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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奸宦贾琏(上)(61)

作者:区区某某 时间:2017-12-28 13:13 标签:甜文 爽文 打脸 红楼梦

  而文才板着脸高冷模样,更是添一份引人驯服的欲望。
  待分了主宾坐定后,平琳接过茶杯,拨弄着茶盖,叹道:“这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文大人,咱们都是为人父母的,我这便也开门见山了一分,不管探花郎这心中是否有人,我家闺女喜欢的,我这当爹的也只有想尽一切办法帮他办到。”
  说完,平琳将茶盏重重往茶几上一放,“豁出去这张老脸了。”
  “承恩公,您这话严重了。”文敏闻言心理骤然一惊,起身道:“这强扭的瓜……”
  “文大人,这贾琏背后有贾家,有四王八公,有忠义亲王,甚至还有上皇,他能拒绝当今的赐婚,还能全身而退,探花郎能吗?”平琳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文敏,意味深长道:“文大人,你好好想想,打算让探花郎重复你榜眼到宿管的老路不成?”
  “我们为人父母的,营营苟苟为的不就是孩子能活得肆意?”平琳笑着看着陷入往昔回忆的文敏,开口道:“远得不说,便说眼前。这贾恩侯为何恩侯?他父亲荣公战场拼死拼活,又为救驾而亡,所以哪怕贾家子嗣先前再不成器,这皇家对其他自有恩抚。而文大人,你呢?”
  文敏心中一颤,视线怔怔的看着平琳。
  “文大人,说句诛心的话,你真真不配为父。”平琳嘴角一弯,目光带着不屑扫了眼双目通红的文敏:“贾代善出身不比你能耐?他到死都是在为他的孩子谋划,求得皇上赐恩典。而你呢?你是不畏权贵,想你当年鱼跃龙门,成为榜眼,榜下抓婿拒绝了荣公,琼林宴会上又拒绝了公主。这对妻子的的确确是谨守了丈夫的本分。可是对孩子呢?你把傲气带到了官场,你恃才傲物,自觉举世皆浊你独清,当了孤臣,当时你被罢黜,没人对你落进下石,可也没人会救你。因为你的性子毁了你。”
  “承恩公,你……”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些看中探花郎的人家中,”故意拉长了音调,平琳起身,笑着拍拍文敏的肩膀,笃定道:“也就我平家最为合适。”
  浑然不知自己是如何把人送走,文敏失魂落魄的在书房里呆坐了一个下午。他是明白这承恩公看中他文家,不单单是小女孩瞧上了颜色,而且还是为了培养人手。可是这指责却一字一字的恍若刀子,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心口上。
  他……他早已为了孩子,屈服了,当着一个宿管。
  可是他的孩子,现在已经学坏了,不听他这个父亲的话。
  这般一想,文敏心中又腾的冒出一股火苗来,他是对的,他的孩子也没错,错的只有那狐狸精。若非温幺幺不守妇道,出现在全是男人的书院里,又岂会让他儿子,让所有学生心浮气躁的?不是有句话说过,军营里呆三个月,母猪赛貂蝉?
  没错!
  都怪那温幺幺!
  文敏这边极力的给自己,给文才忤逆找着理由。另一边被归咎为罪魁祸首的司徒乐看着自家围墙上爬着的贾赦,嘴角抽抽:“赦叔,下次走正门啊。”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贾赦在墙头上振振有词:“绕门走太远啦。等会我让工部在两府间开个小门,多方便啊。”
  说完,贾赦挥手,示意墙下的仆从让开,道:“我翻墙可拿手了,你们不用护着。”
  司徒乐一见贾赦那起跳架势,倒真是有模有样的,便挥挥手让仆从走远些,见人一跃而下,安安稳稳的站在草坪上,倒也缓缓松口气,道:“赦叔,没事吧?”
  “没事。”贾赦蹦蹦跳跳两下:“我好着呢,就是肚子饿了。状元府在修葺,礼部工部人来来往往着,我监工监了一上午,一时没留心注意,现在饿坏了。想蹭宸哥哥的大厨。”
  “好,我让厨房给你做。不过下次可不许在翻墙了,知道吗?”司徒乐搀着人往花厅而去,边笑着道:“赦叔,你最爱小鸡炖蘑菇,对不对?”
