白,连嘴唇都是带着青白之色。他是硬生生被烈酒消毒疼醒过来的,但他说话神色间却有种凶兽撕咬猎物的凶戾劲。
  不管其他两人如何,反正他眼见屋外毫无当今一派,这心便是倾了忠义一派。
  当然,这也跟他几十年了相处有关。
  郑老御医压下自己心理种种思量,对上皇抱拳,悄声:“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您且宽心一二。外边天寒,若是您也倒下,那么这一屋子老少便是失去了主心骨,没准会彻底沦落为草芥。”
  此言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将上皇震得愣怔出神,喃喃自语:“草芥?”
  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他其实有些不知怎么面对却也曾经宠溺过十几年的熊孩子,怎么会沦落为草芥?
  可今日这事实却又是明晃晃打了他一巴掌。
  是草芥,这形容没错。
  太子忠义两全,自辞太子位后,一直避嫌,别说插手朝政,便是轻易连王府大门都未出一步,最爱干的事情无非是偶尔化作温大夫,带着孩子赠药而已。
  可是皇帝知晓后,疑神疑鬼,还拿捏着乐乐的终身大事来逼迫人。
  还有贾家,贾琏哪怕先前拒婚过,可他之前已经将虎符交给皇帝,还给皇帝絮叨了一番如何君臣得宜的经验,就是想让其给臣子面一分体面。原以为父子两谈心过后,再过一段时间,待看看人为皇处事之道,待差不多了,他便诈死离开,当个普通的富家翁,游山玩水去。
  可现在呢?
  贾赦昏迷未醒,贾琏断臂,老大旧病复发。
  但皇帝呢?
  让戴权告诉人,去寻军医,寻到了之后连自己露面带过来都没有。
  “老戴,去查皇帝在干什么?”上皇拧眉对戴权吩咐了一句,便将心思转到忠义亲王的旧疾上。
  被上皇惦记的当今,作为罪魁祸首的爹,他其实还真没闲着。他也想来亲自前来探望一番,但无奈熬夜思忖对策,还唤了心腹大臣前来,众人一起思前想后诸多对策,都不能两全其美。
  当今听着底下吵成一团的心腹,越想便越恨不得把五公主掐死,一了百了。
  可千言万语一句话: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五公主身为皇室正统,堂堂皇帝血脉,金枝玉叶的,她一个人有失身份不要紧,可还有好几个公主,哪能因此毁了所有公主的颜面,跌了皇室的威严。贾琏只不过是个勋贵子弟,还没这般福气要“一臂抵一臂”,毕竟自古以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不过是一纸空文,愚弄百姓罢了。
  但这件事若不给出一个交代,恐怕忠义亲王一派定然会生事!
  这便罢了,毕竟私下里还能请上皇从中斡旋,毕竟都是打着骨头连着筋,姓着司徒,总不会让皇家闹出笑话,跌了颜面。像先前大明宫前一跪,他便得到了上皇的指点,按着戴权所言去寻了军医,破例八百里加急传了诏令宣人入京。如今且等贾琏以及贾赦苏醒后,命五公主赔罪,杀了随行的侍卫打手,再将其母刘妃贬了妃位,便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如今明面上的事情也不好解决!
  一想起事发之地乃青北书院,全国鼎鼎有名的书院!当今便忍不住砸翻了御案上的笔墨纸砚,冷扫着殿内站着的罪魁祸首一派:五公主,五公主之母刘妃,五公主外祖礼部尚书刘仁义,破口大骂一句:“傻逼!”
  他怎么会有这么傻逼白痴的女儿?耀武扬威到书院?
  五公主哭的梨花带雨,但心底里却依旧有些不甚在意。她乃帝王血脉,堂堂的金枝玉叶,就算做错了事情又如何?总要保她的!
  “皇上,老臣教女无方……”刘仁义叩首恳求,老泪纵横之际,忽然听得殿外门扉被急叩,然后有小内监屁滚尿流而来,声音十万火急,甚至带着一丝的哭泣:“皇、皇上,侍卫来报,青北书院,书院所有学生聚众而来,于御街前跪地伏阙,意欲上书!”
  “什么?”当今闻言豁然站直了身体,气得浑身发抖,整整一刻都说不出话来。
  学生伏阙上书从汉代开始,每一次都被史书详细记载。本朝只太祖开国至今,还从未有过一次,而距离最近的一次学生伏阙上书,还是前朝末年,恒太子被其叔逼下皇位,当时所有学生上书,骂窃国,时景帝哪怕是恨,却也要笑而应对,不敢论罪,反赐荣耀。
  现在,青北书院整个书院学生上书,叫他如何应对?
