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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162)

作者:绣生 时间:2021-12-23 09:35 标签:甜文 强强 爽文 重生

  这皇位虽是捡漏得来,但当年他也是亲眼见过几个兄弟夺位时的血腥厮杀的。
  浑浊的眼睛透出些许狠意,隆丰帝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放在殷慈光的手中,沉声嘱咐道:“叫高贤多盯着些,以防生变。”
  殷慈光瞧着手中的令牌,嘴角微微翘起,敛眸应是。
  *
  后宫中的暗涌殷承玉并未参与,他只不动声色地加强了景仁宫的防卫。同时趁着掌监国之权的当口,开始清算邵添的旧账。
  已在诏狱里住了好些时日的周知龄终于派上了用场。
  周家这些年来的银钱去向、以及望沱岭私兵统统被翻出来,所有矛头都直指邵添。
  殷承玉当朝质问,邵添却是不慌不忙地脱帽喊冤:“这都是污蔑!臣这些年对同宗多有关照,早年间确也见过那周知龄一面,但那不过是鼓励同宗上进的后辈罢了!哪知道他竟包藏祸心,胆敢借着老臣的名头做出这等祸事!若太子殿下不信,老臣愿意自请辞官,只求太子殿下彻查,还老臣一个清白!”
  他跪在殿中,声声泣血,长叩不起。
  一时间诸多与邵添有往来的官员都纷纷脱帽请愿,要求彻查还邵次辅一个清白。
  殷承玉早有所料,瞧着跪了一地的官员,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自是没应允邵添请辞一事。他一面命大理寺联合刑部彻查此事,一面又放了邵添的假,还给了不少赏赐让他暂时归家好生休息。
  “若查明是周知龄污蔑之词,孤必会还邵大人一个清白。”
  这点小事,无凭无据,并不足以撼动树大根深的邵添,但殷承玉本也志不在此。
  回了慈庆宫之后,殷承玉召了谢蕴川前来侍读。
  往来多次,谢蕴川对于慈庆宫已经十分熟悉,得了传召之后,便匆匆入了宫。
  他翻开书页,正要顺着上一回未读完之处继续,却见殷承玉摆了摆手,道:“今日不读书,孤有一事难以抉择,正好问问谢修撰。”
  谢蕴川合上书籍,正襟危坐:“殿下请讲。”
  殷承玉毫不避讳地同他说了朝堂上的争论:“周知龄已由东厂审过数次,所言不会作假,但他也确实拿不出证据来。邵次辅是股肱老臣,孤既敬重他,又不愿放过任何一只蛀虫,谢大人说,此种境地之下,孤当如何?”
  未曾想到他会忽然提起邵添,谢蕴川置于膝上的手倏尔攥紧。
  他作思索状,实则谨慎地抬眸打量殷承玉的神色,揣度他忽然同自己说起此事的缘由。
  朝堂上的争论还未传出来,普通人并不知晓。而太子有那么多的幕僚,却偏偏要问他一个小小的从六品修撰的意见,叫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难道太子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
  可他打量了半晌,却瞧不出任何端倪。只能谨慎回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周知龄所言为真,那邵次辅所犯之事绝不可能只此一件,殿下不如从旁的事入手查证。”他垂着眸子,遮住眼底涌动的情绪,保持着平缓的声调道:“昨日臣读《三十六策》,其中有一句‘疑以叩实,察而后动’,或可解殿下之困。”
  殷承玉沉吟片刻,似有所得,笑道:“《三十六策》中还有一句‘敌之害大,就势取利’。谢修撰应能解其意?”
  谢蕴川心中一紧,越发觉得他字字句句都是意有所指。
  攥紧的拳掩于袖中,他思绪不定。
  这些日子侍读,他对太子自是有所了解。太子学识渊博性情仁和,一派清风朗月之姿,凡是有幸见得太子的人,恐怕很难不对他生出敬服之心,他就如同世人所想象的最英明的储君一般,叫人生出无限的期待来。
  但这世上真有如此完美之人么?
  谢家的旧案不仅牵扯到内阁次辅,恐怕还会累及当今圣上的名声。皇帝是太子生父,他当真能替谢家翻案么?
  谢家十几条人命沉甸甸压在身上,现在并不是最好的翻案时机,谢蕴川不敢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答如流:“敌人陷入危难之时,当顺势攻之,以取胜利。”
  殷承玉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逐渐平静,便没有再继续试探,而是道:“谢修撰所言不错,孤深有感悟,今日便到此为止罢。”
  谢蕴川松了一口气,拱手揖礼后退了出去。
  离开弘仁殿时,又撞上薛恕。对方似乎也是刚办完事准备离开。
  谢蕴川往来宫中的时候多了,也听了不少有关对方的传言。大多数传言里,都说这位年轻的东厂督主心狠手辣,绝非善类。而且之前似与太子不合。后来似是在青州救了太子一命之后,关系方才有所缓和。
  但谢蕴川自己所见却并不是如此。
  这位东厂督主虽然相貌凶戾了些,但待人却十分和善,不仅仅是对自己,有几次他瞧见对方同太子身边的郑公公说话,也是十分和气的。并不似其他高位的大太监那般眼高于顶盛气凌人。
  而且他能随意出入东宫应该是太子心腹,并不似传言中与太子不和。
  谢蕴川摇了摇头心道传言害人,拱了拱手同薛恕见礼。
  薛恕故意在此处等着他,见状露出个极和善的笑容来。如今他学郑多宝已经学得得心应手浑然天成:“谢大人今日这么早就回了?”
  谢蕴川只说今日太子殿下忙碌,便没有再多说。
  薛恕顺势与他同路,随口闲聊间竟又说起了周知龄的案子,似极为头疼:“先前殿下让我去查邵次辅,我让东厂番子去查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查出来。乍一看起来对方的确是个清正廉洁为国为民的好官。但便是最为清正廉洁的官员,东厂番子查过一遍,也能翻出些阴私来。邵次辅的屁股后头实在干净得叫人生疑。”
  谢蕴川脚步一顿,侧脸瞧着他,心中逐渐明晰起来。
  他不再遮掩,而是直言道:“太子殿下可是知道了什么?”
  若说先前太子的试探还只是让他生疑,那么现在薛恕的话却已经叫他笃定,太子已经知道了。
  薛恕正是他的说客。
  薛恕勾唇一笑,并不明言:“殿下宽和,不愿强人所难。若谢大人愿意明言,殿下便知道。若不愿意,殿下自是不知。”
  谢蕴川心中微动,对方既已经有所觉,再隐瞒也是无益,他思索片刻便已有了决断:“此地不宜谈事,还劳烦薛督主同我去个地方。”