  “嗯。”贾赦重重点点头,边左右看了眼,问:“琏儿不在你家啊?”
  “他出去会见一个朋友,还未回来。”司徒乐回了一声,后知后觉着回过神来:“您这翻墙,是为了找贾琏?”
  “哼,我以为他有媳妇有岳父就不要我了呢。”贾赦不开心的扭头,还继续道:“还有啊,你们都定亲啦,怎么还叫贾琏呢?你应该叫琏儿,叫怀恭,叫小琏琏,叫相公……”
  司徒乐:“…………”
  好嘛,又是一个“幻想”他们“夫妻”婚后生活的。
  这婚期一天天临近,他们两个的爹都比他们还惶恐。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当今,居然真送狮子上门。
  司徒乐含笑的应对自己未来公公,心理倒是念了贾琏一句,无比希冀人快回来。
  ===
  被人念叨的贾琏此刻正在雅贤楼的包厢,左手摩挲着酒杯,看着笑得无比温和的文才。
  先前返家,途中便碰到了文才,得其相邀来此一聚。
  文才带着温雅的面色,亲自执壶替贾琏满上酒后,自己举杯一饮而尽后,神色复杂开了口:“琏兄,多谢。”
  “这一杯,敬你,若是没有你从中斡旋,我父亲想必再也无起复之机。”
  “这一杯,敬你,我能得当今赏识,恐怕背后也有你的穿针引线。”
  “这一杯,再敬你。谢谢你,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弱小无能。”文才收敛起先前说话间带出的一份戾气,看着贾琏投射过来审视探究的目光,嘴角缓缓露出一分笑意,开口:“安乐郡主殿下,的确不是我该痴心妄想的人。”
  贾琏闻言,面色笑意不改,只道:“文兄果然是个聪明人。”算是承认了温幺幺乃化名。
  “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文才露出轻柔的笑意:“殿下闺名着实令人深思。”
  “嗯。”贾琏叹息一生,忽然间有些感慨,又觉得有些好笑,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爱情难不成魔力这般大?竟是活生生的改变了一个人。
  原先桀骜不驯,恃才傲物,颇有追求大道至公,为理想信念坚守的文才,如今竟然甘愿敛起自己锋利的棱角,成为一个俗人。原本明亮清澈渐渐的染上尘埃,看不得黑白界限,只剩下灰蒙蒙一片。
  不过也是,那样单纯的双眸,那般天真的模样,也只适合出现在被人护着的娇娇儿身上,当然若有人历经世事苦难,还能保存赤子之心,更令他佩服一分。
  这文才……呵……
  不是风动不是帆动,是他文才自己这心本就存着野望。温幺幺不过一个起子,给了他一个以爱为名的借口。
  从今往后,到不用再顾及是否惜才了,能用者用,否则弃之。
  在心理思定了主意,贾琏开口:“文兄,今日你既然决心来找我,又说了这番话,可是对往后有所打算了?”