  青北书院学子一共不过三百多人,可哪一个不是学富五车,是未来的栋梁之才,还有不少出身簪缨贵胄之家,纵不是家中嫡长一脉,却也是家族优秀子弟。
  而且,要命的是,本届学子中还有个叫唐瑞的,或者更直接点,姓孔!
  孔家嫡系一派,其外祖父乃孔氏私塾的山长,还有他大堂舅衍生公,二堂舅受邀新编史书,三堂舅和四舅也是当代名士,这四个舅舅没其他爱好,就宠唯一的妹妹,当年据闻都想让妹夫入赘,倒插门!
  现在这唐瑞据报还跟贾赦是好朋友!
  他现在倒不怕忠义一派如何了,他先怕了这帮人。他畏清流非议,畏天下读书人之言,更怕后世史官之笔!


第29章 入V一更啦
  当今出了殿门,走过汉白玉石桥,便眼尖的望见宫门口黑压压的跪倒一片,为首的一排学生还抬着太祖手书的“青北书院”匾额,左右两边手高举着陈情之书,他们身后众人也是跪着,场面一时间甚为惊人!
  不光是当今,便是前来上早朝的大臣们都被惊骇到了!虽说他们也听闻了青北书院发生的惨案,但介于当事人的身份,又有耳聪目明的听闻上皇赶往事发地的风声,第一时间联想的都是朝政风云,可万万没想到居然率先发难的不是贾代善的旧部,不是忠义亲王一派,不是其他想要趁机落进下石的皇子们,居然会是书院!居然会是一帮只刚刚得了功名的学生!
  当然,转念一想,书院遭此无妄之灾,有应对之策也是情理之中。
  但伏阙上书……
  作为暗中策划断臂划脸一事的王子腾朝待漏室而去,一路听着同僚们的窃窃私语,眉头越皱越紧。
  一见王子腾前来,继承保龄侯爵位,现任当家的史鼐便将人拉到了外边,扶着栏杆,悄声:“王家兄弟,这事你可有个什么章法?”
  王子腾一脸淡然:“我能有什么章法?”
  “王子腾,你与我,作为贾家的联姻家族,这一旦上朝,能不被人推出来?” 史鼐压低了声音:“不要忘记了,我昔年也帮助过二房良多。我们如今可是绑在船上的一串蚂蚱!”
  “恩。”听到这话,王子腾面色似有松动,手往大明宫指了指:“那位都据说去了,可那位却是心中不愉快呢。没听过一句话,县官不如现管?现如今我们再谁手底下讨生活?该怎么拿捏,一切自当凭上意。”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王子腾看向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件事的确是按着他的预想,因着五公主的身份,甚至还有神来之笔-上皇亲自前往青北书院,一下子将众人的思维局限在朝政斗争,停留在皇室勋贵层面,就算有人想要往下差,可侍卫一死,自然也死无对证。
  毕竟动手的王志云身家清白,履历按部就班,干净无比。
  但总觉不对劲,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史鼐听闻王子腾的话,心理倒是隐隐跟吃了定心丸一般,有些冷静下来,甚至还有些不满,朝人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贾珍这混小子跑到哪里去了。姑姑昨夜听闻消息时,想要寻人商议对策,却都找不到这小子,今日若是有他在,也不用担忧有心怀不轨的借此针对我们。”
  毕竟,论起来荣宁两贾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姻亲都要靠边退。
  “贾珍,呵。”王子腾轻蔑的嗤笑了一声。说起来贾珍,还有贾赦都属于命好,却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哪像他,自己身为嫡次子,却是一步步靠自己掌控王家,掌控金陵四大家族,甚至能够一跃成为勋贵领头人物。
  “这件事且先看个热闹。”王子腾看着乾清宫门口内监列队扬起长鞭,侧眸对史鼐道了一句:“其他的事,下朝再谈。”
  “行!”史鼐应了一声,随着王子腾动身回了待漏室。
  待漏室内的大臣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互相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出事的贾赦父子两,如今在朝中的姻亲,能说得上话的便是王子腾和史鼐。
  婚,两姓之好。
  有这么一门姻亲,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众位大人一脸唏嘘,鱼贯而入大殿,待听着静鞭三响后便双膝跪地山呼万岁。
  之后所有人听完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后,便纷纷敛声屏息,静静等待谁第一个开口说起该如何解决宫门口的伏阙上书一事。
  瞬间,偌大的宫殿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所有人都恨不得缩小自己的身影,唯恐倒霉触了当今霉头。
  几乎是熬了一整宿夜思忖对策的当今一看众位朝臣一个个恍若哑巴,个个垂头不出声,心中便愈发烦躁了一分。原本想不出对策已经很烦,已经还有流言非议,他更是坐如针毡。
  手紧紧的握着龙首,当今面色漆黑一片,率先开了口:“诸位大人,家中子弟可有在外头?”
