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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台赋(202)

作者:辛加烈 时间:2023-12-05 11:45 标签:宫廷 架空 救赎 酸酸

  他指了指那药碗,“这是宫中人最爱下毒的地方之一。”
  我听着,也不以为然道:“可这药也托人查过了,并无什么异样。”
  伽萨抬指点了点我的额,“若是将两物相加,一并使用呢?”
  “你是说……”我受他一点,登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有人在香和药上一同动了手脚,这香料与汤药分开使用并无问题,可其中的东西一并摄入体内就会致使我生病?”
  伽萨点了点头,“不过我也只是猜测。”
  我明白他的意思。
  若当真如此,两样东西同时被动了手脚,那么这两物经手过的人就都有了嫌疑。可香是从沈宝璎那处得来的,又是宫中制香局所出;药是御医所制,殿内服侍的小奴煎好送给我。
  若是这两物都从根源上出了事,那么沈宝璎与御医……不,或是她身边的什么人与御医有所勾结,且一并叛了我。
  这若是要追查,恐怕要将御医所与沈宝璎那处翻个底朝天,就连我这里也要人人接受盘问。
  “我所猜测的,便是只用这香会使人神思倦怠,便如我先前一样,只需长久不用,便无大碍。”伽萨所言,我细细想着,似乎当真如此。
  在我殿前打扫的小奴长久地嗅到香料焚烧的气味,故而身体不适,休息几日便恢复了精神。
  而尝过药的容安与桑鸠却足足比他们多病了好些日子,病症也更重。我自己,便更不用说了。
  “所以这药……”我皱起眉。
  伽萨接过话,“这药既然能对你的病生效,随后又出现药力减退的情况,恐怕不只有让你疼痛不适的作用。”
  他话及此处,金眸彻底暗沉下来,转眸看向紧闭大门之外。
  “这药恐怕令人成瘾。”

