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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奸宦贾琏(上)(19)

作者:区区某某 时间:2017-12-28 13:13 标签:甜文 爽文 打脸 红楼梦

  但是三部长官万万没想到,在书院里与贾赦父子两最为交好的便是他们家的娃!
  “虽然是通过唐玥引荐与我相识,但是经过几日相处,我也觉得其不错,值得相交。”李志章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案首上的大理寺寺卿,他的亲爹李慕斯李大人,客观直白的做着自己的口述:“昨日事情发生之时,我便在现场。”
  李大人面无表情的听完自家儿子的诉说,将惊堂木重重一拍:“给本官拿下,重打一……一板!”
  与李大人一般的还有督察院御史大夫钟刑。钟刑听完自家大孙子钟勇言的述说后,直接脱下鞋底打人:“难怪我钟家不如人,你瞧瞧人唐家。这两兄弟都冲最前头,亏你还有脸说自己在现场,我打死你这个不成器的!执法在傍,御史在后。我们的职责是什么?直言敢谏,不畏权贵,监察百官!”
  钟勇言忙不迭四处逃窜:“这……这祖父,钟大人,可您得考虑考虑我这小身板啊!我……我连赦叔都跑不过。”
  听着左右两边厢房难兄难弟的声响,刑部尚书朱文倒是温和无比的看着自己下属的孩子路平,没动手,只道:“世侄啊,一身浩然正气可当任何妖魔鬼怪!”
  “呵呵,您老还不如教我猴子偷桃!”路平倒是不怕自家爹的顶头上司,心有余悸的感慨道:“世伯,您没经历那一场,不懂……不懂秀才遇到兵的苦,那一刻我真恨不得自己文武双全!”
  “有辱斯文!”朱文面色一拧,道:“此事幸亏有上皇出面,等会才能公正严明的断。否则你们今日伏阙上书,给当今施加压力,就凭当今那性子,恐怕你认可的贾琏兄弟,别说日后仕途,恐怕乡试都不会榜上有名。”
  “朱伯父,请喝茶。小子无知,这次科举不是听闻有信鸽传讯,定要公平公正吗?”路平对人讨好的一笑:“您说向赦叔一路中举,我倒是心存疑惑,可贾琏,伯父,大侄子我这是真心诚意的心服口服。他有才学便罢了,还不私藏,我们遇到不会的,他也会耐心教导我们。尤其是他这耐心,绝对没话说。一道题目,他能够给人解释五遍还没点不耐烦的。说句掏心掏肺的话,一点不像文才兄,他还有点恃才傲物。”
  “真有这般能耐?日后若是有空,倒是要见一见。”朱文见向来有些小傲气的路平对人这般大加赞赏,倒是隐隐对贾琏有了些好奇,但也没多说什么,只面色凝重的解释了路平先前的困惑:“因为这一次除却五公主外,最重要的还是收拾五公主背后刘家一派。若不是现在等你爹他们寻刘府贪赃枉法的证据,你真以为我有这闲心,还能跟你聊家常?”
  路平:“…………”
  “孩子,法律是统治者的武器,他们才是玩得最溜的,别以为你们伏阙上书,能耐得不行。”朱文轻轻拨弄茶盖,道:“我们熟知再多的律法,也只是货与帝王家。”
  “伯……伯父,您……您跟我说这个……”
  “哦,你伯父我打算跟老唐一样,辞官了。”朱文眼眸一眯,道:“这刑部之中最有能力和资历接任的就是你爹。况且我们同出一门,这些事你师祖告诉我,也自然会告诉你爹。我只不过跟你强调一遍,这日后切莫书生意气,年少轻狂,谋定后动。”
  这语重心长似有所指的话不亚于一盆冷水浇灌在路平的心头,渐渐平息今日伏阙上书带来的名垂史册的激动,还打赢一场“恶战”,获得“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成就感,细细回忆起他们决定伏阙上书的一幕幕。
  昨夜他们在医寮……
  =====
  哪怕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但作为一个书生,恐怕昨日都是第一次见血。书院出事之后,山长问先生带着诸多的夫子安抚学子,加强书院护卫工作,也议论起了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书院众人几乎分为两派,一派认为既然是赐婚圣旨引起的,那便是皇帝与贾家之间的私事,学院不该插手,以免神仙打架,殃及池鱼;一派则认为既然贾家父子入了书院,乃书院的一份子,那么书院便要问起讨回一个公道,否则不说其他,便是有愧温相昔年捐献的书籍与资助。
  在书院两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时候,他们几个作为与贾琏相交的好友,默默跑到了医寮外头。此刻医寮恍若宫廷,几乎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问起由来,都说是贾家昔年荣公亲卫后裔,为护为旧主而来。
  在确认他们的身份后,便让他们进入了医寮。哪怕是在医寮小院里能够稍微聊表心意,但是他们却也心惊胆寒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那几乎是他们第一次直面生与死。
  等到了夜晚更深露重,他们终于被请来的御医允许去探望贾赦一二。至于贾琏,还在接臂之中,不能有一丝的打扰。
  当他们小心翼翼踏进暂时开辟出来的病房,便看到唐瑞靠着床沿,不肯离去,唐玥像个老妈子一般,给人嘴巴里塞饭。
  唐玥见到他们前来,勉强轻笑了一声:“你们……你们也来了?王御医说赦叔他……他醒不醒得过来要看天意。”
  “天意?”