  此话一出,朝臣们个个目瞪口呆,这……这有史以来,还是头一回听闻伏阙上书应对之策先开口找家长的。正常的流程难道不是派翰林亦或是礼部人员去接过陈情表,先看看学生要表达的诉求,然后根据诉求,或许或拒绝,等把这群书生驱散后,看心情再决定后续-秋后算账亦或是把策划之人当人才收为己用。
  偌大的殿内恍若无人一般,陷入一片死寂。
  随着时间一点又一点的流逝,当今感觉自己紧握着龙首的手抖不由的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眼见无人出言回答,心中怒火又盛一分,但却不得不压住这股怒火。
  暗自下定了决心待秋后算账,当今手敲敲御案道:“礼部侍郎,去接陈情表。”
  被点名的礼部侍郎暗叹一句糟糕后,出列应声是,然后缓步离开,疾步赶往宫门口,待从学子手中接过陈情表,也不敢逗留,飞速回了大殿,将此表曾送御前。
  当今接过陈情表,展开,一行行扫过去,眸中的怒火越来越盛:“竖子岂敢!”这群学子竟敢胆大包天,要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见皇帝龙颜大怒,还将陈情表直接砸向地面之上,群臣齐齐下跪,三呼万岁息怒。
  “息怒?除了息怒,你们还会说什么?莫要以为朕不知,你们个个心理打着法不责众的心理,莫……”当今怒火还没发泄完毕,忽然听得殿外响起扬鞭的声音,声音猛地戛然而止。
  那经过千锤百炼的长鞭一下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地上,缓慢的,庄严的,恍若浪潮来袭,连绵不绝。
  随着鞭子的尾音,多年未曾扬起过的声音又一次飘扬在乾清宫殿内。前任大内总管,现大明宫内相戴权不急不缓,丝毫不减熬夜过后的疲惫,开口朗声:“太上皇驾到!”
  那一瞬间,所有人感觉到了窒息。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自己恍若置身蒸笼之中,后背冷汗流淌不止。但是不管如何心中所思所想多么复杂,却也是只能看着上皇一步步走上丹陛,虽然未坐在龙椅之上,却也是站在了当今之前。
  站在了当今之前!
  所有朝臣们恍恍惚惚,但多年训练好的朝中礼仪却也未出错,直接双膝下跪,匍匐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子拜见父皇。”当今一听恍若排山而来的万岁之呼,再想想自己之前临朝的声音,总觉得分外羞辱。
  若是群臣知晓当今心中所想,定然要喊声冤枉,不是他们不尊敬当今,而是自打上皇退位后,这十四年还是头一次驾临乾清宫,挑这种事件发生的时候,他们一“激动”,这不……这不就声音飙高了一些。
  且不提群臣与当今的心思如何,这边再一次回到阔别多年的乾清宫,还是以这种挑在早朝的时间归回,上皇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神情无比复杂。但是哪怕物是人非,可他也必须豁出去老脸,快速解决五公主断贾琏之臂一事。
  “众卿免礼平身。”上皇开口,开门见山:“朕因五公主断臂之事而来!”
  边说,这边戴权早就乖觉的捡起了先前当今扔在地上的陈情表,呈送到上皇面前。
  上皇接过,一目十行一览而过之后,道:“传朕令,自当依法办案!”
  说完,上皇侧目看眼当今,目含警告之色,示意其不要开口说话。
  当今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掌心,甚至掐出血丝也未感觉疼痛。此刻,他只浑身血气翻滚,气愤羞愧无比。
  哪怕上皇给当今一分薄面,但此刻也没空理会当今的小心思。自从昨日上午发生刺杀断臂一事,到今天都整整一天一夜了,连书院上下都不管学子之间的矛盾,团结一致的给书院讨回一个公道。这边皇帝却还在依旧东磨蹭西磨蹭,等他拿定主意,黄花都变成黄瓜了!
