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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65)

作者:绣生 时间:2021-12-23 09:35 标签:甜文 强强 爽文 重生

  说罢,叫了仵作前来,当堂验尸。
  验尸过程颇久,众人等了一个时辰,仵作才收了工具,重新给尸身盖上了白布。
  “如何?”程百川问。
  “死者生前曾受过酷刑,四肢及躯干都有严重外伤,内伤则伤及脏腑。”
  “可能治好?”程百川急急追问。
  仵作摇头:“虽致命伤为斩首,但死者生前多处骨头折断,脏器亦破裂。就算没有斩首,恐怕也撑不过三日。”
  也就是说,就算薛恕不动手,孙淼也活不成。
  程百川看向高远:“仵作所言,证实了薛监官之言,高督主可还有话说?”
  自仵作上来,高远的脸色就没好过。他阴沉着脸道:“孙家的戏园子与孝宗时余孽有牵扯,孙淼又当众作诗暗讽陛下,撑不住审讯死了,那也是死有余辜!”
  言下之意,便是认了。
  程百川颔首,不置可否。他看向孙老太爷:“孙兴,戏园子一事,你如何分辩?”
  先前高远与薛恕斗法,孙老太爷一直没有出声。眼下程百川问到他了,方才涕泪横流地喊冤:“大人明鉴,那戏园子早年是出过事没错,但如今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辗转换了四五任主家!我孙家也是前两年才接手,怎么就能将几十年前旧事扣在我们头上?!再有我那孙儿写的诗,乃是仿的古人,他学问差不解其意,便是有错,也罪不至死啊!”
  薛恕火上浇油,赞同道:“孙淼与一众书生所做诗文咱家也看过,不过是改了前人诗句好玩罢了,前人之诗词尚且广为传颂,怎么他们改了就是暗讽了?可别是高督主这些日子太闲了,犯了疑心病,看谁都是贼子余孽。”
  事情辩到了此处,孰是孰非已经分明。
  程百川也没少和东厂打交道,这种随便抓了人屈打成招再去邀功的伎俩也不是第一回 了。
  只不过这一次高远的运道不太好罢了。
  程百川心里有了数,也不着急定案,借口要去查证戏园子的来路,核查孙兴所言,要休堂改日再审——他还需将此事呈上去,探探上头的意思,再行定夺。
  高远是皇帝亲信,尚未定案前无法羁押,孙老太爷则依旧要收监在刑部大牢。
  薛恕自他身边经过时,低声道:“老太爷保重身体,此案很快会有分晓。”
  孙老太爷瞧他半晌,到底“唉”了一声。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成了两方争斗的棋子,但孙家小门小户,斗不过势大的东厂,他只能相信薛恕。
  薛恕从刑部公堂出来,刚到宫门口,就被个面生的小太监拦下了。
  对方显然一直等着他,看他回来连忙迎上来,低声道:“太子殿下命臣来传话,请薛监官戌时正去一趟弘仁殿。”
  今日正是七月十六,酉时末。
  薛恕眼底冰霜化开,嘴角勾起了微微弧度:“知道了。”
  *
  薛恕酉时初就去了慈庆宫。
  他回西厂的住所换了一身衣裳后便无事,想着殿下许已经在弘仁殿等他,便按耐不住的提前去了。
  只是到了地方,却发现殷承玉尚在处理公务。
  他并未贸然进去,便在外头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候着,生生等到了酉时正,才进去。
  大约是特意吩咐过,今日弘仁殿周围并没有守卫,殿内也没有伺候的宫人,连郑多宝都不在。
  薛恕进了内间,就见殷承玉刚刚搁下笔。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看他:“来了?”
  薛恕“嗯”了一声,快步走上前,心里眼里都只装得下那一个人:“殿下……”
  他的眼里带着毫不遮掩的期待。
  殷承玉勾了唇,指了指一旁小几上的锦盒:“东西放在那儿了,拿了便回吧。”
  薛恕走过去,将锦盒拿起,正要打开,却听殷承玉道:“回去再看。”
  他听话的停下手,却没有退出去。而是目光灼灼地瞧着殷承玉,追问:“只有这个吗?”
