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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说过(292)

作者:thymes 时间:2025-12-10 10:37 标签: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轻松

  陵空差点气笑:“……你为了赢我,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承让,承让。”剑修怡然道,“这把戏不能耍两回。有一次奏效,就没白费工夫。”
  陵空翻了个白眼,起身去煮茶了。原来两人赌赛无甚彩头,输的那个自去端茶倒水,与其说比谁更厉害,倒不如说在比谁更懒。
  茶炉就在院中,陵空虽恼他的破把戏,做事却不糊弄,一时不再出声,专心调理。等他端上杯盏,剑修起身接过,笑道:“在你这里,才喝得上如此好茶。”
  杯中茶汤色泽澄金,貌似并无玄奇迹象,但即便在仙门大派中,也属奢侈之物。陵空道:“少来哭穷。上回就说给你寄些,你又说不要。”
  “在瑶山,须得为晚辈弟子作些表率。”剑修道,“门中百事待兴,我自不好靡费。”
  “也不至于就俭省到这个地步吧!”陵空愕然,“轻云舟市的买卖,不是做得风生水起?”
  “一来门中不晓得此事,二来那些资材我已有计量,瑶山上下,要建造的地方太多了。”
  剑修摇头道,“你知道我,有这些享受固然不错,没有也无妨。”
  “你活该没茶喝。”陵空评道。
  剑修:“那你岂非也活该被我打秋风?”
  陵空啧了一声,靠进竹椅,自顾自喝茶。待到日头西斜,两人将小偶人放回棋桌,又各自摆弄起来。
  剑修一手托住金砂小人,让其在掌心中站立,凝神调节它周身流动。陵空那边的红玉小人看起来就更倒霉些,被拆了一地,仅存的一只手还得拿着自己应该是腿的玉片,好让它方便被雕琢。
  陵空刻好了这块玉片,装回小人身上,看着它走来走去,陷入沉思。忽听剑修道:“你有话想问,却藏着不说,看来我今日真是惹恼你了。”
  “错。”陵空说,“我连问都不用问。”
  “原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剑修笑道。
  陵空:“知道你要得意洋洋,所以不给你这机会,不行么?”
  “陵空殿下雅量,莫要生气了。”
  剑修将手一招,那金砂小人规规矩矩走上前去,行作揖之势。这金砂小人对战时,动静敏捷,与人无异,此刻却模仿着笨拙姿态,颇为憨态可掬。
  陵空也把红玉小人转了个方向,指着对面,“去,给他两巴掌。”
  红玉小人跳上前去,在金砂小人头上邦邦拍了两下。陵空道:“我都想得到你要怎么说,‘羽清分裂之果,早有前因,即使没有我在,难道这祸根就没了?’……是也不是?”
  剑修:“羽清分裂之果,早有前因,即使没有我在,难道这祸根就没了?”
  陵空:“……”
  “你这神机妙算,竟连我一字一句都预测得清楚。”剑修调侃道。
  陵空低声骂了一句市井俚语,与他出尘风姿殊不相称。剑修听了一笑,随即说道:“羽清一分为二,仙门局势变幻,暂解了瑶山被诸派明里暗里凌迫之危,对我大有好处。可是抛开这结果不谈,我既不曾在羽清中搬弄是非,也不曾对哪个同道砌词狡辩,更没说过虚言谎话;至多是因势利导,稍加牵引,倘若有人同样做了这些,但不知结果,也并无获益,他又是否有可责难之处呢?”
  “是啊,你也只是当你的好剑修,好掌门,甚至还以德报怨,对两方各施援手。”陵空嘲道,“他们还得谢谢你呢!”
  剑修叹了口气,也不再辩解,说道:“我知道你总是不喜欢。”
  “我是不喜欢。”陵空道,“想当年,你我还年少,你在轻云舟市做你的流火生意,不靠机变,没可能让你顺顺当当赚下去,早被人打包卖了;我这边的烂摊子,你也有想不完的办法,为我除去不知多少麻烦……我不喜欢找你帮忙,不喜欢问你主意,不喜欢你千里迢迢跑来王庭给我打算!”
