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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109)

作者:绣生 时间:2021-12-23 09:35 标签:甜文 强强 爽文 重生

  他龇牙咧嘴地回头,就见应红雪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
  她觉得不太对劲。
  但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
  殷承玉并未走太远,前方是披着雪衣的树林,身后便是燃着篝火的营地。
  隔着林木看去,依稀可见跳跃的篝火以及篝火旁围坐的人影。
  林中有风穿过,枯枝悉索作响,斜后方传来踏过浮雪的细微脚步声,殷承玉眯起眼,侧脸去瞧来人,似笑非笑:“薛公公跟来做什么?”
  薛恕在他面前站定,垂眸细细瞧着他。
  冷白的月光从头顶照下来,落在纯白的积雪之上,越发清寒。
  殷承玉就站在那雪地里,神色难辨地向他看来,如同冷月白雪一般泛着冷意。
  仿佛上一世那个碰得到却留不住的太子殿下又回来了。
  他知道了,又或者仅仅只是猜测。
  薛恕心底一阵发紧,眼中情绪也跟着沉下来,连月光亦照不到底。他上前一步,俯首去亲殷承玉。
  一手绕过去按住殷承玉的背,一手安抚地摩挲着他的后颈,强硬地撬开他的齿关,将口中含着的那枚玉戒渡了过去。
  染了暖意的玉戒滑过舌面,殷承玉低低哼了声,抓着他的衣襟,不甘示弱地将那玉戒又推了回去。
  玉戒在两人唇齿间辗转,偶尔有点点银丝自嘴角溢出。
  这个亲吻拉锯许久,才以薛恕不甘愿地退后一步而结束。
  那枚殷红的玉戒依然被他含在口中。
  殷承玉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角,方才叱道:“你这是又发什么疯?”
  薛恕不答,他将殷承玉的左手拉过来,指腹一寸寸细致抚过他精致漂亮的指骨,眸色阴沉晦暗。
  殷承玉正要抽回手来,却见薛恕垂首将他的指尖含入。
  手指上传来柔软温热的湿濡感,殷承玉眯眸看着他动作,没有抗拒,反而以指尖去拨弄他的舌。
  薛恕喉间发出含糊沉闷的声响。他垂着睫,反复舔过每一厘肌肤,偶尔抬起眼眸里,欲色惊人。
  “喜欢孤的手?”
  虽然早知道他对自己的手格外热切,但此时见他如此情态,还是大大取悦了殷承玉。他喜欢掌控他的欲望,也喜欢看他为自己着迷发疯的模样。
  薛恕抬眸,瞥见他眼底的笑意。
  他自鼻间应了一声,牙齿叼着那枚玉戒,缓慢地戴回他的手指上。
  那只手本来极白,被含了那么许久,白雪一样的皮肤上晕了红,还有些许齿痕。沾染的水色亦未干,雪白的手指上一抹殷红,平添了几分靡色。
  薛恕的呼吸愈沉。
  殷承玉笑觎着他,手指顺着流畅的肌理线条往下,又顿住。
  薛恕的呼吸一窒,抓住他作乱的手,沉重的呼吸声越发明显,叫人难以忽略。
  殷承玉笑吟吟瞧着他,指尖灵巧如同拨动琴弦:“你还未回答孤。”
  “喜……欢。”薛恕嗓子喑哑,眼角已经泛了红,按在他后背的手不知不觉用上了力,两人紧贴着,亲密无间,不曾留下半分空隙。
  殷承玉顺势将下巴抵在他肩上,故意侧着脸,呼出的气息如一串串的小钩子,落在耳窝,直往薛恕心底钻。几乎叫他心神失守,只想不顾一切地占有他。
  但就在这当口上,殷承玉在他耳边轻声问:“若是当初叫你做了真太监,怕是不能像这般快活吧?”
  他细致观察着薛恕的反应,继续刺激他,等着他失态:“若是个真太监,恐怕连衣裳都不敢脱……”他唇角高高翘起,眼底被月光照亮,情绪一览无遗:“薛公公觉得孤说得有道理么?”