  还真是养肥了胆子。
  殷承玉似笑非笑:“你还想要什么?”
  薛恕不错眼地看着他,喉结几番滚动,好半晌才低声道:“殿下。”
  想要殿下。
  他已经渴望了太久,像一头饿久了的兽。
  殷承玉面上的笑容淡下来,亦长久凝视着他。
  如今薛恕这点小心思,他太清楚了。正因为太清楚,所以才不想满足他。
  他喜欢看薛恕明明情动却不得不克制的模样,掌控对方的情绪欲望,看着对方陷入自己亲手制造的漩涡里,远比榻上那点事叫他愉悦。
  虽然薛恕显然更热衷榻上那点事。
  但谁叫如今掌握了先机的是他呢。
  殷承玉换了个姿势,微微倾身向前。红润的唇翘起来,抿着丝恶劣的笑:“你上前来。”
  薛恕听话地走近,闻到了雪岭梅的香气。
  今日的香气似乎有些浓郁,萦绕在薛恕鼻尖,叫他生出些头晕目眩之感。
  漆黑的眼直直对上殷承玉,薛恕又叫了一声“殿下”,嗓音低哑。他看见殷承玉朝自己伸出了手,那只手白皙细腻如上好瓷胎,却偏偏在指尖处晕开一点浅粉,带出几分欲来。
  薛恕克制不住地抓住了他的手,有些不得章法地握紧,却又怕力气太大弄伤了他。
  殷承玉感受着手背传来的力道,睨了他一眼,语气冷淡道:“松手。”
  薛恕与他对视,眼底暗色翻涌。紧握的手一瞬用力,又克制着缓缓松开。
  只一双眼,毫无顾忌又贪婪地注视着他。
  “不许动。”殷承玉观察着他的神色,眼睛愉悦地眯起来。
  此时两人间只剩下半步距离,他拉着薛恕胸前衣襟,迫使他弯下腰来。如同剥松子一般,修长漂亮的手指轻易撩开了他的颈侧衣襟。
  但也仅止于此。
  望着他露出来的侧颈,殷承玉露出猎人一般兴味的表情。
  他点了点薛恕的唇,又说了一遍:“不许动,知道吗?”
  说完,不等薛恕反应,便咬了下去。
  薛恕眉头一瞬皱起,又缓缓松开。血液奔流,耳旁嗡鸣,叫他整个人控制不住颤栗起来。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抑住了暴烈的冲动。
  整个人快要虚弱一般,鼻息粗重。
  殷承玉尝到了血腥味,这才缓缓退开。
  他眯眼看着薛恕侧颈上的伤口,指尖在伤口上轻触,沾了一点鲜红的血:“疼么?”
  薛恕死死咬着牙,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语调微颤:“不疼。”
  伤口是不疼,但他心口却涨得快要炸开。
  殷承玉闻言笑了声,指尖合拢轻捻,那点血渍便不见了踪迹。
  他说了句叫薛恕听不太懂的话:“可是孤疼。”
  薛恕不解,被咬了一口的是他。
  他用不算清明的脑子斟酌一番,才试探着道:“殿下心疼我。”
  殷承玉笑容愈盛,定定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孤对你够宽容了,莫要贪心,赶紧滚吧。”
  薛恕抿唇与他对视,发觉这回没有再讨价还价的余地之后,才抱着自己的生辰礼退了出去。
  背后殷承玉的声音传来,拖长了调子,听起来懒洋洋的:“衣领记得拉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对象的狗勾#
  狗勾:殿下也给我打标记了,我恋爱了。
  殿下:?


第47章
  薛恕捧着锦盒回了住处。
  有值守的番役瞧见他手里捧着个大盒子,有心讨好,便凑上前来想要帮他拿。
  只是手还没碰到锦盒,就被薛恕冰凉的眼神盯得一个激灵,伸出来的手僵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薛恕冷淡瞧他一眼,道:“咱家自己拿。”
  说完捧着锦盒,略过番役,大步回了自己的屋子。
  将门窗关好后,薛恕才将锦盒打开。
  锦盒有两层,放在上层的是一副卷轴,中间以红绳系住。
  薛恕扯开红绳,小心将卷轴展开,宣纸上的少年也随之展露出来——这竟是一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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