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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35)

作者:绣生 时间:2021-12-23 09:35 标签:甜文 强强 爽文 重生

  上一世殷承璟能利用忘尘道人造出证据构陷虞家,如今他自然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若是从前,他不屑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但现在,不论对错好坏,他只要赢。
  生了灰的前尘旧事再度被勾起,殷承玉垂下眼,眼底划过阴霾。
  再看见杵在跟前的薛恕,心情便越发的坏了。
  他眯眼打量着薛恕,无法宣之于口的旧事在心底翻涌,郁气堵在胸口,便有恶意滋生出来。
  想要折腾他。
  这念头在心底滚了几圈,殷承玉便叫人拿了一小筐山核桃来。
  他放松身体靠近圈椅里,双手交叠,右手缓缓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玉戒。
  “孤忽然想吃核桃了,你替孤剥。”
  随着一筐山核桃送来的,还有剥壳的工具。
  山核桃的果仁味美,但核桃皮坚硬,果仁细碎,十分难处理。但因殷承玉喜爱吃琥珀核桃,郑多宝每年秋都会让人存一批带皮核桃备着。
  船上这一筐核桃,还是郑多宝特意命人从山中猎户处收来。
  薛恕看他一眼,闷不吭声地拿起工具,有些生疏地剥起核桃。
  殷承玉就坐在上位,支着下颌看着他。
  剥核桃仁可是个琐碎活儿,但他脸上却不见半点不耐,垂着眼认真挑出完整的核桃仁放进碟中。
  不过一刻钟,他的动作就非常熟练了,白瓷碟子里铺了浅浅一层核桃仁。
  殷承玉心口的郁气愈发不得纾解,不上不下憋得慌,他眯着眼,故意道:“其实孤根本不爱吃这东西。”就是想故意折腾你罢了。
  薛恕默了默,抬眸凝着他,似有不解:“殿下为什么不高兴?”
  他对殷承玉的情绪十分敏感,从殷承玉说要让老道士去伪造文书时,他的情绪就不太对劲了。
  “自然是因为惹孤生气的人太多。”殷承玉随口道。
  薛恕皱起眉,没有半分犹豫地说:“那我替殿下杀了他们。”
  不防他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殷承玉愣了下,旋即失笑,堵在胸口的那股气也随之散了。
  “那你可杀不干净。”
  他倾身上前,指尖点在薛恕唇上,沿着下颌线条垂落,按了按他的喉结,压低的声音低沉微哑:“况且……若惹孤不高兴的人里,也有你一个呢?”
  他似笑非笑睨着薛恕,缓声问:“也要杀了么?”
  薛恕默然,努力回忆了一番,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又惹了他不高兴。但他还是道:“殿下可以罚我。”
  “你倒是滑头。”殷承玉闻言就笑了,忽然抬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拉近,两人侧脸相贴,几乎是耳鬓厮磨:“孤不会杀你,只罚你,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罚我贴贴!
  殿下:?