第149章 暴乱
  “眠眠,”他说,“这药你决计不能再用了。”
  我伸手拿过那只小碗,缓缓旋转着打量。身子歪在软枕上,我心中五味杂陈,终化作一声苦笑,“哪里只药不能用。”
  药是人制的,药既不可用,人尚可用焉?
  伽萨的眼眸流转,目光已经睇到了容安身上。后者垂在腿上的手指向内一叩,抿紧嘴巴顶着一张略白的脸退了出去。
  “这里伺候的宫奴,我会尽数撤换。”随着大门阖上的一声响,他的嗓音也沉沉落下来。
  我捏着碗的手一紧,搁下转去抚住额,脑中杂乱如麻却难理清思绪。
  撤换宫奴,不过是将一批他的人塞到我这里,是否为眼线实在难以判断。若不换,留着这些人在身边也终究不安。
  我轻叹一口气,被剧烈头痛折磨得眉心狠狠拧起,喘息之际暗叹一句这病来得真不是时候,松口道:“既如此,换就换罢。”
  “你身边人……”
  我眼睫一掀,“容安和桑鸠要留在我身边。”
  伽萨眉心微动,无奈道:“我说的就是你身边那个。叫容安的也就罢了,桑鸠未必是个忠奴。”
  他说着,将手张开,我便挪了挪身子躺到他怀里,任他替我轻轻按着头。
  桑鸠那张白净得有些阴柔的面孔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我闭着眼,回想起他双眸含泪的模样。
  他就这样骗过我。
  如今还会么?我艰难地思考,万种想法总绕不开他低眉顺目的卑微模样。他或是知道自己未必得我的信任,做事总含着一股哀哀在身上。
  我的手动了动,张口嗓音哑了几分,“他不会,我信他。”
  “你真这样想?”伽萨有些无奈。
  “他当初是为了小妹才听从太后的吩咐,如今家里无人,不必受人掣肘。”我将手搭在他腿上,疲惫道,“有你在,他知道审时度势。”
  何况,他也知道我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事。若是人出去了,就怕言语也跟着传出去,不如老老实实跟在我前头。
  闻言,伽萨沉思了片刻。
  我怕他执意换走桑鸠,又道:“你净想着我,飞贼之事如何了?”
  “宫中乐坊里查出几个金眸乐伎,是昔日里跟着拓骨人来献礼的。因受父王喜爱私留在宫中,后来诞下子嗣住在那处。”伽萨不轻不重地替我揉着头,“后来许多事耽误,竟也没有登籍记册。金甲巡至那处,抓了人多番拷问,直到从住处搜出与当初那飞贼同样的假面他们才肯招供。同时呈上来的还有与拓骨人的书信若干封,也是铁证。”
  我闭着眼听他说了一大段话,头痛地更厉害了,只能不时“嗯”了几句,也不再说旁的话。
  他许是看出来,话渐渐地止住了。
  我本就昼夜不安,又逢晨间一场撕心裂肺的大闹,眼下累得几乎要撑不起眼皮。伽萨身上淡淡的麝香味传过来,一时叫我想起从前。
  从前过得坎坷,我在他父王手底下谨小慎微地度日,他却十分地意气风发。如今虽继位为王,却总觉得不似从前鲜活。
  多年过去,那个驭狼训鹰、仗着一把刀能杀出血路的少年模样总印在我脑海里。
  我睁开眼望伽萨的面孔,他目光定定,眼底泛着圈似是疲倦的红,不知在出神想着什么。我摸上他的腕,总觉得那里被扣上了镣铐。
  一国之君当心怀城府、持重肃穆,便不能像从前的二殿下那样恣意放肆。
  我忽地痛苦起来,抱住他缱绻唤着他的名字。他很快用力地抱回来,呼吸轻轻扑在我耳畔。
  “别怕,都会好的。”他说。
  我有些厌倦地答了一声“嗯”,无力地吻过他的唇角。
  我念着他的名字,告诉自己我爱的自始至终是“伽萨”这个人,而非仅仅是过去那个二殿下。
  我也默默念着五个字,在心底回旋了一遍又一遍——
  高处不胜寒。
  -
  隔日,我的病依旧未见起色,只能日日卧在床上休息。那药似乎当真能成瘾,我这几日未喝,整个人几乎散了魂魄似的,病痛从早到晚未曾止过。
  人昏沉,身子又痛,折磨得我几乎不得清醒的时候。
  温辰陪着公主进宫来看我,见到我的那一刻,他的眼瞳因惊讶而微微缩起。
  “嫂嫂,你……”先出声的还是伽殷,“你怎么病成这般模样了?”
  她看着我的脸,面上染了些心疼的神色,“比刚来的时候还要瘦,王兄还说要好好养着你呢,都成这样了。”
  “他忙,”我说,“不过每日都来看我,也嘱咐膳司替我好好调理,或许过几日就好些。”
  我扯了扯唇角,笑道:“怪你们来得不是时候,看见我的病色了。”
  “阿鹤,御医可曾说过什么?”温辰蹙着眉。
  我摆摆手。他还不曾得知宫中的事,不知道我如今已经不信渊国来的御医了,更想寻那些狐医的踪迹。可惜狐医踪迹不定,又不远露面,怎么也找不见。
  “这可怎么是好。”他面上的愁云更重了些。
  殿内的气氛登时压抑起来。我抱着暖炉,微微喘着气,换上轻快的声音道:“婚期将近了罢?”
  “嫂嫂病成这样,我们如何能……何况外头战事未平。”伽殷道。
  我张了张口,缓了半晌才道:“还是要快些,尽早办了才好。”
  别拖到我病入膏肓时,恐怕还要耽搁他们。
  “长砚,你这几日如何?”我见伽殷一副愁苦模样,温辰搭在她身侧的手抚了抚,转去问他。
  “嫂嫂别说了,”伽殷很不快地道,“那邹吕一天一个主意,今晨又参了长砚一本,说他以公谋私。”
  “什么?”我强打起精神,身子也微微前倾了些,“他又在作什么浪?”
  “说他私抄名录,笼络外族……”
  “阿殷!”温辰忙忙打断了她的话,而后望我一眼,找补似的道,“阿鹤病着,你这样一说,他又要忧思了。”
  我面上仍挂着笑意,心底已经“咚咚”跳了起来。名录是我管温辰私下要的,为何邹吕会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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