  “该是斩断一些过往。”文才举起酒杯,抿了一口。他这几日眼看媒婆往来,他的父亲那般欢喜,一遍一遍的拿他自身的经历来劝说。
  他做不到一个人随心所欲的活着。
  所以,他才会愈发羡慕温幺幺,一个女子能打破世俗礼教,活得这般精彩飞扬。无论是初见时她出手赶跑流氓,还是马背上她搭弓射箭,还是……每一次相遇,她都是这般随心所欲。
  “哦。”贾琏眉头一挑:“那就祝文兄你若凤凰盘捏,重获新生。”贾琏举杯恭喜道。
  “便借琏兄你的吉言了。”文才轻轻触碰了一下酒杯,面色挂着的笑容恍若戒尺衡量出来一般,得体。
  辞别贾琏后,文才回到家中,听着小厮话语,急急忙忙出门奔赴了城外,来到了自己母亲的墓前。
  夕阳西斜,照着墓碑也带着丝柔和,但身处荒郊野岭,那最为普通的石碑,却直刺眼眸,透着贫穷。
  “父亲,你……”文才看着拎着酒壶醉醺醺的爹,出声唤了一句,结果刚一开口,便听得文敏道:“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要么娶妻生子要么我死个一了百了,再也不去管你如何。”
  “父亲,我……”文才深呼吸一口气:“我先前离家为的就是想清楚。现在我已经想得清楚了,我会娶妻生子。”
  他先前盘桓在温家,又看着隔壁状元府焕然一新,喜气洋洋的模样,忽然间看到温府管家冷笑将当今的大内总管花公公关在门外,才陡然想明白了一切。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真得?”文敏眼眸中迸发出一抹亮光,紧紧的拽着文才的手,问道。
  “是,父亲。”
  与此同时,贾琏接过华丽的头面,听着贾赦叨叨不停的《追妻三十六计》无奈开口,道声:“是,父亲。”
  “快去快去,记得啊,不要怂。”贾赦指指自己头上的老虎帽,道:“哪怕温府现在有三只小狮子呢。我已经让人去寻老虎了,四只。从数量上压倒他们!”
  边说,贾赦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只老虎帽塞贾琏怀里,道:“带着防身。他们一家在搓马吊呢。人间惨剧,点名了要你陪。”
  贾琏:“…………”
  贾琏迈着沉甸甸的步伐去了温府,一进大堂,就听得几声毫不客气的爆笑声音。
  秦王乐不可支:“哈哈哈哈哈哈,贾赦还真去买虎头帽了。”
  当今嘲讽的瞥眼忠义亲王。
  忠义亲王捏拳头。
  上皇趁着三熊孩子不注意,偷偷摸摸偷牌。
  贾琏:“…………”
  司徒乐忙把人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解释为何四人齐聚一堂,他爹会不吐个血的缘由。
  “我的亲戚虽然奇葩了些,但是你亲戚更奇葩。那位大佬带了消息过来,说江南密报。林如海和你姑姑为了你好,打算秘不发丧。”
  贾琏眉头紧拧:“贾……”
  “还没仙逝。放心。”
  

第69章 贾琏大婚上
  “还真谢谢了,我跟四姑姑可真心不熟。”哪怕是当着皇帝的面,背负着薄情寡义的名号,贾琏也不想要这份好意!
  他这辈子正正经经的科举出仕,还拖家带口有牵挂的,哪能埋下这隐患?贾史氏和二房不管怎么说,在外界眼里,他是名正言顺的,甚至还是大义灭亲的。
  可林家呢?
  对他来说,完全是祸从天降!但凡正常人,想得都是如何延长寿命吧?这谁会想着先把后事给规划好了?
  听着两人窃窃私语,忠义亲王回眸扫眼当今,冷嘲着:“皇帝,你对自己钦点的状元郎难道一点信心都没有?”皇帝先前还阴阳怪气的怀疑这昏招是贾琏出的。
  “朕传胪大典前夜几乎一夜未眠,就在思忖利弊。”当今连眼皮都不曾抬起,继续看着自己的牌,开口:“既然朕有魄力钦点了怀恭为状元郎,传玺祭典的文曲星!他若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坏得可是朕的名声。忠义亲王,你说,对吗?”
  现如今这朝政三方(上皇派,当今派,清流能臣一派)鼎立,互相制衡,对他这个帝皇来说是最好的局面。而贾琏这颗文曲星出现的时机正好,能够联接双皇两派,让朝政平稳的过渡。
  “那你……”忠义亲王想不明白了。这当今有时候看着脑子挺清楚的,可偏偏有时候又是脑子进水型的,磨牙:“皇上您今日前来难道就是为送个狮子?”
  当今应得干干脆脆,一派小人得志的模样:“看你东床快婿的笑话。”
  忠义亲王:“…………”
  “别掀桌,这局我要赢了,快出牌!”上皇左右瞪了眼:“你们一人少说一句!老五给我护着桌子。”
  顿了顿,上皇接着开口道:“贾琏,我也知晓你一听闻消息就立马请了太医南下,也跟他们哥几个和礼部说过一声了,但是人嘛!往往有时候好心办坏事,亦或是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所以啊,这事还是按着你们之前所想的,有太医看着不会有那昏招出现。你们两讣告未至京,婚照结!”