  “宗正寺寺卿,立即驱五公主之名碟,贬为庶民!我司徒家没有此等仗势欺人之孽女!”上皇一开口断了五公主的身份之后,又马不停蹄下令:“着三司即可联合会审此案,务必还书院一个安静的读书氛围!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被点名的宗正寺寺卿太祖之弟福王拄着拐杖,乐的整张脸恍若菊花一般,开口却是声如洪钟,“小四,干得好!老哥一手打下的江山社稷,没有这种败家子存在!”
  被称为小四的上皇挤出一丝笑容,抱拳对着人感慨道:“皇叔您说得对!我司徒江山连百年都还未有,才刚传至三代,才六十年不到,正是传承的关键时刻!”
  边说,上皇一步一步走下丹陛,目光定定的看着上首的当今,眼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开口:“秦皇灭六国,何等英雄,最终二代而亡;隋结束南北乱政,杨坚何等奇才,二代而亡。纵观前朝历史种种,有多少繁华盛世毁于皇位之争。而皇位之争,本质在于皇家教育!今日之事,不是小姑娘家家不懂事便可含糊过去,也不是深究谁失职的时候,而是要自省。管中窥豹,可见我司徒家教育存在什么样的问题!”
  此话一出,所有人,包括皇帝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开口:“求皇上息怒!”
  “现在,才几年过去,司徒家除了朕还有皇叔,谁还能想得起当年有一口没一口的苦日子?”上皇冷笑一声:“倒是摆皇威,讲官话,打官腔,视人命如草芥,一派赫赫皇家威严!”
  殿内所有人匍匐叩首,忐忑不安,心中不约而同只有一个念头——上皇这是……这到底咋了?怎么一下子噼里啪啦跟爆竹一般炸开了?
  “朕知道这一切源头是朕,父皇将偌大的江山交给我,我没治理好!我有罪于国家。”上皇一挥手,拦截所有想要张口想要劝阻的嘴,道:“自打昨日接到消息后,朕一直就在想到底错在哪里了,整整一日没合眼,如今才懂了一分为什么?为了所谓的颜面,因为当了皇帝,愈发的要脸面起来!像之前,朕将子嗣夺位归咎前朝余孽暗中狼子野心筹划,可是却独独不敢承认,最大的内因在于朕!“
  上皇眼眶不知不觉中带着丝微红,又意味深长的看眼当今,道:“夫在殷忧必竭诚以待下,既得志则纵情以傲物;竭诚则吴、越为一体,傲物则骨肉为行路!望皇上引以为戒。”
  “儿子警戒父皇教诲。”当今面色清清白白一片,只觉自己脸被上皇踩到了泥地里,甚至为了踩他一脚,上皇都不惜毁了自己名声,揭开往日伤疤。这到底得对忠义亲王,他的好大哥有多少喜欢?


第30章 入V二更啦
  现不过四月,外边天气还未热起来,但是朝臣们只觉今日不亚于十日凌空,热得快把心都融化了。一开始,能够记入史册的伏阙上书,紧接着双皇同朝,国有二主,然后正在思量该何去何从时候,上皇不减威严,还翻起了巫蛊之变的旧账,首次对外承认自己的错误。
  接下来……
  文武大臣都觉得自己脑袋麻木了。不过是强调皇族律法,加强皇室成员的约束力;不过是说明尚且有温家后裔活在人世,就是改行当大夫了;不过是肯定青北书院的行为,赐予耿直敢谏的匾额;不过是下封罪己诏罢了。
  等听着熟悉的下朝和净鞭声,朝臣们得亏自己多年早已习惯成自然,尚且能够保持一份理智,规规矩矩的退出朝堂,退出皇宫,然后麻溜的回到自己的官轿亦或是马车内,然后狠狠的深呼吸一口气,看看自己还活着没!
  这早朝上得真他妈的的刺激!
  全程没有他们说话的份!
  上皇一个人说了个爽!
  作为被点名的三司-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司长官目送同僚们远去的潇洒背影,难兄难弟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往日掐得风生水起的兄弟部门眼中看到了他们难得一致的意见——暗戳戳命人将青北书院内自家的子弟先提溜回来,问个清楚。
  还美其名曰做个笔录,拿自家孩子“开刀”,有利于杀鸡儆猴,让学子们心生畏惧,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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