第24章
  孤不会杀你,只罚你,如何?
  一句话寥寥数字,却是千回百转。回回都落在薛恕最隐秘的点上,转转都缠绕于他情绪饱涨的心脏之上。
  微微沙哑的嗓音,刻意拖长的语调,交织成暧昧的丝网,将他笼罩其中。无处可逃,也不想逃。
  理智甘愿被缚网中,被禁锢的野兽将要破闸而出,薛恕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眼瞳漆黑,内里戾气和渴望翻涌不休。
  他一把攥住殷承玉的手腕,极用力。又因为最后一丝理智还未绷断,极度的压抑和克制之下,手臂肌肉微微鼓起,连眼底也浮起细细红血丝。
  像捕猎的狼,下一刻便会扑上去,用尖锐的犬牙咬住猎物的咽喉。
  “殿下怎么罚我,都可以。”
  手腕上传来微微的疼,殷承玉身体后撤,没有错过他眼底蔓延的欲。
  果然是年轻人,可真是火气旺。
  他恶劣地勾了勾唇,垂眸看着那截被攥住的手腕,指尖划过薛恕的小臂,沿着迸出的青筋一直到手背,屈指轻轻点了点:“你弄疼孤了,该罪加一等。”
  话是如此说,只是他的语气依旧听不出半点怒意。
  薛恕目光动了动,落在皓白的手腕上。殷承玉的皮肤太白,稍微用点力就能看见红印,现在被他如此大力握住,已然是红了一片。
  他下意识松开了手,就瞧见那精致漂亮的手腕上,红色指痕清晰。
  更添几分旖旎。
  薛恕眸色又暗了几分,需得紧咬住牙根,才能克制住再次席卷上来的冲动。
  殷承玉轻轻活动手腕,眼睛斜斜睨着他:“按大燕律,亏礼废节,谓之不敬,当斩。你说……孤该如何罚你才好?”
  薛恕下颌紧绷,不语。
  殷承玉眯着眼,欣赏他克制又紧绷的姿态,好半晌,方才微微叹气道:“罢了,孤一向宽宏。便饶你这一回,孤要就寝,你去将床铺上、暖好,便当将功折罪了。”
  他打量着薛恕,似笑非笑道:“船上湿气寒气重,正好你火气旺,替孤好好驱一驱。”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薛恕与他对视着,感觉自己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旋涡之中。
  那旋涡搅得他心慌意乱、目眩神迷,他却甘愿深陷,只为求片刻的亲近。
  他艰难地收回目光,缓缓起身,哑声应“是”。
  “你去吧,好了叫孤。”殷承玉朝他挥了挥手,将那碟子剥好的核桃仁端到面前,拈起一粒放入口中。
  殷承玉惬意地眯起眼,山核桃滋味果然甚好。
  薛恕在内室待了将近三刻钟,方才出来。
  殷承玉倚在贵妃榻上翻了小半本书,又就着茶水吃了小半碟核桃仁,颇有些困意上涌。见他铺好床出来,便将人打发了出去,往内室去歇息。
  床榻上枕头锦被已经整齐铺开,他探手到被下摸了摸,果然已没了阴冷潮气,带着暖融融的温度,便满意地宽了外衣,钻进了锦被里。
  看他先前说什么来着,薛恕暖床暖得确实不错。
  从屋里出来,薛恕径直回了自己所住的船舱。
  他反锁了门,整个人隐在黑暗里,才终于放任压抑的情绪,重重喘息。
  过了许久,春夜寒意浸透,涌动的躁意才逐渐平息下来。
  薛恕走到桌前点了灯,又打了一盆水,自袖中将弄脏的帕子拿出来,仔细清洗干净。
  白色的帕子浸在水中,薛恕却有些出神。
  这个时候,殿下应该已经就寝了。
  那床榻就那么大一点,或许殿下此刻正躺在他睡过的位置上,整个人被他的温度和……气味包裹。
  薛恕抬手嗅了嗅指尖,并没有什么味道。
  他很小心,殿下应该不会发现吧?
  或许就算发现了也没关系,薛恕垂着眼,拿起浸湿的帕子轻揉,反正殿下就是再生气,也就是罚他。
  想到今日的惩罚,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心底竟有期待。
  *
  返京的船只在运河上行了两日一夜,方才抵达通州码头。
  太子车驾仪仗早就在码头候着,船上的赃物自有户部派来的人清点,殷承玉则先行回慈庆宫。
  薛恕还要将万有良等人押往大理寺,并不与他一道回宫。
  “父皇若是召你,你知道该如何答吧?”与他擦身而过时,殷承玉压低声音道。
  “殿下放心。”薛恕微微颔首。
  他向来是个聪明人,殷承玉提点这一句便已经够了。便未再与他多言,上了马车,回慈庆宫去了。
  薛恕立在原地,直到看不见车驾了,方才转身去办正事。
  殷承玉先回慈庆宫更衣,之后便去了武英殿向隆丰帝禀报此次天津卫之行的情况。
  大约是知晓他今日返京,除了首辅虞淮安依旧称病未出外,其余几位阁老都寻了各种由头齐聚武英殿,等着打探消息。
  虽然这些日子天津卫一直消息不断,但两地相隔,消息难免有滞后,太子这里的消息才是最准确的。
  殷承玉刚进门,就有五双眼睛落在了他身上。
  他神情不变,上前向隆丰帝行礼:“儿臣幸不辱命。”
  “起来吧,你出去将近一月,朕与皇后都甚为惦记你。”隆丰帝乐呵呵地唤他起来,看着殷承玉的眼神充满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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