  “人的脑袋很奇妙,至今无人敢窥伺一二。这赦叔昔年受过旧伤,今日又见血,受过刺激,好像还是三重刺激,我……我只听得小温大夫跟御医说过一二旧疾。”唐玥说着说着面色凝重了一分,道:“原来温大夫他们父女两人竟是温相遗脉!温大夫乃太白公子!难怪其如此气质雍容。”
  “这……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唐瑞掉眼泪:“我要请舅舅,我要跟舅舅说,让他们不要理皇帝他们了。”
  “唐瑞,你浑说什么!这件事这么严重,贾家又不是什么平头小百姓,自然也会有往日顾旧为其说话。”唐玥板着脸训了一句:“此事还是先看看判决再说其他。”
  “也是,唐瑞,唐三说得有理。这事……”
  路平等人正在劝说唐瑞莫要意气用事,别动不动就抬舅舅,忽然间便听得门外脚步匆匆响起,紧接着没一会儿,便见原本神采奕奕明艳动人的小温大夫此刻却是一脸失魂落魄,憔悴无比的进来。
  司徒乐本想着做戏要做全套,他既然信了贾琏的计,对外称他爹旧病复发,那自然要跪当众说过有千年人参的唐瑞一二,免得日后调查起来,别人起了疑心。
  “唐公子,请恕我厚颜。我父亲忽然突发旧病心悸,需人参为引。先前听你说有……”
  “有!我娘派人给我送来了,还有雪莲要不要?”唐瑞一听这话,忙不迭将桌案上的盒子抱着递过去,道:“快去,救命要紧。不用说其他的,就算是普通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更何况你们还是温相后裔,我们都是通家之好,我二伯还是温相子弟之一呢。快去吧,救命要紧。”
  “谢谢!日后必有重报。”司徒乐看着塞进自己怀里的盒子,含泪感谢一句,便也飞奔而出,特意跑到外边与正与上皇说话的郑老御医汇合,浑身带着急躁与不安,道:“郑老,您老看看,这是千年人参吗?”
  边说话之间,司徒乐眼眸扫眼正睡得哈喇子直流的贾珍,忽然想起自己先前在病房上见到的三人,眼眸迷了一迷,忽然想到一条计策。
  趁着上皇失神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忠义亲王,司徒乐暗中命人将贾珍抬进医寮厨房内,拿出忠义亲王的令牌,一手拿菜刀:“别装死,给你两个选择,要不明日你自己上朝陈请威逼当今,要不借书院的东风来保贾家。”
  “你……你……”贾珍使劲的揉揉眼,目光愣愣的看眼司徒乐,眼里惊艳的目光一闪而过,然后使劲掐把自己的脸,而后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合着爷真不是做梦?”
  “快点选择!”司徒乐默默深呼吸一口气。若不是他自己分身乏术,那自然会自己出面说动书院众人。但是如今他皇爷爷在此,有个超级无比的大靠山,却也是个束缚。
  有很多东西,不能再他面前显露出来。
  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示弱”,彻底的示弱。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皇帝能跪大明宫又如何,他父王只有半年“阳寿”。
  谁比谁更惨?
  就算要维护皇家的尊严,可近乎“遗言”的话语,又岂能不让上皇痛心?