  薛恕眼睫颤了下,倏尔低头咬在他颈侧。
  他留着心,怕留下的印记被人瞧见,并未直接咬在露出的皮肤上,而是隔着一层高高的衣领。
  痛楚与极乐交织成网,将他束缚其中,动弹不得。只能通过齿间咬紧的力道,叫殷承玉感受到他心中的痛与乐。
  颈上传来闷痛,殷承玉舔了舔唇,手上用了些力道。
  如意料中听到他闷哼,方才卸了手劲,斜斜睨着他:“怎么不说话?”
  薛恕避开他的眼睛,藏起了眼中浓郁的情绪,哑声道:“殿下金尊玉贵,怎会与阉人厮混。臣答不出。”
  殷承玉神色一冷,嗤道:“你倒是说对了。”
  他抽出手来,将掌心的污迹在他胸前衣襟上擦干净,冷着脸一字一句道:“孤确实瞧不起阉人!”
  说罢,便不再理会他,转身拂袖而去。
  薛恕瞧着他逐渐远离的背影,心中忽然慌乱起来。
  他疾步上前,几乎有些粗暴地将殷承玉抱住,压抑着一阵阵往上涌的戾气,嘶声道:“臣不是阉人。”
  他死死抱着殷承玉,将有些狰狞的面孔埋在他的颈窝里,一遍遍重复。
  “臣不是阉人。”
  他已不是最卑贱的阉人,他配得上的殿下。
  那么多年,他从未后悔为了靠近殷承玉而净身入宫。若非如此,他如何将九天之月拥在怀中?
  只是他实在太过干净了,就像那高山之巅终年不化的白雪,干净,纯白。将他的低贱与卑劣尽数映照,无处可藏。
  纵是他早已经黑了心肠,每每对上他那双澈然的眼,仍觉得不堪。
  他是九重天上的神明,是不可触摸之冷月。
  本该居于高处俯瞰世间。
  那些蝼蚁将他拉入泥中,他本想去去救他,却动了私欲,死死拉着他,在泥沼中沉沦。
  渎了神,遮了月。
  他与那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疯狂和偏执似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
  他对殷承玉的感情,掺杂着自卑、偏执、绝望、占有。这些情绪像泥沼一样包裹着他,让他越挣扎越往下沉。于是在皇陵再见到殷承玉的那一刻,在殷承玉向他发出邀请的那一刻,他终于露出了森然的爪牙,迫不及待地将他拖了下来。
  他想与殷承玉一道沉沦,又渴望殷承玉像从前一样,救他出去。
  紧缚于腰间的手臂微微颤抖,殷承玉察觉到他濒临失控的情绪,有些懊悔地抿了唇。
  他不该如此激他。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殷承玉没有再继续试探,而是拍了拍他的手臂:“知道你不是阉人了,松开些,勒疼孤了。”
  那双铁钳一般的手臂果然松动了些。
  殷承玉顺势自他怀中挣脱出来,刻意忽略了他泛红的眼,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你这命根子可是孤替你保下的,当好好谢孤才是。”
  薛恕与他对视,目光晦涩。
  良久,方才哑声道:“是该谢殿下。”
  得了满意的答案,殷承玉略略颔首:“外面风大天寒,孤先回了。”又扫他一眼,目光意有所指地往下滑了滑:“你且在此处醒醒酒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
  ……
  殷承玉回去时,贺山与赵霖没再喝酒,正在分吃烤好的野鸡。
  贺山拿着把匕首,灵活地将烤鸡肉片在盘中,递给应红雪。
  见殷承玉出来,他将架子上的烤鸡往殷承玉面前递了递:“殿下尝尝,这野鸡不错,烤得焦嫩。”说着未见薛恕出来,又探头探脑地往他身后看:“怎么未见薛恕?”
  这两人不是一道出去的?
  “孤喝了酒没甚胃口,你们吃吧。”殷承玉拒绝了烤鸡,想到独自留在林子里的薛恕,毫无负担道:“他喝多了酒,正在林子吐呢。等吐完了应该就回了。”
  贺山实在话多,眼见他似还想再问什么,殷承玉借口犯困,回了自己的帐子。
  “竟然喝吐了?”贺山将烤鸡收回来,一边片肉一边同应红雪咬耳朵:“小弟这酒量忒差,还不如你好。”
  应红雪实在听不下去,剜了他一眼,将鸡腿塞进他嘴里,冷声道:“吃都堵不住你这张嘴。”
  她想起殷承玉殷红异常的唇,还有那生了褶皱的衣摆,到底皱了眉。
  ……
  休息一夜后,第二日继续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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