  “是。多谢上皇指点。”贾琏弯腰回道。
  一听上皇开口,当今问道:“那林如海……”
  上皇眉头一挑怒瞪当今:“你自己办啊!”
  “他不是你的人吗?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当今似笑非笑着,视线从上皇幽幽转向忠义亲王:“这盐政的钱袋子,你舍得放手?”
  忠义亲王迎着当今射过来挑衅般的目光,直接起身拍桌案:“你少给我阴阳怪气的。老子跟林如海没任何关系!说句亲疏远近的话,他跟赦儿只有面子情!哪来的机会拜见我?三年又三年,孤当年身边还真不缺探花郎!”
  “朕又没说你,这么着急对号入座干什么?坐下坐下。”当今见人面色铁青,讪讪道了一句:“朕就是奇怪,你说林如海也算能臣了。连任三届巡盐御史,但凡懂点的,都晓得这位置不好做。现在政绩有了,趁着他自己还没沾太多腥,在京城贾家还有些余荫在。”
  边说,当今看眼上皇:“父皇,你也别气。说句实在的,他若是上书调任,朕总会给您一些颜面。他回京城六部呆几年,入阁拜相也是有机会的。可为何就不回来呢?”
  说完,当今左右看了眼,又撇撇自顾望着牌的秦王,心理不屑:朕要是真心狠手辣,他们三早就坟头青草三尺高了。他很多事情最多也就放心理想想,像林如海这能臣,他最多也就把人调到礼部呆两年。真若是有能耐的,总会寻机会重回权力核心的。
  “等你开口调任。”上皇端茶抿一口,苦口婆心掏心掏肺道:“你自己想想,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朕的人。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你这现任不开口,就算他想调任回京城,想的都是会贬几级才能在京,会想万一调任到清闲的部门,后半辈子再也触碰不到权势怎么办?没有一半的把握,哪能舍得下定决心?林如海他……”
  上皇回眸想了想,道:“林如海这背负着林家复兴的重担,他不敢赌啊!”
  “那反正林如海盐政干得还不错,就继续干呗。”
  当今冷笑一声:“他要是真跟后院妇人一样想着秘不发丧,朕还就夺情了!等他女儿出嫁,给个县主爵,也算光耀林家门楣了。”
  说完,当今扫眼退出牌桌的忠义,手指指贾琏:“你来替你岳父打!”
  见当今对林如海之事有了决断,上皇也痛快的转移了话题,开口,一脸慈祥道:“赌桌上无大小,怀恭啊,你拿出自己的真实水平来。”
  “老爷子,当我没看见你换牌啊!”眼见双皇论完政务,秦王给贾琏透两人的牌风:“一个手臭,一个爱出老千。”
  “这个爱掀桌赖账!”双皇齐声怒喝。
  贾琏:“…………”
  终于让双皇满意的离开温家,贾琏又被岳父附身的忠义亲王训了一顿,领着一桌的狮子头回了状元府。
  一回状元府,贾琏感谢过后帮忙的小吏,便带着累着呼呼大睡的爹回了荣府,立马让人详细调查这秘不发丧一事的由来。
  等到扬州来信,贾琏面色黑成锅底。难怪当今会知晓,居然还有遗书?竟然用秘不发丧来当做情谊,请求他们大房收养林黛玉,帮林如海活动?哟,现在倒是分得清贾家谁当家做主了?
  揉揉额头,贾琏冷笑一声,眸光绽放出一片阴冷之色,当即飞鸽传信往南,让人务必让贾敏今年活得顺顺遂遂,他可没这帮人养孩子的好心肠!
  在这信鸽往来中,大喜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时下成亲规矩颇多,更别提当今还让礼部协助,更是复杂繁琐无比,尤其是在带着生娃好兆头的礼俗上,愈发要完美!
  一听礼部在愁安床伴郎的人选,作为迎亲使的唐瑞忙不迭毛遂自荐,回唐家一趟,乐颠颠带来他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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