  “好……好汉,我……”贾珍看着月光下泛着寒光的菜刀,又看看金光闪闪的金牌。他虽然有些抱怨他家亲爹对忠义一派忠心耿耿,但他也对于皇家也是心存一丝的敬畏。
  如今近距离面对这似乎传闻的郡主,更是吓得寒毛直竖,结结巴巴:“我……我就是想……想借书院的……东风,恐怕……恐怕也没这能耐,他们又不听我的话。我家下人都一半不听我的,你还想让别人听我的,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说到最后,贾珍话语倒是有些流利起来。他们贾家也就是因为废,是出了名的绣花枕头,这才避开被当今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拉拢的。
  否则这两位已经成年的皇子,定要把魔爪伸进贾家的。当然,先前荣府父子齐齐高中,没准还会让人高看一眼。
  司徒乐嘴角抽了抽:“听过伏阙上书吗?太学生运动?”
  贾珍坦诚的摇摇头。
  司徒乐:“算了,你爱听戏吧?按着爷的话本,你跟着唱。”
  贾珍点点头。
  在司徒乐的“导演”下,公鸡打鸣后,有几个学子身影靠近竹林前来探望之际,发生了一场“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为主题的对话。
  贾珍怒气满天:“不用再劝我了,想我贾家两代四将军,堆积着血汗才换来今日的一些隐蔽。我叔祖父更是为救驾中伤而亡,可是才几年时间。先前就算了,现在谁人不知,我琏兄弟都多少努力,还带着我赦叔上进。可是居然被废了右臂!一个读书人被废了右臂,他以后还这么能拿得起笔?他……他还跟着我说,让我也跟着好好读文学武,好报效国家,好继承祖宗家业!”
  说到最后,贾珍一脸激动,双膝跪地:“苍天何其不公!就算拼得我一身爵位不要,我也要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放心,我贾家破船还有三烂钉子。我们武将,不说其他,过命的交情,怎么会人走茶凉呢?你自己一个小女孩家家的,就不用去了。温相还是我赦叔的师父,也就是我贾珍的师……反正,你们家的仇与怨,我也一并为你讨要了!”
  “贾兄,谢谢你。还真有些若父亲所言,有时候不能带着成见来看武勋武将们。想当年,也是赦叔带着贾家亲卫将他从火海堆中救出来。想我温家满门忠烈,为国几代尽忠职守,还所谓桃李满天下,到头来能够托付一二的却只有赦叔……”司徒乐说着说着,莫名的感觉心忽然间跟被针扎过一般,生疼。
  还以为是自己对先人的不敬导致的,司徒乐默默祈祷跪拜,叩求温家众人的原谅。
  一见司徒乐下跪,贾珍跟着一怂,默默抱着竹子,眼角余光扫着不远处正一脸愠怒的惊天美人,只觉自己好像又……又没睡醒。
  被左右拉着的文才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脸色越来越冷,到最后面色漆黑一片,开口厉声道:“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昔有王咸举幡,今日我文才不才,却也敢伏阙上书!”
  “你?”贾珍闻言,吓了一颤,“你……你这小姑娘还是算了,还没小温大夫能打呢。还是我找人去吧。”
  虽然知晓书院里不可能有女学生,但没准有个花木兰呢?!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他珍大爷还是听戏曲唱过的。
  况且看这人虽然漂亮,但穿着透着股穷酸相。之前郡主可有吩咐了,尽量钓富贵人家子弟。毕竟若是有朝一日被秋后算账起来,忠义王府若是来不及庇佑,他们还有家族能够庇护。
  真是……那啥又那啥。
  看在郡主女儿家家的份上,他不说脏话。


第31章 入V三更啦
  司徒乐一见率先开口说话的竟然是文才,眉头一拧,也有些不愿。哪怕文才是第一个提出他心中所设想的-伏阙上书!
  他之前出手救被调戏的文才,他们父子也怜惜文家父子的遭遇,对其赠药相救,可是这人似乎就隐隐带着丝“爱慕”之心。
  这种少年慕艾,他虽然理解,可是他用不着啊!