第120章
  二人出了宫后,谢蕴川引着薛恕去了自家宅院。
  谢蕴川不过从六品修撰,翰林院又是清贵之地,俸禄并不算高,因此他所居的这处宅院乃是租赁而来。距离皇城颇有些远,一进的院子也并不大,但胜在清幽。
  引着薛恕进了书房,谢蕴川让小厮守着大门,又将书房门窗全都敞开,确保四周无人探听之后,方才请薛恕坐下,自己则钻到书桌下头,摸索着挖开两块青砖,将底下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挖了出来。
  “这些东西,我藏了六年之久,这是第一次让它们重见天日。”谢蕴川小心翼翼揭开沾满了泥土的油纸,露出里头深褐色的木匣子来。
  扁平的木匣子陈旧斑驳,四角都有磕碰痕迹,只看外表就上了年头。
  谢蕴川将贴身收着的钥匙拿出来解开锁,木匣里还有一层油纸。将油纸解开之后,方才露出内里一沓发黄的纸页。
  薛恕的目光落在那沓纸张上:“这是当年科举舞弊案的卷宗?”
  谢家的案子,他自然也知道一些。
  大约是七年前,也就是隆丰十二年左右,谢文道科举舞弊案闹出的动静不小。
  那一年会试,共取进士一百二十一名,是历届科举中取进士最多的一届。但也是这一届,发生了举子不服会试名次,数十名举子在贡院之外抗议,群情激愤之下甚至撕毁了皇榜的恶劣事件。
  盖因这一届会试的进士名单里,有四人皆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之徒。有与这四人同乡的学子还曾听他们大放厥词,说先前的院试、乡试都是买到了考题才得以中第。
  而就在这次会试之前,这四人也曾隐隐提起过会试稳中,字里行间十分自信。但凡是与他们相交的学子,都知这四人其实连四书五经都未熟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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