  剑修一时默然,良久才道:“是我说错了。”
  他这句的歉意,比前面那些调侃打趣都真心许多。陵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坐在那里不出声了,红玉小人失了提携,奇形怪状地躺在棋盘上,看着又有几分可怜。
  剑修起身取过茶壶,那炉子是特制,里面的火都是陵空遥遥以术法烧的,如今早就熄灭,壶里此刻也只有冷茶。陵空瞥他一眼,不知他要做什么。
  却见剑修提着壶向下一倒,一缕金砂从中倾泻而出。
  那金砂与他塑造小偶人所用色泽相近,质地则虚实相间,仿佛比空中的浮尘还要轻盈。片刻之间,那流出的金砂已远远超出了壶中可容之数,显然只是个障眼法罢了。
  金砂四处流散,落下地去,不曾与枯叶混同,而是汇集成缕,宛如溪流盘旋;飘在空中,也是层次分明,在周围奔涌萦绕。
  小小庭院里,霎时间已是变幻一新,地上并无水迹,却似波平浪静的湖面,倒映着天河灿烂。抬头望去,那暮色渐浓的天幕映衬下,是明光流转的烁烁星空。
  金砂升腾,在院中空地前化出一棵黄金树的轮廓,与那另一棵生长此处的银杏树相映成趣。剑修道:“还没造好,想着先拿式样来给你看看。”
  陵空:“我不喜欢。”
  剑修:“唔……那看来是没什么要改的地方了。”
  陵空嗤地一笑,红玉小人坐起身来,纵身一跃,跳到黄金树的枝头上去。金砂景象乃是辅以灵气衍化的虚影,大多并无实体,但在红玉小人所经之处,金砂纷纷凝结,为它托起阶梯。
  最后,红玉小人找到一处宽阔叶丛,躺了下来。星仪见它四仰八叉的姿态,唇边也现出一丝笑意。
  陵空看着黄金树,有些出神:“你在当世已罕有敌手,哪怕别人仗着势众,你也不是没有朋友。我早就想给羽清一个教训了。修行问道至今,我以为你早已能顺遂心意,做自己想做之事,自由自在……”
  “人在世间,永不会自由自在的。”剑修轻声说,“我做这些,也并不以此为难。”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担忧什么吗?你只是听不进去吧。”
  陵空怅然道,“摆弄人心,是天底下最险,你此次得偿所愿,下次又当如何?”
  星光流金,洒落如雨。环绕在他们周身的点点幻光,虽使这景象绮丽如迷梦,却平添了两三分的缥缈。倚在枝叶之间的红玉小人,恍惚间又似远远停在巨树上的飞鸟,令这咫尺距离,一时间也如万里之遥。
  在这金砂的雨雾中,剑修并没有回答。
  *
  “在你们看来,人心是什么样的?”陵空问道。
  谢真被他这突然一问弄得有点迷惑,答道:“人与人都不同,恐怕难以一概而论。”
  陵空又看向长明,长明想了想,道:“我也无法简单作答。”
  “好。”陵空道,“倘若有一个人,无论是世上哪一种欲望,哪一种最细微的念头,都能从他的心中找到,只要看着它,就相当于看到了所有的人心……那‘人心是什么样’这一问,是否就有答案了?”
  长明皱眉道:“这要如何才能做到?”
  “我哪知道。”
  陵空说,“但星仪知道。或者说,他想试试能不能做到。”
  作者有话说:
  星仪:天魔!给我算!
  天魔:42


第180章 羡无穷(三)
  “原来如此……”
  谢真脱口而出这一句,随即停住话头,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抬眼对上长明关切的视线,解释道:“前辈这样一说,忽觉此前听到的临琅旧事,许多都有迹可循了。”
  长明了然:“是那个翟将军的回忆?”
  “后来在北地,我又听到些他的述说。”
  如今又再提起,那大雨滂沱下琼城旋转的屋宇,长街上白马踏过桂花,一幕幕只存于心境中,却越过六百年的岁月衰朽,仍旧分外清晰。谢真说道:“星仪为临琅练就的禁军,使兵士们的神魂连为一体,想必他就是以此作为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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