  况且情情爱爱纠缠最为烦人,甚至有时候有理都说不清。所以他之前恶言怼完文宿管之后,再见文才也是冷言冷语相对。
  虽然他不怕被人起哄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报”,但是他怕万一那个神经病一样的皇帝叔叔乱点鸳鸯谱,就像这次事件的起因便是皇帝傻逼的莫名其妙的赐婚,到时候文才被绑在他们家这条船上,那可就没准会被穿无数小鞋。
  司徒乐带着惜才之心,开口劝道:“多谢文公子的好意,但还是莫要被无辜的牵扯进来。有些事情,不是一时……”
  司徒乐这话刚说道一半,便听得一声怒吼:“我文才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文才说完,冷冷的看眼司徒乐,甩袖离开。
  虽然贾珍和司徒乐都不乐意文才当这出头羊,可文才这性子却也是带着孤拐的,两人却劝一分,便隐隐觉得两人是不是约莫有些看不起他。又想着自己先前那一点小心思被点破,“小温大夫”毫不客气的鄙夷,如今他才是彻底明白一分。
  原来“小温大夫”是温相后裔,是清贵无比的大家闺秀。论起来还是他高攀了。
  高攀了……
  文才径直离开,越走越快,眼中却是不由带着一抹微红。这世间便是有诸多的不公,像贾赦贾琏,原以为他们够幸运了,岂料还有比他们更为幸运,甚至能够肆无忌惮的皇家公主。
  可不管跟谁相比,像他,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平民百姓,手中毫无权势。
  且不提文才如何因此激发了一分对权势的追求,这边路平恍恍惚惚回忆完他们被说动“伏阙上书”的缘由,跟朱文道:“是文才兄陈词辩驳原先想要反对的一派,我们众人一致决心上下齐心,学史用史,伏阙上书,针砭时弊!”
  “就是那个惊艳才绝的无双公子?”朱文说道此话,眉头皱了皱:“小小年纪,太过狂傲了一些。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又没个家族庇佑,哎……你若是觉得可交,便提醒人一二。”
  “嗯,伯父。”路平郑重的点点头。
  “好了。”朱文眼尖的看见自家下属在门口挥手,于是将茶盏放下,道:“好戏要开场了。你们这些小年轻,有空便观摩学习一二!这也算难得的三司会审。”
  “是,多谢伯父提点。”路平起身弯腰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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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三司升堂,所有听闻消息的京城百姓全部都涌到了衙门口,看个热闹。
  王子腾不放心,带兵借口维持秩序,对三司道一句替贾家观摩一二,倒是无人起疑。毕竟,王家与贾家的确亲厚,这王子腾还在贾代善手下当过几年兵,还叫过人师父。
  王子腾坐在了案首之下,看着难得露出一丝惶恐的五公主,心理不由得意了一二:恐怕五公主到死也不会想到会是他在背后算计人这性子。
  “罪妇若是再敢咆哮公堂,当以大刑伺候!”作在主审之位上的大理寺寺卿李慕斯面无表情的一拍惊堂木:“如实供出罪行。”
  听着啪得响彻整个公堂的声响,五公主,确切的说是前五公主,如今被除掉皇室宗籍的庶民,单名为静的罪妇,一脸不可置信的喃喃着:“本宫是公主,本宫没有罪,你们叫我父皇来!”
  “大胆攀附皇亲!”李慕斯神色冷冷,将手中签筹扔下:“重打十大板。”
  分列左右的刑部和督察院长官们互相对视一眼,皆无奈耸耸肩。也活该这前任公主倒霉,偏偏今日猜拳,老李输了,做主审。
  老李可是铁面无私,号称阎罗王。
  他连自家儿子都能下得了狠手打!
  众人皆心有戚戚然的看着罪妇静刑罚。
  “痛,我好痛……啊……”如今的罪妇静被押在板凳上,被一板子一板子打在臀上,倒是彻底惶恐起来,忍不住大哭大喊起来:“痛,父皇,我错了,我错了!”
  “你会疼,难道受害人贾琏与贾赦不会?”面对哭得声声悲切的罪妇静,李慕斯丝毫不为之所动,“来人,有请军医黄白,华宇,陈诉受害人病情。”
  黄白,华宇齐齐颔首之后,开口,声音还带着丝沙哑,却力求字正腔圆,让来围观的百姓能够听到。
  “看见老夫眼上这两黑圈了没有,自昨日傍晚时分赶到医寮,到今日凌晨鸡鸣,整整七个时辰,我与华大夫一起,才将贾琏的断臂接上。这断臂接刃之痛,不亚于昔年关公刮骨疗伤,这是断臂过程流的血……”
  边说军医命人将沾血的纱布作为曾堂罪供抬上前。
  一见那纱布,再一听两军医语言简单易懂,详细介绍了一番断臂过程中所受的疼痛,围观的百姓隐隐减少了一分对罪妇静的怜香惜玉,只觉人分外罪有应得。
  “这砍的居然还是右手。别说秀才公的手了,便是我们普通人家也得靠这手吃饭干活啊!”
  “没听见吗,就算好了,也提不起重物来了!”
  “你没听说吗?原来这秀才公还是文武双全的,想着光宗耀祖,还要继承祖业,当个儒将呢!”
  “唉哟,想当年小贾将军也是一代名将,这子孙好不容易有个成器的,居然横遭此祸!”
  “真是造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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